陆惜灵倏然抬眸,就见温玉打发了屋里的丫鬟。她穿着鹅黄的长裙,娇俏的脸上满是得意。陆惜灵厌恶地拧紧了秀眉,转过身去,不想理她。温玉仿佛毫不在意陆惜灵的冷待,施施然坐下倒了杯茶:“你对我有所不满没关系,这次只是给你一个教训。”“若下次你再见苍梧,我一定会让裴哥哥休了你!”陆惜灵捏紧床沿的指骨用力到发白,浑身发寒。她强撑着坐起身来,声音有气无力:“我就是要见卫苍梧,你最好能让裴辰逸杀了我。”
裴辰逸动作间,陆惜灵的伤口直接撕裂。
她疼的面如纸色,说不出一句话来。
裴辰逸俯首,温热的气息扑在陆惜灵颈侧,她却如死鱼一般。
直到腰封被解开,露出斑驳的伤口,陆惜灵空白的大脑才骤然回神,惊惧道。
“裴辰逸你疯了!”
裴辰逸眸中闪过抹痛色,转眼却又变成了厌恶。
“我疯了?你费劲心机,不就是想得到这些吗?”
陆惜灵盖伤口的动作一顿,只觉得裴辰逸陌生。
从前的裴辰逸就算再怎么偏向温玉,都没有在这种事上,强迫地对待过她。
他会在床榻摇晃中,护住她的腰,说:“小心。”
会在她的双腿发酸发软的时候,轻轻按揉,笑着说:“为夫下次注意。”
现在想来,竟然恍如梦境一般。
陆惜灵望向檐顶,眼神却不聚焦在任何一处,只有泪水自眼角无声滑落诉说着她的痛苦。
“裴辰逸,我恨你。”
裴辰逸动作一顿。
这些年里,陆惜灵眼里心里对他诉说的只有爱,何曾有过狠?
他瞬间冷静下来,才注意到陆惜灵胸口刺目的鲜红。
“对不起,惜灵,我……”
他抬头,却见陆惜灵紧闭双眼已然陷入昏迷。
裴辰逸心弦猛地绷紧:“叫大夫,快叫大夫!”
……
陆惜灵伤口撕裂,当夜就发起了高热。
半梦半醒间,她感到有人垂首抵在她额间探试温度,在她的耳边轻声叹:“惜灵,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样柔情无奈的语调,仿佛回到了当初与裴辰逸情浓之时。
很久之前,裴辰逸还是九品县丞。
他们窝在一个很小的木屋中,冬季来的时候,裴辰逸就会因为当值时吹了冷风病倒。
陆惜灵日夜不眠守着他,裴辰逸却担忧她:“你别靠太近,小心传给你,我已经没事了,你快去休息吧。”
可那样的温情,自从温玉出现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第二日,陆惜灵清醒时,身边早已没了裴辰逸的身影,只有床头摆着的一碗温热的药汤。
一旁侍候的丫鬟见她醒了,忙高兴道。
“夫人,这是大人亲自为您煎的,吩咐您醒了就可以喝。”
她抿了抿唇,最终端起那碗药,在婢女错愕的目光中尽数倒掉了。
“夫人为何……”
陆惜灵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声音来:“让他别再这样了,我不会喝的。”
她躺下,任由心上的伤口发炎等死。
“裴哥哥辛苦给你熬的药你也不领情吗?”
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
陆惜灵倏然抬眸,就见温玉打发了屋里的丫鬟。
她穿着鹅黄的长裙,娇俏的脸上满是得意。
陆惜灵厌恶地拧紧了秀眉,转过身去,不想理她。
温玉仿佛毫不在意陆惜灵的冷待,施施然坐下倒了杯茶:“你对我有所不满没关系,这次只是给你一个教训。”
“若下次你再见苍梧,我一定会让裴哥哥休了你!”
陆惜灵捏紧床沿的指骨用力到发白,浑身发寒。
她强撑着坐起身来,声音有气无力:“我就是要见卫苍梧,你最好能让裴辰逸杀了我。”
温玉眼里闪过强烈的恨意,正要开口说话。
门口骤然传来响动。
温玉眼珠一转,急忙掏出袖中匕首,快步走到床边把匕首塞进陆惜灵手里,握着陆惜灵的手狠狠刺进自己胸口。
陆惜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掀翻在地。
她身上的伤口再度撕裂,疼得额尖满是冷汗。
抬头就对上裴辰逸猩红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