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侯爷去了一趟七夕宴就将侯夫人定下来的事,他们并不意外,毕竟侯爷已年满二十,侯府不能一直没有女眷。但这个侯夫人不是庆阳郡主林皎月而是一个从未听说的六品官之女,却让他们十分意外。“爷,这位徐大小姐……可是用了什么手段……”长史穆易试探道。“是本侯用了手段。”穆戎回答。……众人纷纷看向穆艾,用目光问询:今晚只有你跟着,到底是怎么回事?穆艾不动声色地摊手:我知道的也不比你们多,而且此刻累的并不想说话!
这一夜,同样满怀怨念的人,还有林皎月。
穆戎绝情的话语在她耳边不停回响。
她一路浑浑沌沌地回到林府,在婢女的搀扶下脸色惨白的进了内院。
林韩氏早就得了消息,一直等在这里。因为体弱,她没能随父女俩入宫赴宴,但威远侯请旨赐婚这么大的事也瞒不住她。
“皎皎,究竟是怎么回事?侯爷怎么会娶别人?”
林皎月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林韩氏又问丈夫:“老爷,那徐朝前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京城里怎么突然多了徐容容这么一个人物?”
林之痕也是眉心紧蹙,一脸的不耐:“一个六品礼部朝议郎,连朝会的资格都没有,老夫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他。”
停顿之后瞥见女儿一脸落拓,脸色更加难看:“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将穆戎拿捏住了吗?今日闹出这一场,可见他怕是并不跟你一条心,若无他相助,四殿下成事可就难了。”
林皎月心中钝痛,听到林之痕的话又添了一层难堪:“父亲放心,女儿定会查清今晚究竟是何原因。”
林之痕丢下一句“你最好能弄清楚”便拂袖而去。
他走之后,房中只剩母女二人。
林韩氏拂了拂女儿的头发,叹气道:“皎皎你这是何必呢?你与侯爷自小青梅竹马,他又对你情有独钟,你让他往东,他从不往西,你让他守住你们二人之间的秘密,偌大京城便无人知晓你们的关系。你若不是听了你爹的话执意要和四皇子搅在一起,说不定此刻你与侯爷连孩子都有了。”
“母亲此言颇为短视,女儿从小便立志要做这天下第一的女子!嫁给穆戎虽好,但女儿不过是他府中一名女眷,顶了天能得封二品诰命。可若助四皇子成事,他没有得力的母族,必定会牢牢依靠我们,将来大周天下尽在我林氏掌中。”
“可你一边收拢侯爷为你所用,一边又图他之力助四皇子成事,如此这般他又怎会没有觉察?如今侯爷另娶她人,母亲怕你最后人事两失。”
母亲的话,戳中了林皎月。
失去穆戎这个人,和失去穆戎这个助力,一时竟难以分别哪个让她更为心痛。
她咬着牙:“我定会让他回心转意。”
……
这一夜,穆戎也很忙。
求亲一事来的突然,回想徐容容方才的反应,分明是不愿意的,他有心慢慢引导,但明日赴西郊巡营又是军令,于是,所有的安排都要在今晚之内完成。
穆戎的书房内,长史穆易站在左下首,副将穆艾站在右下,其余几名护卫则一字排开列在他的书案前。
对他们侯爷去了一趟七夕宴就将侯夫人定下来的事,他们并不意外,毕竟侯爷已年满二十,侯府不能一直没有女眷。
但这个侯夫人不是庆阳郡主林皎月而是一个从未听说的六品官之女,却让他们十分意外。
“爷,这位徐大小姐……可是用了什么手段……”长史穆易试探道。
“是本侯用了手段。”穆戎回答。
……众人纷纷看向穆艾,用目光问询:今晚只有你跟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艾不动声色地摊手:我知道的也不比你们多,而且此刻累的并不想说话!
不过爷亲自跑去徐府却吃了徐大小姐闭门羹的事,以后可以给大伙分说分说。
属下之间的眼皮官司,穆戎自然清清楚楚。
他正色道:
“不用妄加揣测!今日之事并非本侯一时冲动,本侯是真心求娶,至于原因……”
众人竖起了耳朵。
“本侯也没必要告诉你们。”
众人:“……”
“你们只需谨记,徐大小姐既然是本侯在陛下面前求来的,那她将来便是威远侯府的女主人,万万不可怠慢!”
“是!”
接着穆戎便将手头的事情一一安排了下去,等到东方吐白,他才令众人退下。
第一次,他没有那么期待返回军营。
……
昨日的宴席,耗费了徐容容大量精力和体力。
当她在晨曦中醒来时,整个人依然浑浑噩噩的。
洛书在屋外候着,听见了动静便进来服侍。
舒缓了一盏茶的功夫,徐容容稍稍恢复些精神,问洛书:“你哥哥那边怎么样?”
“哥哥的车行在鸿胪寺附近有分铺,那里离鹿鸣街很近,奴婢把小姐想要打探的事情告诉哥哥后,他便向掌柜请调,去那边车行做事,应该很快就能得到消息。”
洛丘脑子活络,这样一来,鹿鸣街那边一旦有房子出售,徐容容就能立刻知晓。
她点头道:“好,待我想个法子让你可以便利出入。”
女眷身边的大丫头不能随意离开府宅,徐容容又是待嫁之身,她身边的人更不得自由,想要随意出入传递消息,有些困难。
她揉揉额头。
洛书端来茶水:“奴婢听说……您昨日在宴席上被赐婚给威远侯穆大将军?”
听到“威远侯”这三个字,徐容容的头更痛,她闷声道:“嗯。”
洛书不解:“这不是好ᴊsɢ事吗?小姐心悦威远侯这么久,如今陛下赐婚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徐容容自嘲道:“那是我之前被猪油蒙了心,现如今……唉,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