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尉迟刀本是热血汉子,五年的巡检,让他自然而然地沾染上了官场的劣习。随波逐流,蒙混过关。尉迟刀也看得出来,叶枫用的是激将法,没办法,他就吃这一套,只要和胡族沾边的事,第一个跳起来的必须是他。看着尉迟刀押走了陈运财,叶枫就暂时放心了,驿站的事情才是大事,至于总递司衙门。“夜枭,回去通知赵六,派几个人来把老爷的衙门看好。”说罢,也不搭理衙门里那四双大眼小眼,挥一挥衣袖,回了三十里铺驿站。
叶枫上前一步,“刀兄,陈运财贪墨驿站饷银,想必牵扯甚广,如果能够彻查,或许会改一改望北城弊病,于我辈军卒大善,于边军大善,于大梁大善。”
看着尉迟刀竟然开始犹豫,叶枫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是得罪人的事,还是我自己去办吧。大不了,以我之血,洗去望北城的污垢。亦或者,我就像个弃子,被抛弃。最后,望北城烂了,边军烂了,大梁烂了,等着胡族的铁骑问鼎大梁,饮马望北城。”
说完转身直接走出衙门,快到门口的时候,叶枫用手擦了擦眼眶,故意放缓了一点脚步。
“叶兄。”
期盼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叶枫瞬间刹住了脚步,但是并未回头。
尉迟刀思考了片刻,一跺脚说道,“叶兄,此事还是我来办更为妥当,望北城的天,是该变一变了,就像叶兄所说,要用血来洗一洗。”
说完,直接要走了陈运财。
只是最后盯着叶枫看了半天,叶枫当然无所畏惧地瞪了回去。
彼此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借你之刀,除我之敌。
被你当刀,除你之敌。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尉迟刀本是热血汉子,五年的巡检,让他自然而然地沾染上了官场的劣习。
随波逐流,蒙混过关。
尉迟刀也看得出来,叶枫用的是激将法,没办法,他就吃这一套,只要和胡族沾边的事,第一个跳起来的必须是他。
看着尉迟刀押走了陈运财,叶枫就暂时放心了,驿站的事情才是大事,至于总递司衙门。
“夜枭,回去通知赵六,派几个人来把老爷的衙门看好。”
说罢,也不搭理衙门里那四双大眼小眼,挥一挥衣袖,回了三十里铺驿站。
周五常气的发抖,“尉迟小儿,坏我大事。”
师爷也在旁边叹息,“大哥,也不碍事,叶枫只是疥癣之疾,尉迟刀才是心腹大患。”
一直没开口的主簿也说道,“大哥,一个小小的驿丞,在我们手里,翻不起什么风浪,至于武力值高,这个更没问题,用人海淹死他,这些年,咱们淹死的所谓高手,最少也得十几个人了。”
叶枫跨坐马背,悠哉乐哉地回到了驿站,路上更是感叹,“多好的良田啊,这可都是老爷我的。”
夜枭骑马跟在后面,内心也是涌起一阵豪情,“是,老爷,这些良田都是老爷的。”
后边的驿卒内心也在感叹,我们都是老爷的。
叶枫应该庆幸,没有听到这些手下的心声,否则,鸡皮疙瘩得掉一地。
翌日,带着一帮人又冲上大道梁山顶峰,这群兵卒本来底子就不错,所以实力与日俱增。
回到驿站,正准备用午餐,多日不见的馆驿使纳兰虎来到了驿站。
看到纳兰虎,叶枫一愣,纠结着该怎么称呼。
看到叶枫的反应,纳兰虎有点不喜,“怎么?叶驿丞,我是不是不配让你称呼一声座师?”
叶枫尴尬地挠了挠头,执了一个弟子之礼,“门生叶枫,拜见座师。”
纳兰虎这才多云转晴,高兴得合不拢嘴,“好,好,好。”
连说了三个好,看着自己的这个便宜弟子,越看越满意,“叶枫,是不是还未婚配?”
叶枫傻眼了,就怕这些长辈问这个问题,“座师,我才十八,还早,不着急。”
纳兰虎很不满地板起脸,训斥到,“还早?京城你这个年龄,孩子四五岁的大有人在。”
孩子四五岁?叶枫无语,遥想当年,十四五岁的年龄,一天到晚想的是怎么少做点作业。
“不用担心,我记着呢,不管是京城,还是凉州府,好姑娘多的是,下次老师给你物色几个好的。”
叶枫急忙摆手,“座师,我想自己挑,别人介绍的感觉别扭。”
他现在哪有时间谈这个,驿站琐事一堆,外部风险尚在,内部矛盾重重。
现在怎么可能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
纳兰虎也不理会,“这次来,是给你个好消息,上次你说的,增加几个差使的问题,出奇地顺利,而且超出预期。”
说罢,掏出了公文,直接递给了叶枫。
打开公文一看,叶枫大喜过望,四个从八品,九个从九品。
不可置信地看向纳兰虎。
纳兰虎呵呵一笑,“不得不说,你真是个福星,本来也就三个从九品,我和车驾司打了招呼,没什么问题。
刚好抚台进京述职,提起细作一事,陛下大喜,狠狠夸了巡抚一番。
结果,刚好抚台去兵部,看到了这个文书,于是事情就更简单了。”
叶枫这才明白过来,果然是朝廷有人好做官,其实这些八品九品,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自己都已经给那帮小子封到了正三品的指挥使,哪里还会在意这些八品九品的芝麻官。
但是他知道,这些人最在意的还是朝廷,撇开饷银不谈,朝廷的旨意才是名正言顺。
叶枫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也只是一个七品的驿丞而已。
虽说是巡抚的关照,但没有老师的关心,这份公文就是天方夜谭。
摆上美酒佳肴,叶枫提了一杯,“座师,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今天不醉不归,与恩师同销万古愁。”
纳兰虎闻听此言,先是一愣,后是大喜,“好一个‘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好一个‘同销万古愁’。”
说罢,举杯畅饮,酒刚入喉,顿时又是一惊,“此酒的味道?此酒,竟然与近日凉州府闻名的西土国皇宫御酒,一个味道。”
说完,满脸惊疑地看向叶枫。
千两一瓶,饶是他这个馆驿使,也只是在好友的酒局上品尝一次。
叶枫一饮而尽,再次给纳兰虎斟上一杯,“老师,之前是学生的疏忽,回头我让老钱酒庄给您送上百瓶,供老师慢慢品尝。”
纳兰虎沉默了,他还是小瞧了自己的这个学生,当然沉默之后是高兴,“好,老师也不多问,有什么困难就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