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客气了,这是我的工作。”她心情好,也乐得和程阔搭话,“程助谈恋爱了吗?”程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惊讶,随即柔和的笑了笑,像是想起了那个人,“我们快要结婚了。”“你们是校园恋爱?”他语气里都是对爱人的自豪,“是的,我认识她二十六年了,今年她博士毕业,我们就打算结婚。”“青梅竹马,真让人羡慕。”白纾说。程阔:“您和宗会也很好。”你俩挺好的,前段时间只有我过得不好。
下部戏的男主是在进组前一个礼拜才放出的消息,白纾看到那个名字松了口气,而后又莫名紧张了一下。
好消息是熟人,坏消息是陶庭。
上次彩排后的那顿晚饭,也许陶庭就在计划这件事,两个人在一年的时间内再次二搭,这其实是很少见的事。
但陶庭的确足够优秀,三十岁的年纪已经是拿过影帝奖项的男演员。
郑导选他也不奇怪。
白纾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消息告诉了宗叙——意思是这是工作,我事先不知情。
老男人是有点醋劲在身上的,他送的那几盒子手帕大半还在衣帽间放着。
她前天回的青城,正巧赶上宗叙去珠城开会,两个人已经大半个月没见过面。
经常是这样错开时间,要不是她有通告不在青城,要不是他出差不在青城。
那条消息还是在健身时才收到他的回复,「知道了。」
不冷不热,不难想象他的表情。
临近四月,小别墅前院的梨花开的正好,风一过扑簌簌的落一地飞花。
在这里住了三年,即使每年房东都会涨房租,白纾也没想着搬过。
也许是懒,也许是喜欢这院梨花。
想了想还是回复他,「什么时候方便打个电话?」
爬坡还有十分钟才能结束的时候,宗叙的电话打了进来。
白纾也没停,顺手接了开着免提。
“怎么了?”
宗叙的声音在电话中的音色和往常有些不同,带一些磁性,听起来更低沉悦耳,每次她都遭不住宗叙沉着嗓子和她说话,一听整个人都发麻。
白纾气息不稳,“一定要有事才能给日理万机的宗会打电话吗?”
他轻笑一声,“在干嘛?”
“锻炼!你呢?回酒店了吗?”
“还没,在应酬。”
白纾:“啊?那我是不是打扰你了,你先去忙。”
宗叙:“不急,正好出来透口气。几号进组?”
“四月三号,没几天啦。”
“嗯。”
他没提陶庭的事。
没有挂断的电话传递着彼此轻微的呼吸声,仿佛他就在身侧。
沉默良久,宗叙开口:“想你了。”
新年假期后两人聚少离多,各自有各自的事业,都算不上清闲。
艺人谈恋爱难,和一个大忙人谈恋爱更难。
白纾被他说这句话时的深情温柔撩拨的心痒,考虑了一下,“我有三天时间,有点无聊喔。”
“给你订票。”宗叙说。
“那谢谢老板咯!”
宗叙被她逗笑,还不忘纠正她,“我不是你老板。”
她生了逗弄他的心思,“曾经的甲方,也算是老板吧。”
他略微沉吟一会儿,“嗯...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那见面说给你听。”
珠城气候湿热,明媚的阳光也散不尽空气里海水的咸湿。好在这个时候还算是春末,气温不算很高。
提着行李箱在地下停车场与程阔碰头后,从机场前往酒店的路上需要走一条跨江大桥,远处是蔚蓝的天空,少云。
也不知是不是要见到宗叙的原因,白纾心情格外好,开了车窗任由江风吹过,长发飞扬,好不惬意。
“宗会下午还有会议要出席,实在抽不开空来接您。”
程阔在后视镜中打量一眼白纾,她还是架着副墨镜,露出的半张侧脸线条优越,即使被风吹乱了发丝,也还是那样惊艳的美。
“嗯!没关系,就是麻烦程特助还要来接我。”
“您客气了,这是我的工作。”
她心情好,也乐得和程阔搭话,“程助谈恋爱了吗?”
