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谢知安已经信了几分,又问“他说租了别墅做办公室,签合同了吗?”前两天在办公室的小群里,严西发了一间别墅的视频,似乎在看房,当时谢知安就隐隐有预感他要和另一个老板分家,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仓促。吴稚和小泽都愣住了,吞吞吐吐地说见了房东,也看了合同,但不知道有没有打钱。“什么叫不知道有没有打钱?”谢知安追问道。吴稚这才说,那天的严西和今天一样,说了一通关于将来的伟大设想,拿了合同签字,但没人看见他转账,也没人拿到钥匙。
谢知安本来就对严西抱有戒心,连带着和他关系紧密的小泽也在tຊ谢知安不放心的范围内。
三更半夜,不算熟悉的异性同事敲响房门,不管你问什么都只有一句重复的出事了。
谢知安立刻开始回想这段时间的不寻常之处,会不会严西就站在视线盲区?
谢知安的心越跳越快,感觉自己说不定会出现在明天的社会新闻头版,这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不知疲倦的手机铃声,简直是午夜场恐怖电影的标配。
谢知安接通电话,从猫眼望出去,耳边传来吴稚惊慌失措的声音,“安姐!出事了!我们被骗了!”
“怎么回事?”
吴稚慌乱道“我让小泽过去了,你先给他开门吧。”
谢知安沉默片刻,把门开了一条小缝,确定门外只有小泽一个人才松开门上的链条。
谢知安把通话免提,吴稚在电话那头惊慌失措,语无伦次的说严西是个骗子,他欠了很多钱,根本没有开公司的钱。
谢知安心头一沉,“你怎么会知道?”
吴稚声音里带着哭腔,说话颠三倒四,听得谢知安皱眉。
小泽多次打断她,对谢知安说“严总让吴稚去他家里和他媳妇在一起,他媳妇压力太大绷不住了,就都告诉吴稚了。”
严西女朋友说严西用她的名字借了五十万,最近有人频繁给她打电话要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做生意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借贷,向银行或者其他投资人。
但只要能正常还款,没人会闲得无聊打电话恐吓你。
除非,他已经还不上。
谢知安心里一沉,听见吴稚说“他女朋友晚上给他打电话,他们吵起来了,然后严总叫她哪也别去,有人来敲门也别开,等他回去。”
“他知道你知道这件事了吗?”谢知安沉声问。
“知道,我说要跟着他来找你们,他不肯。”吴稚哭着说。
吴稚六神无主的说着自己的担忧,说她已经垫付了多少钱,严西正在开的车是用她的身份证借的,租车公司的人也只有她的联系方式,说今天就应该还车了,可她手上没有钱。
联想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谢知安已经信了几分,又问“他说租了别墅做办公室,签合同了吗?”
前两天在办公室的小群里,严西发了一间别墅的视频,似乎在看房,当时谢知安就隐隐有预感他要和另一个老板分家,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仓促。
吴稚和小泽都愣住了,吞吞吐吐地说见了房东,也看了合同,但不知道有没有打钱。
“什么叫不知道有没有打钱?”谢知安追问道。
吴稚这才说,那天的严西和今天一样,说了一通关于将来的伟大设想,拿了合同签字,但没人看见他转账,也没人拿到钥匙。
就算签了合同,没转账合同也不算成立。
下午入住酒店之前,严西拉着他们去了一趟别墅区,在里面绕了好几圈才艰难的找到了他看好的房子,没让他们下车,远远的看了一眼,仿佛只为了证明他确实有租下别墅的能力。
今天一整天,不管是办公室还是装修公司,他都催得很急,但哪一个都没有签合同,也没有付定金。
他看起来很着急,却不知道在急什么。总之,处处都彰显着不寻常的气息。
谢知安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回家了,但是他知道我家,会不会来找我啊?”吴稚惊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谢知安劝了一会儿,让她先冷静一点。
租车公司在催吴稚交租金,但吴稚已经没有钱了。
她慌乱的问“安姐,现在应该怎么办?”
“先把车还回去。”谢知安道。
车子是用吴稚的身份证借的,如果出了任何问题,租车公司都只会找吴稚赔偿。
“完了,车子动了,在出城!”吴稚哭道。
租车公司会在车子上装GPS,吴稚把自己这边的情况告诉他们之后,对方立即定位了车子的位置,发现车子在凌晨时分,奔驰在高速路上。
而且租车公司可以通过车载系统查看油箱的余量,已经不多了。
在自己欠债五十万的情况被人知道之后,午夜时分离开市区,开着一辆油箱很快就会空掉的车子,他想做什么?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
从路线上看,严西带着他的女朋友,正往酒店赶。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酒店门口,但严西却没有联系任何人,也没有登记入住。
谢知安这才知道小泽和陈蒙住一间,严西根本没有订房。
下车前小泽原本想等严西一起进来,以往严西的电话他都能听,但今晚严西却让他先走。
安抚过吴稚,谢知安看着面前的小泽,他们三个人刚才已经把自己已知的信息全都对了一遍,确定严西在很多事情上都存在疑点。
他告诉大家和现在这个女朋友交往了五年,但他女朋友说其实只交往了六个月,而且很快就从京市辞职跟着他来杭市创业。
他和吴稚、小泽他们早就计划好要脱离张总,张总从京市把何经理调过来之后,他的开销几乎都是吴稚和小泽垫付。
他带着小泽去和多家公司谈了合作,但小泽说他们没有和任何一家达成意向。
“那你们知道什么?”谢知安很无语,他们两个整天跟在严西身边,竟然没发现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怎么办?”惊慌失措的吴稚和至今还认为严西或许有苦衷的小泽齐齐问。
“锁门,睡觉,天亮再说。”谢知安一锤定音。
第二天一早,小泽把陈蒙带到谢知安的房间,两人简明扼要的把昨天半夜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陈蒙一脸懵逼的瘫坐在椅子上。
谢知安苦笑道“事情发展得太快了是吧?”
“是啊,这都是什么事啊。”陈蒙根本笑不出来。
鉴于小泽曾经看见过严西粗暴的一面,他提议不要硬碰硬。
陈蒙惊讶道“他总不至于揣着刀来吧。”
另外两人的沉默让陈蒙意识到情况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恶劣,三人连同电话那头的吴稚从早上六点就在商量应该怎么把车拿回去。
酒店大堂只有一个出入口,严西把车停在门口,站在酒店里就能看见半个车头,就像是在堵他们。
最终是租车公司的人过来取车,他们在酒店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从酒店后门偷偷溜走。
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