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冰月一直压抑的委屈,像是找到了一个出口,将这些日子吞下的苦一股脑地倒了出来。说到最后,她声音沙哑,无力却也不甘。“隋春笙,你不是说他会爱我吗?”“可我还要怎么做?我已经抛弃了所有尊严去爱他了,他现在却要和别人结婚……”隋春笙沉默,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两人就这样安静了起来。“咚!”直到道观里的钟敲过三回,隋春笙看着眼神黯淡又疲惫的黎冰月,劝道:“冰月,你该走了。”黎冰月从来没有觉得爱一个人会是这么痛苦、这么累的一件事
说完,裴君宇就毫不犹豫地离开。
黎冰月坐在原地,双脚仿佛被捆在原地,动弹不得。
“咚——”
店内摇晃的摆钟突然失灵,铁块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应声而至的店员疑惑地将铁块捡起:“这摆钟怎么突然坏了?”
没人答话。
黎冰月盯着钟面上的时间,它停止在裴君宇推门离开的那一秒。
就好像是在说,她和裴君宇,也彻底在这一刻结束。
涩苦在心间蔓延,黎冰月僵硬地收回目光,看向桌上那张合照。
照片里,她倚在裴君宇怀里,而裴君宇的手正放在她肩上。
他们笑得那样开怀。
不像现在,连见面,都是奢侈。
黎冰月伸出发麻的手,拿起合照捂在胸口,酸楚涌上,她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过了很久很久,哭到眼睛红肿,皮肤也因为擦泪磨得刺痛。
她终于压下了情绪,浑噩地起身,回了家。
寂静的别墅里,黎冰月再一次将自己锁进房间里。
她将合照倒扣在桌面,又拿出将玉戒套在指间,闭上眼,任由自己坠落。
再睁眼时,还是熟悉的山门。
她远远地看见了隋春笙。
他换了一件墨青色的道袍,头发悉数扎上去,看上去格外清俊。
黎冰月看着这样一张和裴君宇格外相似的脸,第一次迟疑着没有上前。
隋春笙也看到她,走了过来:“冰月。”
他声音温柔,和裴君宇完全不同。
黎冰月一直压抑的委屈,像是找到了一个出口,将这些日子吞下的苦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说到最后,她声音沙哑,无力却也不甘。
“隋春笙,你不是说他会爱我吗?”
“可我还要怎么做?我已经抛弃了所有尊严去爱他了,他现在却要和别人结婚……”
隋春笙沉默,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两人就这样安静了起来。
“咚!”
直到道观里的钟敲过三回,隋春笙看着眼神黯淡又疲惫的黎冰月,劝道:“冰月,你该走了。”
黎冰月从来没有觉得爱一个人会是这么痛苦、这么累的一件事
她第一次不想再回到现实,不想再面对裴君宇。
她用力地闭了闭眼,像是哀求:“我真的很累了,我不想回去。”
隋春笙眼神有些复杂,最后也没有再劝,由着她待了下去。
转眼,三日过去。
隋春笙抄完最后一卷竹简,看着旁边逗着小猫的黎冰月。
她脸上挂着笑,比来时的惨淡模样,好了很多。
隋春笙不想破坏,也不想她离开。
但……
他眼神微微黯淡,放下竹简开口:“冰月,你已经在这躲了三日了。”
黎冰月瞬间僵住,手下动作一顿,怀里的小猫见状,也一闪身跑远。
她握了握空荡的手,试图再逃避:“我再待一会儿。”
这一次,隋春笙却没遂她的意。
“冰月,你没有放下裴君宇,待在这里再久,也改变不了什么。”
没等黎冰月反应过来,他扬起拂尘在她头上不轻不重地碰了一下。
黎冰月下意识地闭上眼,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仰面躺在床上,衣服上沾染上的檀香气息,逐渐被现代的香精调香掩盖。
黎冰月竟有些不习惯,觉得刺鼻。
她怔怔望着不远处的无火香薰,有些出神。
“咚咚!”
敲门声唤回了思绪,她起身开门。
门外是黎母:“冰月,你裴伯父今晚生日,邀请我们一起过去。”
黎冰月想要拒绝,但裴父一向对她很好,作为晚辈,她不该缺席。
最后她只能应下。
当夜,裴家。
黎冰月到时,裴家已经大桌小桌坐满了人。
黎父黎母和商业伙伴坐在了一桌。
黎冰月四处看了看,席间,竟然只剩下裴君宇身边还有一个空位。
她有些迟疑。
这时,桌上有人开口招呼:“冰月,站那干什么?过来坐啊。”
黎冰月看着裴君宇面无表情的脸,硬着头皮上前。
刚要坐下,裴君宇却伸手按住座椅:“这个位置,是舒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