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今日,她就想起霍行宴拼命救沈映雪的事。“今日这个局,霍行宴不声不响就得了国公府的一个人情,可见他是个心机深重的人。”她想起下人曾经禀告过,霍俊北时常让霍行宴写字画,拿去给那些文人清流看。她不知该说霍俊北太重兄弟情,还是说他不谙世事。“这样有心机之人,你竟然还把他介绍给那些文人清流。”霍俊北见方氏对此很不满,就解释道,“我哪里把他介绍给清流了,不过是拿着他的字画赠人。”“只是字画赠人也不可。”
霍俊北的想法被方氏戳破,笑道,“他出生就被养在外面,我总觉得对不住他。”
他笑了笑,“还有柔儿,本应该娶她做正妻的,可如今……”
提起徐柔儿,方氏柔和的神情在一瞬消失不见。
江妈妈看方氏的脸色,担心他们再次吵起来。
她抢在方氏面前说道,“老夫人的意思是,徐姑娘爱子心切。”
“就像侯爷说的,没有人在身边看着小少爷,徐姑娘会担心。但若是因为丫鬟和婆子的过失。而导致小少爷前途尽毁,那徐姑娘不得怨怪自己吗?”
霍俊北听着江妈妈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不对的地方,只能沉默。
“说句不好听的话,徐姑娘身子虽弱,但会医术,说不定比您还活得久。”
江妈妈见霍俊北沉默,就知道他听进去了,趁热打铁道,“为了徐姑娘的将来,好好培养小少爷,让他和二姑娘做徐姑娘的依靠。”
霍俊北想了许久,才道,“母亲和江妈妈说得对。”
的确,若是徐柔儿比他早亡,那有他做她的依靠,尽量不让她受委屈。
倘若徐柔儿去世得比他晚,那她能依靠的就是一双儿女了,是得好好培养。
“是我考虑不周了,丫鬟的事情,我会让她处置好。”
霍俊北松口,方氏没有因此开心,反而更加烦躁。
因为,霍俊北松口的原因是因为徐柔儿。
她心烦意乱道,“还有沈氏,我知道你并不喜欢锋芒太过的姑娘。你忍受不住她时,想一想,你是因为什么娶她过门的。”
霍俊北不情愿的应了一声。
方氏见他这样,安慰道,“等你在朝堂站稳脚跟,等她拿出嫁妆填补亏空,那个时候你想怎么处置她都可以。”
霍俊北对怎么处置沈映雪不感兴趣。
见他提不起兴致,方氏扔出一个现在的他无法拒绝的条件,“到时候,你就可以迎娶徐柔儿了。”
霍俊北听到这个就提起了兴趣,“真的吗?”
方氏见他这样,只觉得更加胸闷。
她早晚得被这个沉浸于情爱中的逆子气死。
她强忍着怒火和不适,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到时候,就算我想阻拦,你还会听我的吗?”
霍俊北当然不会,但面对方氏,他还是说,“您说什么呢?我当然会听母亲的。”
方氏知道,他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今天他就有好几次不听她的,现在都如此,更何况将来。
所以,她才要快些除掉徐柔儿。
“那你知道该如何做了吗?”
霍俊北点头,“我一会就去看夫人,修复感情。”
方氏这才满意,“一会我就让江妈妈开了库房,拿出够数的古董摆件,精巧东给你带回去。”
“你亲自归还嫁妆,将来才能从她手中拿到更多的嫁妆。”
霍俊北见方氏这般为自己筹谋,笑道,“辛苦母亲为儿子筹谋,请母亲放心,我最擅长让一个女人对我死心塌地。”
“她姐姐是如此,她也会是如此。为侯府奉献一生。”
方氏很满意,“如若不是因为刘姨娘阻拦你救她,你也不必费这番心思。”
说起今日,她就想起霍行宴拼命救沈映雪的事。
“今日这个局,霍行宴不声不响就得了国公府的一个人情,可见他是个心机深重的人。”
她想起下人曾经禀告过,霍俊北时常让霍行宴写字画,拿去给那些文人清流看。
她不知该说霍俊北太重兄弟情,还是说他不谙世事。
“这样有心机之人,你竟然还把他介绍给那些文人清流。”
霍俊北见方氏对此很不满,就解释道,“我哪里把他介绍给清流了,不过是拿着他的字画赠人。”
“只是字画赠人也不可。”
方氏知道霍行宴有才学,万一那些文人清流欣赏他的字画,那他岂不是有了出头的机会?
有她活着一日,她就绝对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霍俊北知道方氏厌恶打压霍行宴,宽慰她道,“赠人时我并未说是他的话,只是说一个友人的字画而已。”
方氏听他这般说,脸色有所好转,“真的?”
霍俊北点头,他的确没和人说过,那些字画出自霍行宴之手。
要不是怕那些人起哄让他现写现画,他都想说是自己所作。
“说起他,他为了救人受伤了,派人去问过了吗?伤势如何?”
江妈妈刚刚就派人去问过了,“大夫说,小臂骨头断了,需要用夹板固定一段时日,等骨头慢慢长好。”
方氏立刻询问,“听这意思,若是不好好养着,他的手臂就会废?”
江妈妈不是大夫,不知道不好好养着手臂会如何,所以不敢轻言,只道,“关于这事,大夫最清楚。”
方氏知道江妈妈不懂这些,也不为难她,“请大夫过来详细问问。”
江妈妈刚要答应,她又问了一句,“他伤的是右手吗?”
适才霍俊北还不懂方氏询问这些的用意,在听见方氏问伤的是哪只手时,他明白了。
方氏这是打算让霍行宴这辈子都拿不起笔。
接下来方氏的话佐证了他的猜想。
方氏似乎觉得问左右手不准确,又问,“他伤的是写字的哪只手吗?”
江妈妈仔细回想后回道,“是。”
方氏意味深长一笑,“一会叫大夫来吧。”
霍俊北觉得,他已经是侯爷了。方氏没必要要这么针对霍行宴。
他虽是这样想,却从未劝过,也不阻止方氏对霍行宴的打压。
——
春荷来到霍行宴的院中,见廊下没人守着,就自己掀开了帘子进了屋子。
帘子刚放下,就听见里屋传来大夫的嘱咐,“二爷的手,在养好之前不可乱动。免得再次损伤,饮食应以清淡为主。”
“我这就为二爷开两个方子,一个是内服的,一个是外敷的。”
“那就劳烦大夫了。”
观言见大夫从里屋走出,就在圆桌上摆上了笔墨。
春荷上前帮手,观言惊喜道,“春荷姐姐,你怎么来了?”
“二爷是夫人的救命恩人,夫人自然关心二爷的伤势。”
她这句话不是对观言说的,而是对大夫说的。
她是在警告大夫,不要乱动手脚。
大夫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站在桌前想了半晌,没敢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