程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惊讶,随即柔和的笑了笑,像是想起了那个人,“我们快要结婚了。”
“你们是校园恋爱?”
他语气里都是对爱人的自豪,“是的,我认识她二十六年了,今年她博士毕业,我们就打算结婚。”
“青梅竹马,真让人羡慕。”白纾说。
程阔:“您和宗会也很好。”
你俩挺好的,前段时间只有我过得不好。
年前宗叙沉迷加班,经常晚十点还不回家,整个办公室都苦不堪言。
秘书办的人还好说,基本只需要多加班半个小时就可以走,他这个特助只能陪着硬熬,头发都熬掉了不少。
白纾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常被人夸被人恭维,但程阔是宗叙身边的人,到底还是不一样,“我和他没法相提并论。娱乐圈年年有人红,年年换人红,吃的不过是青春饭,再过几年丢在人群中都未必有人会认识我。”
她也不清楚和宗叙这段关系能瞒多久,但心底很清楚,一旦公开对双方都会带来不小的影响。
她是无所谓,这么多年风风雨雨早就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
但她觉得宗叙的身份不可以。
对于这事两个人似乎都心照不宣。
程阔将她送到宗叙的房间休息,人就匆匆走了。
白纾拖着行李箱茫然了一阵,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只是干净整洁的有些过分,好像看不出来什么生活痕迹。
如果不是衣帽间防尘袋内的几套衣服和床头的书,她都要以为走错地方。
天色还早,程阔说宗叙要八点才能结束工作。
一个人也是无聊,白纾洗过澡换了身防晒的衣服,戴着墨镜遮阳帽决定去不远处的海边走走。
风和日丽,天朗气清,现在还没到可以来游泳的季节,沙滩边人不多,大部分都是挎着个小桶和铲子陪着孩子玩的家长。
远处的海蔚蓝而辽阔,徐徐海浪声和孩子们玩闹的声音掩盖了世间的喧嚣。
她脱了鞋子赤脚走在沙滩上,沙滩被阳光晒的暖暖的,踩进去细沙钻进指缝。
“到酒店了吗?”
是宗叙的电话,趁着会议间隙打给了这个让他惦念的人。
“刚到,现在在海边踩沙子玩。”
宗叙:“要穿鞋子,沙子里会有碎贝壳,不要划伤。”
“你怎么知道我没穿鞋子??”她低头看看了自己的赤足,听话的走到海水里涮了涮。
“我看到了。”
白纾回头四处看看,并没有找到眼熟的身影。
“你骗人。”
他宠溺的笑声传来,“乖,把鞋子穿好。海边有家酒屋,可以去坐坐,风景不错。我会早点回去。”
脚上的细沙不好涮干净,她也不在意,差不多了就踩回了拖鞋里,语气有些失落:“被认出来不好,我一个人找个旮旯偷偷玩。”
宗叙很少听她讲家乡话,有种莫名的喜感,笑意愈发深,“这么可怜?”
她应着,语气像是撒娇:“一个人是很可怜。”
“放心去,老板不会乱说。”
“好吧,你去忙吧,我过去坐坐,可不可以挂你的账?”
“当然。”
酒屋比较隐蔽,在一片棕榈树林中,但风景确实不错,白纾在吧台要了隐藏特调,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心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只盼着早些天黑,能见到想见的人。
面前放了一杯鸡尾酒,橙粉色的酒液,浮动的冰块上点缀着两叶薄荷。
入口酸甜冰凉,是很常见的女士鸡尾酒。
白纾嫌没劲,但也知道不能喝多,总不能来的第一天就喝的烂醉给宗叙添麻烦。
过年那几天两个人一直黏在一起,有一天晚上宗叙终于探出tຊ了她的实际酒量,白纾喝的烂醉,挂在宗叙身上像个树袋熊一样不下来,怎么说都不撒手,还要嫌弃他身上好热,嫌弃他身上什么东西咯到她。
直到她人被抱到浴室,纽扣解到第三颗,她才在哗啦啦的水声中清醒一些,把人推了出去。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偷偷逃酒,明明是一起在喝他却一如往常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