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让宋闻就这么被搞垮。至少在她解决傅砚初之前,不能。在宋闻的名字上重复画了几个圈,姜容将纸笔搁下。她累了,从前周旋在男人之间,费力讨好的时候,她也从不曾像现在这么累过。心口上像是被人死死压住,压得她透不过气。梦中,没有傅砚初也没有宋闻,只有她带着妈妈离开了平城,再也没有回来。
下车后,姜容直奔目的走到精神病院附近
还没走到病房,就碰到了照顾妈妈的护工。
他低着头,明明看到她了却躲躲藏藏地刻意避开。
原来这个是傅砚初的人。
起初,那个熟悉的护工早就已经被换掉。
这个只不过是他用来监视妈妈的工具而已。
她必须趁着傅砚初受伤的这段时间带妈妈离开。
疾步走到病房,气还没喘匀:“妈妈,容容来看你了。”
可病房内空无一人,就连被子都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床上。
姜容眼前一黑,随之而来的极致的恐慌。
“医生!医生!”
她跌跌撞撞地跑进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声线颤抖:
“医生,我妈人呢?”
医生扶了扶戴着的口罩,安抚道:
“容女士病情恶化,现在正在接受治疗。为了保证治疗效果,治疗期间不允许探视。”
姜容摇头,压根不相信医生的说辞,“不管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但现在我要带我妈出院。”
“立刻!”
姜容冷静地取出手机,却好几次差点掉在地上,点了好几下才点进拨号界面。
低着头,哆嗦地按出谙熟于心的号码。
第一遍没人接。
一遍又一遍......
在本就濒临崩溃的理智彻底丢盔卸甲前,电话终于接通。
随即,积攒已久的情绪如洪水爆发,姜容嗓音尖锐地嘶吼:
“傅砚初,我妈呢!你把我妈藏到哪里去了!”
“容容,不要担心。”傅砚初抬手,示意上药的护士出去,柔声安抚着她的情绪:
“阿姨很好,我一定会让医生把她治好。”
姜容一下就炸了,耳边的嗡鸣让她难受至极,“我他妈让你离我妈远一点,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男人置若罔闻,继续用一种柔和的语气:
“等解决了宋闻,我会带上你和阿姨一起离开。”
姜容听着止不住地心底发寒,一股凉气席卷四肢百骸。
男人的视角字字句句都是关切柔情,落在女人的耳里却是穿肠的毒药。
她的歇斯底里变成了笑话,所有的愤怒都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姜容突然变得安静,身子靠着墙慢慢地滑落在地上,让她整个人看着了无生气。
前所未有的疲惫。
傅砚初的所作所为,让她产生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错觉。
即将被绝望包围的一瞬间,姜容猛地抬起头,泛红的眼里跳跃着火星。
她绝不能就这么低头!
“叮!”
短信的声音响起,姜容低头划开屏幕,是傅砚初发来的图片。
图片中,她妈妈抱着全家福贴在脸侧,正用手轻轻地摩挲,表情恬淡柔和。
安静的氛围一如她记忆中,爸爸还健在,妈妈还没疯时候始终萦绕着的温情。
姜容的眼泪夺眶而出,捂着嘴发出呜咽的声音,像是战败后在深夜独自舔舐伤口的动物。
就连一旁匆匆路过的医生都面露不忍,频频侧目。
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照片的每一寸,无力感再次被充裕的恨意驱散。
姜容随意抹去脸上的泪水,目露坚毅。
在仇人付出代价之前,她一定不会倒下。
这一刹那。
浓厚的恨意给她砌了一层透明的盔,周身的锋芒让她看着即将无坚不摧。
将照片保存好,姜容起身离开医院回家。
她拿起一旁的纸笔写写画画。
以傅砚初目前对她的想法,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伤害她妈妈。
这个认识让姜容松了好大一口气。
但这还不够,她不能一直被傅砚初掣肘。
而平城唯一能够和傅砚初打擂台,为她争取时间且她还认识的人只有宋闻。
想到男人话里话外要对宋闻下手的意思,姜容眉头缓缓皱起。
绝对不能让宋闻就这么被搞垮。
至少在她解决傅砚初之前,不能。
在宋闻的名字上重复画了几个圈,姜容将纸笔搁下。
她累了,
从前周旋在男人之间,费力讨好的时候,她也从不曾像现在这么累过。
心口上像是被人死死压住,压得她透不过气。
梦中,没有傅砚初也没有宋闻,
只有她带着妈妈离开了平城,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