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儿挡在宋玄跟前,她眼中含泪,委屈道:“太子哥哥你当真生我的气了吗?你忘记祖父临终前说的话了?”她的祖父当时救过太子哥哥一命,也是如此她才会同太子哥哥如此亲近,也才会这般亲昵称呼太子哥哥。祖父虽已去世,但也是她的倚仗,一直以来太子哥哥也是念着祖父的恩情,这才对她十分迁就。她是明白的,也是不甘的。宋玄看向泫然欲泣的林月儿,他心底无丝毫波澜,只看向林月儿身后的马车:“林小姐,请回去吧。”
她沈青念能凭着父母之爱坐上太子妃之位吗?
林月儿这话是带着酸意和羞恼的,先前的宴会众人都是围着她、捧着她,现在众人对她的态度发生变化,她自然是:不忿的。
加上太子点出头筹的诗,竟是沈青念所作,一时间她有些没控制住自己。
沈青念原本带着笑意的表情,在听到林月儿这句话后,她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迅速变得失落起来。
她目光看了看宋玄,这才勉强一笑:“林小姐说得对,即便我备受父亲与母亲的宠爱,也会有得不到的东西。”
说罢,她便后退几步,被小菊扶着离去了。
沈夫人那如刀的眼神射向林月儿,周围人看向林月儿的神色也是各异。
有惊讶,有不解,也有鄙夷。
沈青念心悦太子,这是大家都瞧出来的,但林月儿回京后,纵然沈青念再不甘心,她也没去纠缠太子。
反倒是林月儿这个后来居上的,回回都会明里暗里针对沈青念。
眼下林月儿竟是当众说出这番话,自是令人不喜。
宋玄看着沈青念离去的背影,他心中腾升起几分怒气来,原本温和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冰冷:“林小姐慎言,你自己得到的未必会比沈小姐多。”
说罢,他便不再理会林月儿,转身便坐回了位置上。
林月儿的面色刹那变得苍白,脸上也弥漫起惊恐之色。
沈夫人看着她这副模样,冷笑一声:“你不过是仗着有几分情意,便几次三番针对青念,太子殿下盛名,定会看清的。”
说罢,她便也拂袖离去,众人见状也撇撇嘴各自回了座位。
接下来的宴中,宋玄在再也未同林月儿搭过一句话,连半分眼神都未分给林月儿,其余人也是只当林月儿不存在。
宴会散场,林月儿忍不住追着宋玄离去。
闺房内,正悠哉坐在品茶的沈青念听闻此消息,她当即便站了起来,往门口而去。
沈府门口,宾客都已散去。
林月儿挡在宋玄跟前,她眼中含泪,委屈道:“太子哥哥你当真生我的气了吗?你忘记祖父临终前说的话了?”
她的祖父当时救过太子哥哥一命,也是如此她才会同太子哥哥如此亲近,也才会这般亲昵称呼太子哥哥。
祖父虽已去世,但也是她的倚仗,一直以来太子哥哥也是念着祖父的恩情,这才对她十分迁就。
她是明白的,也是不甘的。
宋玄看向泫然欲泣的林月儿,他心底无丝毫波澜,只看向林月儿身后的马车:“林小姐,请回去吧。”
林月儿被宋玄拒绝,她身子一僵,心里大着胆子便想要去抓宋玄的衣摆,却被对方后退一步给躲开了。
宋玄索性转过了身,背对着林月儿,在转身之时,却瞧见府门口,那柱子后的一抹淡紫色裙摆。
那裙摆似没料到他会转身,赶紧缩回了柱子后头,令他心底蓦地一跳。
身后的林月儿还在哭诉,似那叽叽喳喳的麻雀,但宋玄却连一个字都未听进去,只盯着门口的那根柱子。
“太子哥哥,我们别生气了……”林月儿嘴都说干了,也没得到宋玄的回答,对方好似聋了一般。
她最后无法,只能先行离去。
宋玄耳边清净后,他回头瞧了一眼,发现林月儿已乘坐马车离去。
他收回目光,抬脚便朝着柱子走去。
这柱子很大,后头却是空空如也,仿佛那一抹淡紫是他看花了眼。
但他分明嗅到了一抹淡淡的茉莉香气……
宋玄在柱子后站了许久,心底莫名有些失落,直到门童小心翼翼上前,问他是否要进府,他这才回过神来,摆摆手后转身离去。
华贵的马车渐行渐远,坐在马车内的宋玄却觉鼻间一直萦绕着若有似无的茉莉香气。
………………
沈青念坐在贵妃榻上,她听着管家的汇报。
管家面色凝重:“小姐,太子在柱子后站了许久,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需不需要去做些什么?”
太子是天家,若是发现小姐偷听,定是会留下不好的印象,天家最是忌讳这些了。
沈青念瞧了管家一眼:“无须做什么。”
说罢,她便挥了挥手示意管家下去。
要的便是宋玄发现,要的便是他生疑,不然接下来要怎么进行下去?
*
皇宫,御书房内。
宋玄正襟危坐,他对面是当朝皇帝,他的父皇,
两人的桌前放着棋盘。
“你可考虑好了?可要娶林小姐为太子妃?”皇帝面色谦和,与宋玄有几分相似。
两人的气质皆是温润如玉,只是皇帝身居高位,他周身的气场要更强一些,还有几分不怒自威。
这段时日皇帝安排宋玄多多与林月儿相处,为的就是培养感情。
毕竟林家有恩于宋玄,这门亲事能成便是皆大欢喜。
宋玄垂眸看着眼前的棋盘,他轻轻落下一枚黑子,语气温润:“父皇,林小姐难当太子妃,需另择人选。”
皇帝落下白子,将黑子围住,言简意赅:“何以见得?”
“林小姐易恃宠而骄,若作太子妃,东宫便难稳,”宋玄落黑子,试图突围。
皇帝谦和面色不变,他并未言语,又落下白子,宋玄修长指尖的黑子旋即落下。
黑子势如破竹。
皇帝收敛神色,他眉峰微挑起,用白子重新围困黑子,宋玄没有犹豫又落子,速度很快,显然早已想好决策。
两人没在言语,而是认真对弈。
半晌后,黑子突围,以猛攻之势,将白子杀了大半,皇帝一声叹息。
他看向面前的太子:“世人都说你与朕相似,他们却只瞧见了表面,你敛在心中的那一身锐气,是要更像你皇爷爷。”
太子虽是他亲自教导,但对方却一点儿也不像他,那暗藏在心中的利芒,若是出鞘,便是见血也难回,这才是真实的太子,这点即便是皇后也未曾察觉。
宋玄垂眸不语。
他深知自己同父皇,并非同一种人,风光霁月只是他的表现。
皇帝拍了拍宋玄的肩,不再提此事,转而问起方才的问题:“林家那头你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