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傻子都不能相信。若是她不知道是毒药,若没有想害孙先生的心,为何要拦着花尘治病。她分明是起了杀心,只不过是如今事情败露,没有法子只能推卸责任。听闻此言,孙先生的眼圈红了红,道:“小时候,兄长待我好,家中穷没有饭吃,他去街上讨饭,只有一碗,还骗我说吃过了,全留给我吃,兄长走得突然,你是他的妻子,我对你格外照拂,可没想到,居然养出了害我的祸根!”郭氏连滚带爬地过来,她跪在孙先生脚边,道:“你信我,信我……我真没有害你的心,是有人要害你,我是被利用的,被利用的……”
“自然……”
孙老先生疲惫地咳嗽两声,这件事终归是孙家事,既是他做错的,便由他来了结吧。
他托着还未痊愈的病体下了地,步履蹒跚地向前步步走去,他朝着角落里哆哆嗦嗦的郭氏说道:“嫂子,这么多年我可亏待过你?”
兄长去世得早,只留下郭氏和侄子,这些年他视郭氏如亲姐,待侄子如亲子。
能做的,不能做的,他都做了,根本想不透郭氏为何要毒害自己。
“你都知道了吗?”郭氏蜷缩在角落里,她的身体不断地颤抖,道:“二弟,你听我解释,我没想害你的,是有人给我银子,让我给你吃药,我不知道这是毒药,你相信我,相信我……”
这话傻子都不能相信。
若是她不知道是毒药,若没有想害孙先生的心,为何要拦着花尘治病。
她分明是起了杀心,只不过是如今事情败露,没有法子只能推卸责任。
听闻此言,孙先生的眼圈红了红,道:“小时候,兄长待我好,家中穷没有饭吃,他去街上讨饭,只有一碗,还骗我说吃过了,全留给我吃,兄长走得突然,你是他的妻子,我对你格外照拂,可没想到,居然养出了害我的祸根!”
郭氏连滚带爬地过来,她跪在孙先生脚边,道:“你信我,信我……我真没有害你的心,是有人要害你,我是被利用的,被利用的……”
“大伯母!哪怕你是被利用的!但是害我父亲为实,你推卸不开的。”孙家长子搞明白了状况,他愤怒无比地看着郭氏,恨不得给她活剐了。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郭氏凶了他一句,跟变脸一样朝着孙先生乞求,道:“弟弟,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是贪财,贪财呀,我真没有害你的心思……”
以前,她不是没有做错事,只是每回哀求时都被原谅了。
孙先生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一叹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嫂子,你犯了律法,我没有办法护着你了。”
他是有名的大儒,对于律法是最了解的,害人不浅不代表没有犯法,还是需要官老爷裁决的。
没错,他已经准备把郭氏送官了!
郭氏哭求无果,她一改低声下气的姿态,直接站起来震怒道:“孙学林!你好狠的心呀!我是你嫂子,你是不孝,不孝……”
孙老先生叹了口气,这些话郭氏经常说,他已经被压了多年了,现在他是真的累了,他大手一挥,用尽全身力气,道:“拖下去吧……”
“是!”孙家长子就等父亲这句话呢,回手拽着郭氏就往外面走,这是要带去见官了。
“孙学林,你不孝,不孝,你大逆不道你……”郭氏被托着出了门,嘴中还不饶人地嚷嚷着,直至越来越远听不清。
事情发生得突然,文家的夫妻俩还没明白情况,罪魁祸首被带走了。
孙老先生处理完一切之后,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了,道:“让长公主殿下看笑话了……”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本宫理解的。”长公主回应一声,却没有劝说孙先生,因为她深知文人傲骨,说得越多,越难堪,道:“老先生大病初愈,还需好好将养着,我们便不再叨扰了。”
孙老先生拱了拱手,道:“恭送长公主,此番大恩老夫铭记于心,日后必当亲自登门感谢。”
长公主摸了摸花尘的脑袋瓜,莞尔一笑,道:“本宫是陪同这孩子来的,若是孙老先生想感谢,便谢她吧。”
如若不是有花尘,她也不会掺和进孙家的家事的,这就是因果。
孙老先生深深地看了花尘一眼,郑重地说道:“老夫铭记于心!”
……
孙家的闹剧落幕了,长公主也带着花尘离开了,不得不提的是,文家的夫妻俩临别前给花尘一个厚厚的荷包,其中有金子、有银票。
【发财了!发财了!】
【一个,两个,十个,一百个】
【这得买多少个糖葫芦呀】
花尘盘腿坐在马车的软垫上面,她直接把金子倒在双膝中间的袍子里头,此时她的双眼呈现出金钱的形状,正在一个个数着刚获得的诊费。
长公主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这丫头究竟经历过什么,怎养出如此贪财的性子,想到这里,她微微一顿道:“尘儿,你的医术是同谁学的?”
【跟师傅呀】
花尘不假思索地想着,还用小手比划着老头子的形象。
小丫头不止一回提起师傅了……
长公主猜不出对方是何人,更不明白他是如何遇上花尘的,道:“你师傅可曾说过,他是怎么遇上你的呀?”
【这个嘛……】
【师傅唠叨过,说是在寒冬腊月的天气里,京都的一条小巷子里捡到我的,说我跟个小猫似得,若是不带回去,估计就活不成了】
【算了,不同娘亲说这些了,她知道该难过了】
花尘回想着师傅曾经说过的话语,然后,她又想起自家娘亲总是爱哭,故而便直接摆了摆手,一副‘我不知道’的样子。
听到女儿的心声……
长公主的眼中浮出一层泪雾,她快速地别过头去,用帕子擦拭一下眼角的泪花,继续道:“那你们都住在哪里呀?”
【住在山上呀】
花尘眨了眨眼睛,她用软乎乎的小手比划着小山坡的样子。
真……真苦呀……
长公主梳理着关系,所以说,花尘是出生时就被扔在巷子里的,有一位路过的医者看她可怜,便给她带走抚养了,不过他的日子清贫,只能给人养在山里面。
怪不得,花尘姓国姓,这么多年还一直没有遇到麻烦,原来是住得太远了……
老母亲的心都要碎了,心在滴血般的痛。
殊不知,花尘所说的山,乃是百姓们奉为神山的‘朝阳山’,至于老医师,更是万人敬仰的‘紫霄神尊’,还真是美丽的误会呀……
长公主用了好一会,适才平复了情绪,她吸了吸鼻子,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对了,尘儿,你有治疗疯病的办法吗?”
【有银子就能治!】
花尘双眼放光地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