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打了我。”贺朝年依然是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半点也不害臊。办事员倒是面露了然,尔后,有些尴尬地轻咳一下:“夫妻情趣的事,倒也不能算是家暴。”祝卿安被这话弄得满面通红,显然是贺朝年的话,把人误导得往歪里想了!“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们是在床上起了冲突……”祝卿安有些着急的解释,说着说着,又觉得自己这话有歧义,再改口:“不是,反正就是他想对我意图不轨……”“说来说去,你们是因为性事不协调,所以决定离婚,是这样吗?”办事员打断了祝卿安的越抹越黑,替她下了结论。
祝卿安走过去,淡淡地对贺朝年道:“走吧,速战速决。”
这六个字是领证那天,贺朝年对祝卿安说的,当时他是有些不耐,只想快点解决办完事。
他不得不怀疑祝卿安就是故意的,把这句话还给他。
没等他回应,祝卿安便拾级而上。
贺朝年跟了上去。
两人在厅内填了表格,排队等候。
果然,现在是离婚的人比结婚的人多,登记结婚没有排队,领离婚证的队伍倒是长长的。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进了离婚登记的办公室。
办事员接过他们的材料证件,皱眉道:“这不是胡闹嘛,才结婚四天就来离婚。”
祝卿安对于造成别人工作负担,还是有点好意思的。
贺朝年面无表情,也不说话。
“离婚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两个人生活在一起,难免会有磕磕绊绊,千万不能一时冲动就把婚姻当儿戏。”中年办事员语重心长,接着道:“这样吧,给你们一个月的冷静期,想清楚了再来。”
“我想得很清楚,我们今天就办。”祝卿安认真地说。
贺朝年还是一声不吭。
“那你们离婚的理由是什么?”办事员问道。
祝卿安一时答不上来,笼统地回答:“性格不合。”
办事员看向贺朝年,“你呢?”
贺朝年瞥了眼祝卿安,不冷不淡道:“她家暴。”
“噗,咳咳咳。”办事员呛咳起来。
祝卿安怒瞪向他,“你胡说什么?”
贺朝年将自己的脸颊侧一点给她看。
祝卿安看到昨晚那个巴掌竟还隐隐有印记,忽然有点心虚。
她好像确实打太狠了些。
可这也都怪他太可气了。
“你别听他的,我们就是性格不合要离婚。”祝卿安再次对办事员说。
“家暴可是很严重的指控,你详细说说。”办事员严肃地对贺朝年说。
祝卿安双手抱胸,气呼呼看着贺朝年,倒是要看看他怎么有脸说他被的打起因经过,反正分明是他不占理。
“她在床上打了我。”贺朝年依然是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半点也不害臊。
办事员倒是面露了然,尔后,有些尴尬地轻咳一下:“夫妻情趣的事,倒也不能算是家暴。”
祝卿安被这话弄得满面通红,显然是贺朝年的话,把人误导得往歪里想了!
“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们是在床上起了冲突……”祝卿安有些着急的解释,说着说着,又觉得自己这话有歧义,再改口:“不是,反正就是他想对我意图不轨……”
“说来说去,你们是因为性事不协调,所以决定离婚,是这样吗?”办事员打断了祝卿安的越抹越黑,替她下了结论。
“……”祝卿安彻底无语了。
“你们结婚时间还短,这种事磨合磨合就和谐,好了,先回去吧。”办事员将他们的材料推回去。
“不行,我今天就要离婚。”祝卿安有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
她咬了咬下唇,正色道:“这事磨合不了,因为……”
办事员和贺朝年都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祝卿安轻吸了口气,把贺朝年豁出去了,声音清亮道:“因为他不行!”
隔壁桌的那对离婚夫妻和办事员也看了过来,全都用古怪的眼神往贺朝年身下看。
贺朝年一脸黑线,拿了材料,抓起祝卿安的手腕就往外拖。
“手续还没办完呢。”祝卿安不想走,扒拉着门框。
“你还想办手续,我告诉你,你休想离婚了!”贺朝年脖子上的青筋都起来了,将她那只手从门框扒下,连拖带拽地拉出民政局。
祝卿安和他一路拉扯,弄得气喘吁吁,在民政局门口插着腰,喘气:“你不想离婚,难不成这是打算赖上我了吗?”
“你都把我造谣成什么样了,还想拍拍屁股走人。”贺朝年气笑。
祝卿安撇了撇嘴,嘟囔着:“你行不行还真不好说,我哪里就算是造谣了。”
贺朝年拳头捏了捏,阴沉着脸:“你说什么?”
“如果你觉得我刚才的说法让你丢了面子,不肯离婚,那我们再进去,我重新说一遍,就说你在床上太勇猛了,我承受不住,所以不和谐,必须要离婚,这样你总满意了吧?”祝卿安扬起头,振振有词,她今天不管是把谁豁出去,都要离成婚。
来来往往的路人忍不住侧目看向两人。
贺朝年耳根红了红,咬牙切齿:“祝卿安,你害不害臊的?”
“你要是不跟我进去把婚离了,你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不害臊。”祝卿安准备撒泼打滚了。
“说结婚的是你,说离婚的也是你,祝卿安,你是觉得我很好摆布吗?”贺朝年漆黑的眼眸染上了几分愠怒。
祝卿安正要再开口,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先暂停了炮火,拿出手机,见是梁东打来的电话,她皱了皱眉,划开了接听。
“死丫头!发你那么多条微信没回,电话那么半天才接!你妈真是白疼你了!”梁东一阵怒骂,然后说:“你妈刚才晕倒了,现在要进手术室了,你还不快滚来医院!”
祝卿安闻言一惊,脚下差点一软,焦急追问:“在哪家医院?”
梁东报了地址,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
祝卿安现在心慌的很,哪还顾得上和贺朝年吵架,她六神无主地冲出马路要拦车。
贺朝年将她抓了回来,塞进自己的车内,立刻发动起车子。
祝卿安嘴唇发白,双手死死捏紧,克制住自己身体的发抖。
“没事的,别担心。”贺朝年单手握着方向盘,一手覆在她手上轻拍了拍。
“昨天早上还好好的,今天怎么会忽然晕倒了?”祝卿安急得都快哭了。
贺朝年心知,此时安慰无tຊ用,便没再开口,专注地开车。
到了医院停车处,车子刚停稳,祝卿安就开门下车,飞速朝着急诊手术区跑去。
“梁叔,现在状况怎么样了?”祝卿安看到梁东,立刻冲了过去。
“刚推进十分钟,说是要做个什么取样检查,真是麻烦。”梁东拉着脸。
祝卿安不想在医院跟梁东吵架,忍住了没发作。
“谁是祝惠的家属,来这边缴一下费用。”护士拿着张单子过来。
梁东当是没听见,揣着口袋背对着护士,等着祝卿安去缴费。
祝卿安担心着祝惠,怕走开后,手术室里会有什么消息,焦虑地盯着手术室的红灯,又看了看护士,只好选择先走去开缴费。
这时,贺朝年走了过来,对着护士道:“我是病患的女婿,我来缴费,去哪缴?”
祝卿安听到贺朝年这么说,感激地朝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