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域:“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以前你没辍学那会儿我们不经常睡一张床,连尿都一起站洗手间尿过,这会儿矫情什么。”迟域说完人径直去浴室里洗澡,半点儿都没带停留的,洗完出来人直接躺裴焰床上。裴焰:“.......”他冷笑,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许时欢:“床没了,要不收留一下我?”看到这条消息时许时欢刚洗完澡在吹头发,没忍住,看着屏幕笑出声,只回了三个字:“好兄弟。”言简意赅的三个字里是明目张胆的戏笑。裴焰:“......”
迟域那句话音落地时人已经被裴焰拽进了家里。
临关门之际,他往许时欢身上瞧:“快去休息,很晚了。”
许时欢:“……”
别说,就,还真的挺基里基气的。
房间里。
“裴焰?”
迟域看着已经坐在沙发里慢条斯理扯着领口的裴焰,又强调的问了一遍:“你怎么住我妹隔壁了?”
“如果我说是巧合你信吗?”
迟域挑眉,像是在思索裴焰这句话里的真实性,没两秒就思考完了。
裴焰虽然是个混蛋东西,但是个挺有原则的混蛋。
怎么着都不至于对他妹妹下手。
迟域没再揪着这点儿不放,径直走到沙发另一侧敞开腿坐下,抄起裴焰茶几上的烟敲出根咬在唇角。
裴焰侧脸看他:“干什么来了?”
迟域点着烟笑:“说了来帮你过生日怎么就不信呢。”
迟域这人也是个帅的,但不是裴焰那种痞坏浪荡的帅,他是属于那种刚硬那块儿的,剃着寸头,不但没有那种暴露缺陷的样,反而把他五官衬托的更加硬朗。
这会儿一个咬着烟笑的模样活脱脱就跟那刚出部队的兵哥哥蓄意挑逗着坏的劲儿似的,特别带感。
但就是这么一个带感的人,私底下就是个妹控。
别看平时他跟许时欢说话凶巴巴的,还总抱怨总替她背锅,但正事儿上一旦沾上跟许时欢有关的,迟域二话不说就是狠。
看裴焰都不跟他扯,明显懒得信他,迟域也没有拐弯抹角:“我来接我妹回去。”
“回去?”
裴焰眉头一皱:“接人回去?”
“嗯。”
迟域把手上那支烟抽尽才缓声开口:“过两天是她爸爸的忌日。”
这句话落地后好半天客厅里都是安静的,除了打火机点烟的咔嚓声真就半点儿声音都没有。
俩人不知道哪来的感应,那一刻都默契的不得了,谁都没有再吭声。
直到茶几上那盒烟被两个人抽完,裴烟才哑着声,细听,那声音都是颤的。
“她是不是会很难过。”
迟域眯了下眼,之后缓缓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把利刃割在裴焰心口上。
“没有难过,只是痛苦。”
每年的这一天,许时欢都会去烈士陵园。
每年的这一天,许时欢心情都会差到极点。
每年的这一天,许时欢都要去看一次心理医生。
裴焰低垂着眼,心口突然就疼的要命。
大半夜的坐飞机过来,又结结实实的搁走廊里等了两个小时,迟域这会儿是真困的不行了。
他抻了个懒腰直觉特准的径直往裴焰卧室里走:“困死老子了,洗澡睡觉。”
裴焰眼皮一跳,转头就喊:“你要睡哪儿?”
“嗯?”迟域边走已经边将上衣给脱掉了,听到裴焰这句他回头,眉梢一挑,一本正经的反问:“床上啊,不是你叫我跟你睡的?”
“........”裴焰咬着牙,气笑:“操······”
客房没收拾的,裴焰直接走去床边拿了个枕头扔沙发里跟迟域说:“你睡沙发。”
迟域:“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以前你没辍学那会儿我们不经常睡一张床,连尿都一起站洗手间尿过,这会儿矫情什么。”
迟域说完人径直去浴室里洗澡,半点儿都没带停留的,洗完出来人直接躺裴焰床上。
裴焰:“.......”
他冷笑,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许时欢:“床没了,要不收留一下我?”
看到这条消息时许时欢刚洗完澡在吹头发,没忍住,看着屏幕笑出声,只回了三个字:“好兄弟。”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里是明目张胆的戏笑。
裴焰:“......”
他揉着眉骨低笑出声:“还挺记仇。”
还惦记着他没跟她坦白跟和迟域关系那事儿。
裴焰没回卧室,一个人站在落地窗下抽了挺久的烟,脑袋里全是迟域说的那句话。
“没有难过,只是痛苦。”
都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可痛苦远比难过要深刻的多,那是被牢牢篆刻在了心里的伤疤,要么不揭,一旦揭开远比最当时还要痛不欲生。
他根本没法儿想,每年的那一天她究竟是怎么过的。
为什么宁愿一个人死熬着也不肯给他打一个电话,哪怕是一条消息。
越想心里那股子烦躁劲儿就越是压不住的往上涌。
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攥着透不上来气,裴焰咬牙骂了句脏话转身出去敲开了许时欢的门。
许时欢刚把头发吹干,惊讶的看着沉着一张脸站在她门口的裴焰,一句怎么了还没来的及问出口,人就被男人揽入了怀里。
紧跟着,裴焰叼着她的唇狠狠厮磨了一下,许时欢听见了一句他压着燥又混着浓浓心疼的哑声话。
“许时欢。”
“下回再闷声逞强的时候能不能想一下我。”
他像是咬牙切齿的骂她:“前男友也是男友,他肩膀够硬,能扛事儿,你可以找的。”
“更何况,我他妈根本就没同意分手!”
“傻子。”
*
迟域已经帮许时欢把票都买好了。
这两天她的课程都在下午,忙完之后跟老板请了个假,准备出发的时候许时欢下意识的看了眼裴焰房门。
那晚他冲过来心疼的骂了她一句之后他们的关系就好像回到了一个冰点,即便这两天碰面也只是冷冷淡淡的打了个招呼。
仅此而已。
许时欢抿了抿唇,把手机上边已经编辑好的那句“我有事回家几天”又一个个字儿删掉。
跟迟域去了机场。
却在候机大厅即将登机的时候,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同样拿着登机牌,在离她只有排队几个人的距离。
许时欢呼吸一窒,下意识脱口而出喊了他的名字:“裴焰……”
裴焰回头看她,没有别的话就懒懒散散的一个字儿:“巧。”
许时欢:“……”
他把生气这几个字儿明目张胆的摆在了脸上。
直到登机起飞到降落在宁城机场,裴焰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他把帽沿压低,靠在座椅上睡觉。
几个人一前一后出来,迟域突然肚子疼去洗手间让许时欢在这儿等他一下。
迟域前脚刚走,许时欢后脚就被裴焰按着肩膀用力推到了墙上。
那张好看的脸被陷在了黑色帽沿打下的阴影里,紧绷的腮帮让他看起来有股子冷狠的性感。
“许时欢。”
“你就是这么泡人的。”
“前脚说泡我,后脚就他妈不声不响的拿着机票跑路?”
“你他妈当老子那天晚上跟你说的话是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