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琅听着笑得前仰后合:“宁家教了这么多年就教出来这么个货色,还敢和我们小姐叫板!可惜了这出好戏,我竟然没有亲眼见到,真是遗憾。”宁姝颜壮似无奈,摇扇叹道:“哎,你就顾着看笑话,你家小姐我这饭是一点也吃不进去啊,幸好我母亲给这院里安排了个小厨房,以后咱在自己院子里吃就行。”月琅颇为赞同道:“是啊!这几个做饭师傅确实不错,甜点做得尤其好吃!”宁姝颜抿嘴笑着伸出手指点了一下月琅的额头:“就你最馋,你看人家月琳就成熟稳重,不像你这样。月琳?”
“你姐姐说得对,你如今已经不小了,再过两年就要及笄,言语间还这么不注意,以后出门容易让人拿捏住把柄,对你不好,以后多和你姐姐学学!”
宁萱柔听见宁川发话,甜甜答道:“都听爹爹的!”眼睛却像淬毒一样看向宁姝颜。
宁姝颜轻飘飘扫一眼,毫不在意宁萱柔的模样,继续道:“而且妹妹,父亲都说了无碍,你这样说岂不是在当众打父亲的脸?难道妹妹一直对父亲心存不满吗?”
“不是这样的!”宁萱轻咬下唇,糯糯道:“爹爹,柔儿从没有这样想过!姐姐真的误会柔儿了!”
宁川沉默不语,心里思忖:是啊,他都已经发话了,柔儿为什么还要和他说反话?
见宁川无言,宁萱柔捏起手绢擦拭眼角,抽噎道:
“爹爹难道不喜爱柔儿了吗?为何姐姐一来爹爹就不信柔儿了?既然如此,柔儿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好了!越说越不像话了!”宁川道。
“为父何时说过不信你?以后你谨记不可再僭越!”
“爹爹……”宁萱柔还要说些什么,被宁川冷脸打断。
“好了!吃饭吧。”
“是。”
宁萱柔委屈应下,双手在桌下,手帕已经被绞弄的不成样子。
宋秋萍左手在桌下温厚地拍拍宁萱柔的手,右手用银匙乘起一勺茄子羹,放入宁姝颜的碟子中,道:
“你妹妹不懂事,不会说话,你做姐姐的多让让她,来尝尝这道菜怎么样。”
宁姝颜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茄子,闻声抬头,淡漠地笑笑:“是,多谢夫人。”
这几日她都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她是姐姐,要让着妹妹,不过相差了两岁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宁萱柔今年两岁呢,处处都需要人让。
上一世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让,最后把命都让出去了。
心中如此想着,宁姝颜细细咀嚼口内的饭,还没等一口饭咽下去,就又听见那道刺耳的声音。
“姐姐是不是还在怨我,娘给姐姐夹的菜姐姐一直不肯吃,姐姐原谅我好不好,不然爹爹和娘都会难过的。”
“十三年都没人教过你食不言寝不语吗?”宁姝颜厌烦,“啪”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什么叫一直不肯吃?这才过了几息时间?父亲和夫人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况且我自小茄子过敏,不愿拂了夫人好意故而不曾言明,你是看不得我好好吃完这顿饭吗?”
宁萱柔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千依百顺,何曾这么大声对待?登时眼泪珠就掉下来了。
“爹爹,姐姐为何要这样说话?柔儿也是好意啊!”
宁姝颜正色对宁川道:
“父亲,即使是在西境这样的边陲之地,女儿也没见过吃饭时候这么没有规矩的人家,一桌子都是长辈,岂能是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今日是女儿在这,来日来了贵客,看见宁家的女儿都是这样的,宁家的脸要往哪放!”
宁萱柔哽咽道:“爹爹,女儿不是有意的……”
“够了!”宁川脸色铁青。
“从开始到现在,哪件事不是你惹出来的?父母尚在,哪里有你说话的份!这么大也该学些礼仪了,带出去都让人笑话!”
这句话一出,宁萱柔哭声更甚。
宁川听得烦躁,筷子甩在桌上:“这顿饭都别吃了,你回去好好反思反思!不成体统!”
说完便起身离开。
宁姝颜也不再看对面母女二人的精彩脸色,带上守在身后的月琳一起回院。
见人都走了,宁萱柔扑在宋秋萍怀里,哭喊道:“娘,怎么她来了爹爹就这么对我?从前不是这样的!她有什么资格这样和我说话!”
宋秋萍心疼地也掉下来眼泪:“我的乖柔儿,她处处针对tຊ你,连你爹爹都向着她,今后若是都如此,这日子也是过不下去了,你别怕,娘有办法。”
雁云院内
月琅听着笑得前仰后合:“宁家教了这么多年就教出来这么个货色,还敢和我们小姐叫板!可惜了这出好戏,我竟然没有亲眼见到,真是遗憾。”
宁姝颜壮似无奈,摇扇叹道:“哎,你就顾着看笑话,你家小姐我这饭是一点也吃不进去啊,幸好我母亲给这院里安排了个小厨房,以后咱在自己院子里吃就行。”
月琅颇为赞同道:“是啊!这几个做饭师傅确实不错,甜点做得尤其好吃!”
宁姝颜抿嘴笑着伸出手指点了一下月琅的额头:“就你最馋,你看人家月琳就成熟稳重,不像你这样。月琳?”
月琳罕见地没有回应宁姝颜,二人好奇,抬头看向正在收拾书桌的月琳,却见月琳此刻脸上带着忧容。
“月琳,你想什么呢?小姐叫你你都没听见。”月琅上前问道。
月琅缓过神,走上前道:
“小姐,咱们这才来几天,就一直被二小姐针对,但凡她见着你了就没有一句正常的话,虽说老爷表面上看似在向着你,可他毕竟与二小姐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我总怕……”
“怕他们一起欺负我是吧。”宁姝颜眼波流转。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我看不清真相,以为父亲偏爱我。”
月琳点头,毕竟小姐已经盼了这么多年了,一夜之间都消灭了对宁家的希望听起来有点不太可能。
“不会的,你放心。我看得很清楚,他对宁萱柔生气,不是因为宁萱柔对我出言不敬,而是因为我每一句都在说宁萱柔这些话对他的危害,他害怕别人看了笑话,这才如此。”
宁姝颜这话说得淡然,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全然不放在心上。
“小姐,今天这事不会就这么过去,二小姐不是个善茬,她今天被老爷责骂,一定会对您动手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让新来的那几个多加小心,多留意些,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让她们报上来,咱们这院子说不定早就有别人的眼睛了。”
月琳与月琅相对而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