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清楚的知道,她并没有那个意思。她带着懊恼和愠怒的神情,顶着微晃的兽耳和尾巴,仰着脸,带着有些长的尾音,“束月,赶紧救救我!”像是在撒娇……束月注视着她,抿唇不语。半晌,他把兽皮袍子脱下来,将她从头到脚的罩了起来。两人就这样坐在篝火前,吃起了今天的晚餐。既然被挑破了身份,姜娆索性不装了。而束月本就跟她无冤无仇,自然也不会对无辜的人有怨念。所以目前为止,两人相处的还算融洽。
姜娆从没看到过这样鲜活的兽世,如此充满生机!
仿佛每一棵草木都有自己的声音,她感受着微风和鸟鸣声,感受到土地的脉动,清晰有力,她从未觉得自己的五感如此敏锐过。
可当束月的手指离开她的额头,她脑海的画面瞬间就变得单调呆板了。
“我,刚刚是借了你的视野吗?”姜娆抬眼诧异道,“你的通灵术竟然精通到这种程度!”
“比一般的狐狸要强一点而已。”束月不以为意道。
你管这叫强一点?再强一点你这家伙就可以开天眼了好吗!
大祭司把这种天赋异禀的人才放在眼皮子底下不收,让人家去奶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就因为他是个雄性?
“所以,你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吗?”束月认真的看着她,好像真的想教会她。
好在姜娆是个一点就通的崽崽,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问题。
那是因为,从一开始,她就从没把自己当成过一个真正的兽人。
她没有一秒是认同自己是属于这里的,她的感官从来不曾有一刻与兽世同频过。
“你要明白,你的到来不是意外,是因为你本就应该在这个时机到来,让这一切发生,成为这兽世的一部分。”束月的声音不徐不疾,带着几分淡漠和疏离,像浮在半空中那些氤氲的雾气。
原以为兽人们都是些肌肉发达不长脑子的原始人,可他怎么能说出如此通透的话来。
“怎么,难道你现在还想着,要脱离这具身体离开吗?”瞧她低头不语,束月绕过了她走到了树的另一边,“这里灵气充沛,好好悟吧,我去打猎。”
“还离开?去哪,你的那具身体早就在焚化炉里烧成灰了.......”小纸人从她头发里钻了出来,吐槽道。
姜娆恹恹的掀起眼皮,坐在地上撑着腮帮子道,“所以他说的对啊,我别想离开兽世了,这辈子都只能在土坑里拉屎了。
“忙活了这么半天,你就只能想到拉屎这种事吗?!”小纸人看着她那惋惜的表情,恨铁不成钢道。
“当然不是了。”姜娆迅速进入了状态,打起坐来,她经过束月的点拨找到了破局的法门,摸着漏洞就寻了进去。
束月来回了几趟,都看到姜娆在静心打坐,认真严肃的样子全然没有往日的散漫,于是他默默将猎物绑在了一旁。
好在四周有不少野蟒,他也不至于太无聊。
本是清早出门的,现在已经到了傍晚。
金色的光芒笼罩着大地,巨木的影子在日落时分拉得更长,仿佛要延伸到无尽的远方,像一个个庞大的巨人想要追逐太阳。
束月此时已经差不多集齐了七色的蟒皮,狐狸崽子们长得很快,趁机多备一些,明年天气暖和起来给他们做衣服。
水源很远,这些蟒皮没有经过清理,都还带着温热的血,被这个俊美清冷的斯文青年拖着,在地上留下一道道血迹,有种绝妙的疯批感。
“还没好?”束月爬上巨木,将蟒皮打包好,回过头去,“你.........”
眼前的少女,头上顶着一对毛茸茸的橙红色兽耳,内耳是娇嫩的肉粉色,绒毛细腻柔软,此时她正气急败坏的寻找变身失败的原因。
随着她的愤愤不平,毛茸茸的兽耳正随着她肩膀的摇晃轻轻的颤动着。
一见到束月回来,她那条蓬松的长尾不自觉的摇晃了起来,多一分过于妩媚,少一分不够娇气,一摇一晃中,束月的耳根“唰”的红了起来。
姜娆看她那条跟哈巴狗一样不受控制的尾巴,气不打一处来,试图用手将它赶到一边去。
救命,她像个搞cosplay的,在现代这造型多少有点涩涩了。
啊咧?这尾部柔软光滑的绒毛,反倒给她自己整心动了,我的天,她的尾巴不要太好rua啊!!
“我是不是完蛋了,我这样子回去,景牙那家伙会笑到我死对吗?”姜娆摆烂的撸了一把自己的兽耳,瞬间一个激灵。
哦哇⁄(⁄ ⁄•⁄ω⁄•⁄ ⁄)⁄,兽耳也软呼呼毛茸茸的,好喜欢~~~
这是赤果果的引诱,披着梨叶的皮,做这样多余的举动,对束月来说,她多少有点造作了。
但他又清楚的知道,她并没有那个意思。
她带着懊恼和愠怒的神情,顶着微晃的兽耳和尾巴,仰着脸,带着有些长的尾音,“束月,赶紧救救我!”
像是在撒娇……
束月注视着她,抿唇不语。
半晌,他把兽皮袍子脱下来,将她从头到脚的罩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坐在篝火前,吃起了今天的晚餐。
既然被挑破了身份,姜娆索性不装了。而束月本就跟她无冤无仇,自然也不会对无辜的人有怨念。
所以目前为止,两人相处的还算融洽。
一顿饭的功夫,姜娆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话。
大多是关于五感超常时的惊奇体验和对束月不修习巫术的惋惜,然后计划着下一步一举变回兽身的“宏图大业”。
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的确是对拿下他一丁点兴趣也没有。
说到兴头上,姜娆那条蓬松的大尾巴从袍子里窜了出来,晃个不停。
眼看那不受控制的尾巴就要掉到篝火里去了,束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的尾巴握住了........
被束月握住的尾巴一缩,姜娆瞬间就像触电般炸了毛。
这种令人陌生的酥麻感像潮汐般汹涌,席卷过来时,她毫无防备,大脑一片空白。
呼吸变得黏腻湿热,水汽氤氲的眸光无辜又慌乱,最后都落在了她腮边的那抹晕色上。
同样是狐狸,束月当然知道那尾巴是敏感的地方,绝对不能随便抓。
自从遇到她,事情的进展总出奇的离谱,束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甚至忘了松手,还将她的尾巴死死的攥在手里。
“你......你给我松手。”姜娆将她的尾巴从他手里抽了出来,末了还拍打了两下,像是在教训这条不听话的逆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