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云香下了决心,下完决心,就沉浸在幻想中,洗洗睡了。冉老二吴氏这边,冉小宝一人被丢在屋里哭了好久,也是难得哄下来,之后相继收拾着睡了。冉云桃吹了灯,关于刘家这边,公堂上大家既然都签了和解协议,她也不多想了,不过以后但凡要找她的事儿,她还是不会客气的!混乱的一夜过去了,翌日太阳升起,该忙活的,各自也都忙活了起来。田里的秧插完了,吃完早饭,老爷子早早的又去看了看旱地里的花生和黄豆,除了草,又开了些荒地。
两板子下去,冉云桃受不住了,施杖的人也下不去手了。
话说他们这县令大人,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有这么讲究?
但凡不是烧杀抢掠的,这县令向来也不会让他们下重手,当然,这五里县目前还没有烧杀抢掠这般严重的案子。
不就是侮辱衙门?
此前万福村的那谁,不也骂过他,还往衙门吐口水的?那还不是因为这县令办的案子让人不满意了?而且那人还是个莽撞的汉子,最后不也放了他。
这柔弱的姑娘,不至于,真不至于。
施杖的衙役收回板子,甩了甩受累的手臂,“不打了不打了,起来赶紧走吧,都这么晚了,我们也得休息了。”
冉云桃回头一脸懵。
衙役又示意了一下,“县令大人已经回去休息了,没事的,他不会追责的。”
冉云桃:“……”
二话不说,赶紧从罚凳上爬起来,溜了。
心中忍不住腹诽,这衙役都如此随意,这狗官果然不是什么正儿八经顶事的!呸!
吴氏几人在衙门外头等着,见她出来,一脸担心的问了她有没有事,又上下打量了她,看看有没有被打坏。
冉云桃只被打了两板子,除了屁股有些火辣辣以外,也没什么事儿,摇了头。
“我没事,他们只打了我两板子,就让我出来了,打得很轻。”
“只打了两板子?”吴氏诧异,想了什么,感叹了一下,“唉,看来这县令大人,还是心软的。”
冉云桃:“……”
她可不想评论这狗官,啥也不说了,挽上母亲,往回去了。
冉老二冉老大得闻屋里和刘家打架闹事,闹到了衙门口,连夜从东家屋里出来,追到衙门这边。
路上,看到一屋人都出来,也是询问了情况,得知事情解决没事儿了,也就松了一口气,后头也不耽搁时间了,赶紧回去要紧。
黑魆魆的路上,一屋人齐齐全全地往回走着,边走边说着话,嘀咕着刘家人,吴氏陡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哎呀!小宝一人还在家呢!”
一屋人这才想起屋里还落下一人,废话不说了,匆匆加快步子……
回到冉家,江氏懒得理闲事儿,回自己屋里燃了灯。
这一路上回来,江氏心口又被什么堵了似的,见没其他人了,嘴里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出来。
她还想着,这两家事儿都闹到公堂上了,大指望这冉云桃和吴氏能折在里头,谁能想,竟然和解了?教他们谁都没事儿了。
后头若打个十板子,她也好出个气儿,结果居然只打了两板子,这是什么狗屎般的运气!好事儿全都落到她头上了!
越想着,江氏的气儿起的也是越多。
冉云香跟着后头进来,一脸痴痴的丢了魂似的,不在状态。
江氏白眼落过去,些许疑惑的喊了一声,“香儿?”
冉云香没听见,不知沉浸在什么地方,腼腆的咬了一下嘴巴。
江氏见了不对劲,也不喊第二声,过去直接推了她。
“个傻丫头,在想什么呢!”
冉云香适才惊慌回了神,看着母亲在面前,脸上唰的红了。
“娘……”
江氏是过来人啊,看闺女这一脸少女羞怯的模样,可不就是一副怀春的表情。
这不争气的,又想男人了呢!
“你这是见了那个男人,又心动了呢!”江氏这话直接。
冉云香害羞归害羞,但跟母亲在一起,还是无话不说的,小嘴咬了咬,说道:“娘,你觉不觉得,那县令大人一表人才的?特别是他惊堂木拍下的时候,好有气场威严。”
江氏:“……”
嘴角抽搐了一下,眼里呈现了鄙夷。
冉云香又沉了进去。
她是头一回见到县令大人的真面容,此前虽然也听说过,是个俊俏的小生郎君,但她没亲眼见过,所以不信,就算见过样子,也没见过全貌。
刚刚在公堂上,看他断案的时候,冉云香直面了那县令好久,那眉毛,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还有那义正辞严的声音,可是将她给引了过去。
她未来的夫君,要是这样一号人就好了。
江氏这人还是实在的,知道什么人是能攀的,什么是不能攀的,痴心妄想的事儿,从来不想,当即一指头戳到冉云香的额头上,戳破她的幻想。
“你做什么梦呢!你瞧的上那县令大人,那县令大人瞧得上你?你虽是娘的宝贝女儿,娘也希望你飞上枝头当凤凰,但你几斤几两,能嫁什么人,娘还是清楚的!赶紧洗洗睡吧!别做梦了!”
冉云香瘪了嘴,有点不满。
每回都这样,每回都觉得她在痴心妄想,当初她也想和良茂哥在一起的时候,她娘就觉得她在做梦!
教她说,冉云桃劫夺她的姻缘是一回事,更大的问题,是她娘这边,根本就是拦着她不让她处对象罢了!
冉云香有气不说,骨子里也是犟的,她娘不许她喜欢县令大人,她还偏要喜欢,她非要把这县令大人弄到手不可。
冉云香下了决心,下完决心,就沉浸在幻想中,洗洗睡了。
冉老二吴氏这边,冉小宝一人被丢在屋里哭了好久,也是难得哄下来,之后相继收拾着睡了。
冉云桃吹了灯,关于刘家这边,公堂上大家既然都签了和解协议,她也不多想了,不过以后但凡要找她的事儿,她还是不会客气的!
混乱的一夜过去了,翌日太阳升起,该忙活的,各自也都忙活了起来。
田里的秧插完了,吃完早饭,老爷子早早的又去看了看旱地里的花生和黄豆,除了草,又开了些荒地。
冉老二冉老大二人,一早也赶回了东家屋里。
江氏吃过饭后,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闷着声儿出去了,不见踪影。
屋里这会儿也就剩下老婆子、吴氏、冉云香冉云桃和小宝。
春日的时候,冉云桃之前和母亲二人在后院开了荒,种了好些时令蔬菜,黄瓜豆角茄子,好多菜现在都熟了,除了冉云香,他们在后院里收了蔬菜,准备拿去县里卖。
屋里也总不能只靠她爹一人在东家屋里做活得些收入,该分担的还是要分担的。
几人忙活了大半日了,冉云香没出来,老婆子嘀咕了好几声,也喊了好几声,结果还是不见人。
要说平日里,冉云香听见奶奶叫唤了,还是很听话的就出来干了活,但这会儿她是真没听见。
她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县令大人拍惊堂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