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要下高速了,黄母也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路过高速收费口的时候,黄父降低车速,还没来得及通过ETC通道,忽然旁边就冒出了两排装备精良的特警,举着各式各样的枪械对准他们。“下来!”黄父和黄母对视一眼,他们想到了会有人来救她,但怎么会这么快?他们蹲守了好几天,才找到了今天这个机会,从电晕她到现在也不过半个小时,竟然就被拦截了?贺妄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支香烟,烟头火光忽明忽暗,他做了个手势,淡声道,“带下
沈清芜是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被绑架的那一天。
寻常的一天工作结束,她从公司出来,因为加班调制香水的缘故现在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
公司的人几乎都走光了,唯有几盏路灯发着明亮的光芒,HEALER总部的地理环境不算偏僻,但或许是今晚下起了淅淅沥沥小雨的缘故,行人十分稀少。
马路对面有一个背脊佝偻、行动不便的商贩婆婆正打算收摊,一个不小心三轮车上的橘子洒了一地,十几个圆滚滚的橘子四处滚落,婆婆急得不行,淋着雨弯着腰费力地去捡。
沈清芜就出身底层,见过太多贫苦人家的艰辛和不易,她穿过马路大步走过去,挨个把沾上了雨水和尘土的橘子捡起来,放到了婆婆的三轮车上。
“谢谢你啊,小姑娘……”婆婆慢慢抬起头来。
“轰隆——”
一道闪电划破夜幕,照亮了婆婆的脸,那张满是皱纹沟壑的脸上布满了怨毒和阴郁,如同阴沟里的毒蛇一般让人头皮发麻。
沈清芜感知到了危险,却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后颈一痛,随即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她的双手被反绑着,眼睛被蒙着,浑身都感觉绵软无力,所处的空间逼仄昏暗,有难闻的气味萦绕鼻端,耳边有大雨拍打车窗的声音以及汽车引擎的轰鸣。
她现在在车的后备箱。
车内的人正在说话,一男一女,声音都有些苍老,年龄五六十上下。
“真的要这么做吗?”
“当然!”女人尖锐沙哑,像是指甲挠黑板的声音,“要不是因为她,我儿子怎么会出事!我要在小楠坟前活剐了这个女人给他陪葬!”
短短几句话,沈清芜已经猜出了他们的身份了。
黄楠的父母。
黄楠家里的公司出了问题,身为公司法人和CEO的他们不可能逃得过法律的制裁。
他们莫不是想着反正也完蛋了,还不如豁出命来为他儿子报仇雪恨?
她充满嘲弄地嗤笑了一声。
前面的黄母黄父都愣了一下,这女人都快死到临头了,不瑟瑟发抖、痛哭求饶,还在笑什么?
黄母忍不住开口问,“笑什么?难道不知道你待会儿会被我们怎么样吗?”
沈清芜嗓音冷冽,“笑你们愚昧又懦弱。打伤黄楠的人是贺妄,打死黄楠的人是雷浩源,你们不敢去动这两个人,只会挑我这个软柿子捏。”
黄母现在本来就在精神崩溃的边缘,被她这么一激,理智被愤怒吞噬,她尖叫着,“停车!停车!我现在就要杀了她!杀了她!!”
“你冷静点!”黄父正在开车,被她抓住手臂左右摇晃,手中的方向盘险些没握稳,车直接向旁边拐了个弯儿,还好他及时打回方向盘,才避免车祸发生。
后面那辆车的车主骂骂咧咧,“有病啊你!”
黄父对着黄母大吼一声,“你长点脑子!这是高速!来来往往都是车你怎么杀人?!她就是在用激将法让我们停车!”
看来两个人里面还是有个人长了脑子。
沈清芜也不意外,她一点一点费力挪动,摸索到了车灯的位置,按理说这里相对比较松动,但她吸入了大量乙醚,现在还一点儿力气都用不上,连说两句话都有些费力,更别提破坏车灯向人求救了。
眼看要下高速了,黄母也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路过高速收费口的时候,黄父降低车速,还没来得及通过ETC通道,忽然旁边就冒出了两排装备精良的特警,举着各式各样的枪械对准他们。
“下来!”
黄父和黄母对视一眼,他们想到了会有人来救她,但怎么会这么快?
他们蹲守了好几天,才找到了今天这个机会,从电晕她到现在也不过半个小时,竟然就被拦截了?
贺妄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支香烟,烟头火光忽明忽暗,他做了个手势,淡声道,“带下去吧。”
他大步上前去打开了后备箱,看到了蜷缩在里面的沈清芜。
后备箱的地板不太干净,甚至还有一层薄灰,她雪白的真丝衬衫沾上了一块又一块污渍,脸也沾了灰,看起来可怜至极。
贺妄的呼吸沉了沉,将她抱出来,扯开蒙在她眼睛上的眼罩,怜惜地吻了吻她的眼角,“我来了。”
沈清芜安心地合上了眼,往他的怀中靠了靠。
他抱着她进了房车,专业的医生团队已经在这里早早等候了,他们给沈清芜做了一系列全面的检查后,沈清芜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贺妄将她搂入怀中,指腹轻轻压在她的掌心。
他们用绳子反绑沈清芜的时候力道过大,导致她的手腕都被磨出了一圈红色血痕,在她如玉似的肤色映衬下显得极为可怖。
他湛黑的眼眸墨色翻涌,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沈清芜才从昏睡中苏醒。
她睁开眼,男人在窗前孤身而立的身影映入眼中,高大的身形被灯光拉得长长的,在夜色中透出几分淡漠来。
沈清芜的喉咙泛起痒意,她咳嗽了两声。
贺妄转身大步走来,给她喂了两口温水,“你淋了雨,有些着凉了。”
通过监控他知道了沈清芜被绑的全过程,黄母乔装打扮一番利用她的善心引她上钩,黄父趁机靠近用电击器把她给电晕了。
沈清芜倒在了雨幕中,然后被两个人粗暴地扔上了车。
他们怎么敢——
男人的呼吸沉重,掌根贴在了沈清芜的侧脸上,低头吻上了她唇。
这一次吻和以往侵略性的、粗暴蛮横的不同,是温和轻柔的,如同被春水细密地包裹住。
沈清芜的长睫颤了颤,“我感冒了,小心被传染。”
“不怕,我身体好。”贺妄没有停下亲吻的动作,似乎是将这个行为当成了抚慰内心的媒介。
薄荷和浅淡的烟草味混合在一起,在沈清芜的唇齿之间蔓延开来。
她的手抵在男人的肩膀上,张着水润桃粉的唇,“你又抽烟。”
“我刷过牙了,大调香师对气味这么敏锐?”贺妄用鼻尖蹭了蹭她的,“我只抽了半根,女士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