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攸宁冷冷道:“每次?也就两次。”颜行霜噤了声,有些事她不该再提。她正埋头安静地给封攸宁上药,封攸宁突然出声:“你上学那会儿追过江以昼?”颜行霜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慢半拍回应:“明知故问。”上回还点她呢,这回又装不知道?封攸宁问:“十多年了,你不会还喜欢他吧?”这个问题,封攸宁问得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意思很明显了,都十多年了,颜行霜早就该放下那段无疾而终的单恋了。话是这么问的,但心是虚的,他又何尝不是心里藏了一个人藏了近十年呢。
颜行霜心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全身。
就在此时,狮子张开大嘴,将生菜抛向颜行霜。
在空中,那道寒光愈发刺眼,颜行霜终于看清了——那竟是刀片的锐利反光!
惊恐之下,颜行霜呆立当场,紧张到忘记了躲避。
幸好封攸宁的反应堪称神速。
千钧一发之际,他如同闪电般冲到了颜行霜的身边,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去挡!
生菜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狠狠地砸在他的背上。
封攸宁闷哼一声,身体却岿然不动。
生菜落地,刀片滑落,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随后爆发出一片哗然。
颜行霜也被吓得脸色煞白,瞪大了眼睛,颤抖着声音喊道:“表哥!表哥!你没事吧?”
封攸宁沉着声音,语气冰冷:“吼什么,死不了。”
颜行霜颤抖着手触摸到封攸宁的背部,顿时感觉到一阵温热黏糊的湿润。
她哭出声来:“要死了那还得了?”
封攸宁蹙了下眉,松开颜行霜,“哭什么?小伤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死了。”
颜行霜马上看向他,她知道刀片伤不了封攸宁多少,她只是心疼他,他背后已经有很多道伤疤了,这儿竟是要为了她多添一道。
封攸宁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冷声道:“收起你奇怪的眼神。”
其实两人没多大交情,他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上前替颜行霜挡这些刀片,一如他不知道十四年前,她为什么要上前替他挡下江笙的那一鞭一样。
见两人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夏子安出声提醒道:“老板,我这边已经报警了,您要不要带封先生进去包扎一下?”
封攸宁站直了身体,瞥了眼一旁他带来的保镖团。
封家的几个保镖用力将“狮子”摁住,京港会的安保人员则开始安抚到场的嘉宾。
颜行霜对夏子安点了点头,“好,我带表哥去处理伤口, 你和Leo在这边善下后。”
说完,她扶着封攸宁往里面走,目光不自觉地望向原本夏云易坐的位置。
夏云易已经不在了,不知道是回去了还是去了哪,恍惚间,颜行霜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一个大背头……是江以昼的保镖?
他怎么在这儿?
封攸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由于会所的特殊性质,京港会特地准备了医务室和医生,只不过今天只是开业典礼,医生还没开始上班,但是医疗用品已是一应俱全。
颜行霜给封攸宁上药,看到他后背上密密麻麻的伤疤,她有些不忍心地道:“每次看到你后背上这些伤,我都不好意思叫你表哥。”
谁能想到这些伤痕都是她那个看起来端庄优雅的表姨留下的。
封攸宁冷冷道:“每次?也就两次。”
颜行霜噤了声,有些事她不该再提。
她正埋头安静地给封攸宁上药,封攸宁突然出声:“你上学那会儿追过江以昼?”
颜行霜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慢半拍回应:“明知故问。”
上回还点她呢,这回又装不知道?
封攸宁问:“十多年了,你不会还喜欢他吧?”
这个问题,封攸宁问得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意思很明显了,都十多年了,颜行霜早就该放下那段无疾而终的单恋了。
话是这么问的,但心是虚的,他又何尝不是心里藏了一个人藏了近十年呢。
颜行霜轻轻叹了口气,手上的棉签再次蘸满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他的伤口上,声音有些飘忽:“怎么可能?”
封攸宁明显感觉到她施加在他背上的力道重了几分,这细微的变化足以让他明白,颜行霜没放下。
“表哥,高中时的喜欢是纯粹的,那时候的我,无忧无虑,甚至还有点荒诞不羁,对江以昼的喜欢不掺杂任何杂质。但现在不同了,”
颜行霜继续手上的动作,将药膏涂抹均匀后,轻轻吹了吹伤口,“我就像那个古装电视剧里面被人诬陷叛国并满门抄斩的相府遗孤,而他就是掌握重要机密的朝中重臣,如今我再接近他,更多是为了利用他手中的人脉和情报。既然涉及到了利用,那感情就不纯粹了。”
她放下手里的棉签,拿出纱布给封攸宁包扎起了伤口,继续说道:“人不能既要又要还要,我既然选择了利用,就不配再谈感情。”
“小霜,其实……”封攸宁突然开口,却又在关键时刻停住了。
颜行霜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封攸宁摇了摇头,将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他要告诉她江以昼放她鸽子是为了去英国见一个霓虹国女人吗?那人还是传说中江以昼此生都不可能在一起,却又无法忘怀的女人。
既然颜行霜已经决定通过接近江以昼去寻找复仇对象,那他也没必要再打击她给她添堵。
“没什么。”封攸宁抿了下薄唇,转移了话题,“你这包扎的手艺真好,练过?”
颜行霜笑了:“那是当然,我在美国的时候在宠物店做过兼职,给不少猫猫狗狗的都包扎过。”
封攸宁面无表情地瞥了眼颜行霜,开口:“我今天给你挡的刀就算还你当年给我挡的鞭子了,今天起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
颜行霜早就习惯了封攸宁的口是心非,正想开口调笑,门口响起了封攸宁助理天浩的声音:“封爷,太太的电话。”
封攸宁听后,利落地套上了那件带血的黑色衬衫,对颜行霜道:“你表姨又要发疯了,我先回去,若有任何紧急情况,直接联系天浩。”
“好,表哥路上注意安全。”颜行霜苦笑了一下。
在江笙心里,封攸宁只有她打得骂得,别人是怎么都招惹不得的。
今天开业典礼出了这档子事,她也难辞其咎,盛嘉华那边恐怕很快就会有电话过来兴师问罪。
封攸宁走后,颜行霜坐在里面平复了一下心情,也往外走去。
今天这件事会是谁做的呢?
是四太太那边的人吗?又或者是名门KTV那边……
还是有其他未知的势力在暗中作祟?
颜行霜的思绪纷乱,她一边想着这些可能性,一边路过洗手间时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走了进去。
她刚才为封攸宁处理伤口后,还没有来得及洗手。
刚洗完手还没来得及擦干,颜行霜兜里的手机就响起了铃声。
她匆忙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摸出手机一看,tຊ是权泱泱的来电。
颜行霜略感意外,她本以为会是盛嘉华打来的。
迅速接通电话,她冷静地道:“权小姐……”
权泱泱声音略显焦急:“听说京港会出事了?我刚才在楼下看到封攸宁的车离开了,你在哪?”
颜行霜回答道:“我还在洗手间里,怎么了?”
权泱泱的声音更加急切:“你一个人?快找几个安保保护你!”
颜行霜心里咯噔一下,呼吸也突然急促,“怎么了?”
她原本以为那些刀片只是用来制造混乱的,难不成还真有人要在这了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