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有的,粥粉面饭,炒菜煲汤,都有!”邱叔赶忙迎了上去。袁媛身子一震,江胄发现了,低头问:“怎么了?”闪身到了江胄身后,用他身子挡住自己,袁媛拿眼睛不住偷看那胸口挂着工厂工牌的中年地中海男人,低声说:“江大建……”江胄眯着眼睛,看了看,说:“你是说,江裴伟的亲爹?不是啊,他的胸牌写的名字不是这个。江裴伟他爹不是早就死了吗?”袁媛沉了沉脸,说:“不是的,名字可以造假。可是你看看他那脸,那身板,还有走路说话的动作细节……”
茶过三巡,跟邱叔约好了三日后来灌装取货,袁媛解决了心腹大患,浑身轻松。
江胄说:“时候不早了,要回去了。”
他把一封什么东西压在了茶盘底下,袁媛看见了,眸子微闪,什么都没说。
邱叔并没有发现这些,一直把他们送到小饭馆门口,十分期待地搓着大手:“后生可畏,那我就等着你们三天之后过来啦!”
对着袁媛,挤挤眼睛:“你刚才说的,用甘蔗渣烧猪皮,按碗大小分价,大锅煮肉小锅分,这些小窍门,叔叔都记住了。回头有什么效果,我们再细细商量。”
把自己上辈子摆摊练档的独门诀窍倾囊而授给了邱叔,袁媛大大方方,笑得弯了眼睛:“好啊。”
正说着话,外头来了一男一女俩食客。男的离得老远就嚷嚷:“老板——还有吃的吗?”
“有的有的,粥粉面饭,炒菜煲汤,都有!”邱叔赶忙迎了上去。
袁媛身子一震,江胄发现了,低头问:“怎么了?”
闪身到了江胄身后,用他身子挡住自己,袁媛拿眼睛不住偷看那胸口挂着工厂工牌的中年地中海男人,低声说:“江大建……”
江胄眯着眼睛,看了看,说:“你是说,江裴伟的亲爹?不是啊,他的胸牌写的名字不是这个。江裴伟他爹不是早就死了吗?”
袁媛沉了沉脸,说:“不是的,名字可以造假。可是你看看他那脸,那身板,还有走路说话的动作细节……”
“袁媛,你学过武装侦搜?”
“呸,别打岔!”
江胄果然不打岔,眯着眼睛看了看,几秒钟之内下了判断:“还真像。”
袁媛扯了扯他胳膊,道:“我们快走吧。”
反正,现在她不想要见到这人,相信,江大建也不想见到她。
邱叔忙完之后,浑身累得散了架,坐回到茶盘旁边,烧开水给自己来一壶回魂茶。手一摸,摸到了那厚厚的牛皮纸信封。
拉出来一看,邱叔眼角闪烁泪光:“嘿。这孩子。”
都说了阿邱的伤退和他没有关系了,每次来,还是要留钱。
哪怕阿邱现在已经有稳定工作收入,江胄还是死脑筋。
邱叔把信封放好,打算下次还给江胄。
……
坐在江胄的自行车后座上,袁媛想起了上辈子江大建回来时那模样。那时候江裴伟的事业已经起步了,齐宝莲办了退休进了城,成为天天跳广场舞的优雅老太太。江大建在外面混得穷困潦倒的回来,跪在地上一顿痛哭,最后变成一家人抱头痛哭。
当时江裴伟立刻给了一大笔钱江大建,让他回家,一家团聚。唯一有点儿怀疑的人就是她,袁媛觉得一个大活人假死了几十年等儿子有出息了再出现,不是事。她才流露出一点点疑惑,就受到了江裴伟不耐烦呵斥:“就你想得多,那个是我亲爹!他不会害我!”
后来江大建在家里住下来之后,没多久露出老骚胡子的真面目,偷看袁媛洗澡换衣服。袁媛发现了,跟江裴伟一说,江裴伟一边嫌她多事一边告诉齐宝莲,反而让她被齐宝莲骂了一顿狐狸精,勾引公公……然后就是那家人自己母慈子孝阖家欢乐,只有她一个媳妇是外人,好长时间的排挤磋磨。
事情直到江大建自己在外面养的女人被齐宝莲发现了,大闹一场,齐宝莲被气死江大建中风而告终。
想起上辈子受到的委屈,袁媛现在还是背脊发凉,不知不觉捏紧了自行车后座……
真没想到这辈子会提前见到江大建,而且他就生活在这么近的地方!!
是自己重生之后引起的蝴蝶效应么?想起跟在江大建身边那个亲密女子,袁媛忍不住抿紧了嘴唇,讽刺一笑:和江裴伟可真的是,正儿八经真父子!
渣得如出一辙!
如果现在让江大建和江裴伟提前相认,又没有了她这个当牛做马的在旁边烘托他们一家子情深义重。
那场面,肯定很好玩!
袁媛和江胄忙着重建家园,开拓源头,捎带手抓间谍的这段日子里,江裴伟也没闲着。他拿着袁媛给的钱,在徐晶晶的帮助下,比上辈子更顺利地搭上了飞哥那边的线,做起了村里人都说不清什么行业的生意。
那生意,就跟开了印钞机似的,钱哗啦啦的到账。
听说,他在镇上有了个办事处,带招牌那种。自行车骑了没两天,就扔掉了,换了摩托车。每天早晚在村子里突突突的风驰电掣,那叫一个风光。
所以,尽管齐宝莲在袁媛手边没能讨得了好,在外头还是威风得很。一天一件新衣服,一天一件新首饰,俨然成了榕树头开小会的焦点。
这天快午饭了,大家坐在榕树头做手工活闲聊。齐宝莲怀里抱了个录音机,播着邓丽君的歌就来了,来到一坐下,衣袖往上一捋,手腕上金灿灿的。谢大娘顿时眯了眼睛:“哇,这么大的金镯子,什么时候买的?也太张扬了吧?”
齐宝莲等的就是这一句,中气十足道:“我儿子昨天给我买的!有二两重呢!”
旁边人嗤笑:“二两?是不是猪耳绳啊,夸张了夸张了。”
吹牛皮被拆穿,齐宝莲只脸色变了一变,皮笑肉不笑道:“是,二两肯定没有。不过荷花你家只怕连这么大的镯子都没有吧?”
荷花嫂子皱着眉,看着齐宝莲伸长胳膊拼命摇晃那金灿灿的桌子,哪怕眼红牙酸,也只得乖乖认怂:“你厉害,能生得出好儿子!这算是熬出头啦,不愧你寡母婆带仔,眠干睡湿的苦熬这许多年。”
齐宝莲挺起胸脯,活像刚下完蛋的老母鸡:“那当然!我就说了,我们家阿伟从小乖巧听话省心,长大也是有本事的!现在还是公司刚起步,等到了年底,回村里请大家吃九大簋!”
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三姑六婆们一片奉承,各种吹捧捧得齐宝莲轻飘飘的,眉花眼笑。
偏生有人不应景,叹了口气,说:“阿伟是真的有本事,前面离了一个,现在又有新女朋友了,比之前那个还年轻还漂亮。阿莲姐,他那个新女朋友,看起来不太会做饭做家务,只怕不好拿捏?”
齐宝莲撇撇嘴,大声说:“管她是天上下来的七仙女,要当我的儿媳妇,那必须得好好伺候我!”
那人嗤笑:“是要伺候你。人家小两口,亲亲热热,你还打断人家不成?阿莲姐,你现在穿金戴银不缺吃穿了,就不想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