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微只分心想了一会,便又专心干起手中的事来。“欢迎光临,客官想吃些什么?”敞开的大门出又有人影行来,周宜微下意识应声招呼了一句,这才抬眼去看。是那日还未开张时便循着香味找来的客人,按理来说应当算是她们的第一个客人,只不过周宜微留心过,昨日虽忙,却并未瞧见此人的身影。“二楼雅间,你这里所有的菜都上一份。”话刚落下,一枚银锭便从空中抛进了周宜微怀中,“多的就当小费了。”还是个出手阔绰的大客户。
但现在不是周宜微重生的那一刻,只是她与宗尧成婚的第三年,沈惜枝刚入府的时候。
周宜微有些疑惑:“你为何这般讨厌她呢?”
杏雨几乎是不假思索道:“她这种人就是要叫人厌弃的!无名无分便跟着男子回府,明知姑爷已有正妻,还那样招摇过市,生怕旁人不晓得她做了什么好事一般!”
周宜微若有所思地点头,似乎是真的被杏雨的话所说动,但随即又问道:“确有几分道理。但这事分明有两个人参与,你又为何只厌恶沈惜枝一人?”
杏雨一愣。
这辈子沈惜枝被宗尧带回宗府还没有多久,依照着原先那个沈惜枝的性子与周宜微的回忆,她确实是四处炫耀过,毕竟宗尧有多宠爱她,满京城里无人不知不晓。
但也仅仅只是如此。
养外室不是沈惜枝一人就能做得到的,宗尧在其中也难辞其咎,沈惜枝门楣远不及宗氏,却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宗尧但凡真心怜惜她,完全可以堂堂正正将她纳为妾室,而不是让沈惜枝当了几年见不得人的外室。
沈惜枝不顾声名自甘堕落,宗尧毫无担当贪恋美色,二人也算得上是旗鼓相当,般配得很。
但满京中只听得有人讽刺奚落沈惜枝,却从未听得有人指摘宗尧的做法。
分明是二人共同造成的结果,宗尧却如同隐身了一般。
周宜微抬手轻拍了拍杏雨的肩:“沈惜枝...本性不坏。”
沈惜枝已经不再是沈惜枝这件事周宜微无法告诉杏雨,纵使是告诉了杏雨也未必会相信,好在周宜微本也没想过杏雨会那么快接受,如今就当做提前打个预防针了。
*
京城里如今有两件事掀起了风雨,人人皆议论。
一是宗氏休妻,大有再选继室的意思。
二则是吏部尚书林乾林大人,与他的岳父一家的贪污案。
周宜微一早便忙着经营铺面,这两件事还是上菜时听得食客皆在谈论才得知的。
“早上听得宗氏休妻一事便让我惊讶了好一会了,前段时间宗大人带着爱妾回府一事不还闹得沸沸扬扬吗?结果这事还没打听完呢,就又有一桩冒了出来。”
“你说的是那贪污案吧?我当时可就在现场呢!你知道这么大的事,是怎么突然一下就被爆出来的吗?”
“速速说来!”
“是那林大人的夫人,就是那陆氏的女儿,一大早的便带着罪证去了衙门,将自己夫家跟母家一起告了,县衙里的人都乱成一锅粥了!”
......
这议论的声音实在是不小,周围其他几桌的食客也不免凑近了耳朵听,更何况是在其中来回穿梭的周宜微。
周宜微心想,她对陆柔妙的看法还真是不错,昨日才刚跟她谈完,今日就将事落定了。
一如既往的速度快。
只是这前一桩...他们知晓自己是在当着当事人的面八卦她吗?
今日的生意比昨日还要火爆,大抵是因为今日出的事比较多,留在外头等着看热闹的人也多。
昨日晚间还想着三个人就足够了,现下却又是恨不能将一个人掰成三份用。
周宜微只分心想了一会,便又专心干起手中的事来。
“欢迎光临,客官想吃些什么?”
敞开的大门出又有人影行来,周宜微下意识应声招呼了一句,这才抬眼去看。
是那日还未开张时便循着香味找来的客人,按理来说应当算是她们的第一个客人,只不过周宜微留心过,昨日虽忙,却并未瞧见此人的身影。
“二楼雅间,你这里所有的菜都上一份。”话刚落下,一枚银锭便从空中抛进了周宜微怀中,“多的就当小费了。”
还是个出手阔绰的大客户。
周宜微将银锭揣进兜里,领着人上了二楼,在菜式做好之前,先送了一壶奶茶上去。
“这是本店的特殊饮品,您消费达到一定数额后特意赠送给您的。”
未等周宜微离开,那人便提起茶壶为自己倒满了一杯,一口下肚,眼睛都赫然亮了几分。
“这味道甚是特别,既有奶味又有茶香,实是不愧这奶茶之名!”
周宜微笑笑,没多说什么,带上门离开了雅间,这名字是那画面上便有的,也不是她自己取的。
招呼完这位大客户,楼下的散客们的菜式也是接二连三的上了,那些食客之间再议论了些什么,周宜微也无暇去关注了。
正当周宜微送完二楼的菜下来时,便见大堂门口走来好几人,周宜微以为又是一批大客户,加快了脚步上前迎客,可才堪堪迈出一步,便听得一声哀嚎响起。
“哎呦!这黑心店吃不得啊!我儿子昨个就是吃了这儿的菜,如今还在医馆里躺着呢,真是造孽啊!”
霎时间,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门口哀嚎着的这人转去。
见状,那人更是直接躺倒在了门前:“大家都来看啊!这黑心店把人吃进医馆了,居然还在这开门做生意呢!”
今日街上本就有不少等着看热闹的人,此人这么一喊,甭说是店内的人,就连店外也逐渐聚集起人来。
周宜微眉色一冷,骤然加快脚步上前蹲在那老太身边,伸手作势要将她从地上浮起:“这位婆婆,地上凉,有什么事起来说吧。”
那老太见着周宜微,却是赫然瞪大了眼,像是要将她吃了一般,死死拽着周宜微的手臂,都已经有了几分痛感。
“你是这里管事的是吧?就是你们让我儿子进了医馆,你们必须得负责!”
周宜微皱着眉,试探性地想要将手抽离出来,可谁知这老太使的劲是真不小,一时半会竟也撼动不了分毫。
余光中店内的人似乎已经有不少信了这老太的话,摔了筷子干呕,店外的人那更是此起彼伏的应和着。
“这必须得给个说法!好好吃顿饭都能给人家吃进医馆里,这还怎么叫人家安心来你家吃?”
“要我说这种黑心店就该直接倒闭,不然还开着害人吗!”
“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