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惜噤了声,灰白的眼珠开始收缩:“我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我没什么好让皇上查的……”“既然你记性不好,那朕就好好与你说道说道你前半生所犯下的恶事。”君屿之伸手接过一旁侍卫递来的竹简,缓缓展开。“南诏王宫,你巧言令色,哄骗姜明鸢为自己正名,后通过陷害,将姜明鸢的名声尽毁。”“而后,你在王城散下谣言,称当日大祭司断言有误,你才是真正的神女。”“南诏灭国之日,你主动投敌,自称神女把自己当做礼物奉给东狄王,撺掇东狄王将姜明鸢丢进军营。”
姜明鸢是以皇后奠仪举行葬礼的。
入殓当天,天坛上狂风怒号,阴雨绵绵。
君屿之冒着雨跪在姜明鸢的棺椁前,明黄的龙袍被淋成深色。
“皇上,人已经带到了。”
身后侍卫的声音传来。
“带到前面来。”君屿之仍定定注视着那冰棺中的面庞。
继而,身旁的跪垫上被压下一个女人。
君屿之一个眼神也不给,冷冷下令:“磕头。”
这几日,姜云惜被关在天牢,受尽刑罚。
肋骨被敲断几根,高傲的脊梁骨也几乎快被敲碎。
她不服气地被压着跪在姜明鸢的棺椁前,却无力挣扎,只能嘴硬:“我绝不给妖女磕头!”
君屿之一瞬不瞬地盯着姜明鸢静寂的脸:“按。”
淡淡一个字,尾音却是十足的憎恶。
身旁的侍卫得令,立马押着姜云惜的肩胛往下摁。
偏她还有几分蛮力,负隅顽抗扯着嗓子嘶喊。
“轰隆——”
半空中有闷雷正在酝酿。
滂沱大雨顷刻落下,浇灌进姜云惜的口鼻里,呛得她半死。
侍卫们趁机压下她的身子。
“砰——砰——”
一下又一下,姜云惜的额头狠狠磕在地上。
血顺着雨水流向面前姜明鸢的棺椁。
她身上本就未好全的烧伤流着脓,和着血肉模糊的新伤被大雨冲刷。
疼得她满地打滚,伏在地上一口接一口呕血。
君屿之却起身从衣襟中掏出一方帕子,将姜云惜流向棺椁的血擦去。
末了,十分嫌恶地将方帕扔了出去。
“皇上……你我夫妻一载,我不信……你对我没有半分情谊……”
姜云惜不死心,食指抠进地砖,划出长长的血痕。
“本是有的。”君屿之诚实回道:“那日在偏殿,朕给过你机会,可你太令朕失望了。”
“姜云惜。”君屿之侧目睨她:“知道朕这几日还查到了什么吗?”
姜云惜噤了声,灰白的眼珠开始收缩:“我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我没什么好让皇上查的……”
“既然你记性不好,那朕就好好与你说道说道你前半生所犯下的恶事。”
君屿之伸手接过一旁侍卫递来的竹简,缓缓展开。
“南诏王宫,你巧言令色,哄骗姜明鸢为自己正名,后通过陷害,将姜明鸢的名声尽毁。”
“而后,你在王城散下谣言,称当日大祭司断言有误,你才是真正的神女。”
“南诏灭国之日,你主动投敌,自称神女把自己当做礼物奉给东狄王,撺掇东狄王将姜明鸢丢进军营。”
“后来,你知晓姜明鸢被我救走,妒火烧心,偷取出宫令牌逃到北澹,而后就开始演戏栽赃。”
念到这里,君屿之捏住竹简的手抠进去,倒刺深深刺进他的指甲缝。
他将竹简摔倒姜云惜面前:“你自己看,你都做了多少残忍之事!”
话音未落,君屿之又摇了摇头,嗤笑一声:“差点忘了,你现在是个瞎子。”
“那朕就再帮你回忆回忆。”
君屿之一个箭步,扼住姜云惜的咽喉:“进宫后,你先是在上境内传遍姜明鸢是妖女的谣言。”
“后笼络人心、勾结后妃、搭上前朝大臣,犯下一桩桩恶事,伙同他人悉数将罪名安在明鸢的头上!”
“甚至……你还胆敢买通道士,告诉朕,把姜明鸢送到军营可以驱除她体内的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