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在席间的沈行止给她做了手势,意思是“等会一起离开。”赵清璃用手碰了碰还在交谈的夫人,还未开口。就听见谢长寂冷淡又带着一丝欣喜的声音。“丞相府那位和皇后名字一样的小姐,今日可到了?”谢长寂知道丞相有一个和赵清璃名字一样的小女儿是在将赵清璃下葬之后。那日他亲自扶棺,亲手将赵清璃放入陵寝之中。看着皇陵的石门逐渐合上,谢长寂甚至动了让人就此停下的念头。“停!”宫人们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停下动作,面朝着
注意到在席间的沈行止给她做了手势,意思是“等会一起离开。”
赵清璃用手碰了碰还在交谈的夫人,还未开口。
就听见谢长寂冷淡又带着一丝欣喜的声音。
“丞相府那位和皇后名字一样的小姐,今日可到了?”
谢长寂知道丞相有一个和赵清璃名字一样的小女儿是在将赵清璃下葬之后。
那日他亲自扶棺,亲手将赵清璃放入陵寝之中。
看着皇陵的石门逐渐合上,谢长寂甚至动了让人就此停下的念头。
“停!”
宫人们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停下动作,面朝着谢长寂跪下。
丞相看出了他的不对劲,迈了一大步,将他发颤的手按住。
“陛下,节哀,此时如果停止,怕是误了时辰,对皇后娘娘不好。”
谢长寂闻言,看向丞相,又看了一眼合了一半的石门,强行将自己荒谬的念头压下。
赵清璃已经身死。
现在做的一切——追封、道歉,她什么都已经听不到了。
他确实不应该继续将她强留在自己身边,他应该让她安息的。
谢长寂逐渐清醒过来,示意宫人们继续埋土。
丞相却没有离开,盯着那块写着赵清璃名字的石碑。
“这上面的字像是陛下的手笔?和谢太傅的行笔习惯很像。”
谢长寂一开始对这些字一窍不通,是姨母找了谢太傅的字教他临摹。
太傅和丞相是多年好友,自然能认出。
谢长寂眼里有了一丝光亮:“是,立碑这件事我想自己来,若是其他人做,我怕不合她心意。”
“要是她不喜欢,她怕是要闹的。”
谢长寂想起小时候两人一起在军中练武。
两人练习的木剑上都会刻上各自的名字。
赵清璃的名字笔划繁琐,匠人将‘璃’字的一笔写得过于长,乍看上去没什么区别。
可是赵清璃却闹了一场,说什么也不用那柄剑。
后来还是谢长寂与她换了才算结束。
谢长寂陷入回忆之中,抚上石碑上赵清璃的名字,喃喃道:“清璃,若是我写的不够好,你就来告诉我,我给你重新换一个。”
丞相站在谢长寂身后半步的距离,慈爱地看着石碑:“皇后娘娘的名字和臣的小女儿一样,只是小女并不像皇后娘娘一样能领军作战。”
“她身体不好,靠着各种药吊着才活到今日,不过最近身上也见好。”
“应该是沾了皇后娘娘的福气。”
“臣为了这个小女儿没少去礼佛,方丈总说名字和人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
“一方势头强了,另一个就自然弱了。”
“想必是因为皇后娘娘已经安心离开,所以小女的病才能好。”
谢长寂表情有些松动:“和清璃的名字一样吗?”
“丞相,那日道士也说,清璃的魂魄已经离开了,真好,我没有困住她。”
“她应该很恨我吧,所以,甚至不肯多留几天。”
“不过这样也好,她不应该被我困住的。”
丞相摇了摇头,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将石碑上的一只小虫拂去。
“皇后娘娘肯定不会恨陛下,陛下有不得已,她肯定能理解陛下的。”
赵清璃不恨他,怕是根本不可能吧。
他可是害死了她的父母兄长,若是有可能,她估计会将他千刀万剐。
谢长寂自嘲地笑了笑,他将自己的身份多重包装,成了蛰伏多年、一朝沉冤得雪的天运之子。
又将自己说得可怜至极,又对弃城而逃的皇帝诋毁不堪。
引得众人同情,才心甘情愿将他奉上皇位。
所有人都信了他的不易和无辜。
丞相更是因为和谢太傅交好,所以更是尽心尽力地辅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