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产科主任给这枚石状物定性为子宫结石一类的物质,实属罕见。关键是整个孕期的所有检查都没有发现这块石头。青色的外观,竟像是被精心打磨过,圆润透亮。石头整体像一只眼睛,眼尾的部分竟拖出了一小条,整体看来又有些像条鱼。连给简宜手术的主任都说,这结石倒像是浑然天成的物件被塞进了简宜的子宫。周围的亲戚朋友都感叹:这个孩子将来一定不一般。虽不是口含宝玉,但这出生就带来附属品的,的确罕见。简宜觉得既然
后来产科主任给这枚石状物定性为子宫结石一类的物质,实属罕见。关键是整个孕期的所有检查都没有发现这块石头。青色的外观,竟像是被精心打磨过,圆润透亮。石头整体像一只眼睛,眼尾的部分竟拖出了一小条,整体看来又有些像条鱼。连给简宜手术的主任都说,这结石倒像是浑然天成的物件被塞进了简宜的子宫。
周围的亲戚朋友都感叹:这个孩子将来一定不一般。虽不是口含宝玉,但这出生就带来附属品的,的确罕见。简宜觉得既然这块东西也是从自己的子宫里出来的,自然也是自己孕育的产物,倒像和禹宸是兄弟似的。简宜便去白卢寺求了条红绳,将青石用红绳串了起来。
孩子满月那天,禹喾休假回到了家。抱着怀中沉甸甸的胖娃娃,禹喾高兴地像个孩子。他感叹着,自己终于有了个完整的家。看着那块青石,禹喾关切地询问着简宜,身体有没有因此受伤,或是这会不会是什么病理性的产物。
禹喾对于妻子为自己孕育孩子的辛苦,感到非常内疚。在简宜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无法陪在她身边。禹喾说,他要更加努力,早日提干,争取将老婆孩子接到自己身边,或是找个合适的时机转业回到山城。
可就在禹宸出生六个半月后的某天,简宜接到了噩耗。
禹喾在一次军事演习中不幸重伤不治,牺牲在一个遥远而神秘的地方。
简宜见到的禹喾的遗容,是经过精心修饰过的。即便如此,明显是被弹药灼伤的脸也是那样的可怖。简宜没想到,禹喾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自己和儿子。无意之中,简宜看到了禹喾的左侧颈部有块伤痕,形状竟和禹宸一起出世的那块青石像得出奇!脑子里不知是什么样的念头一闪而过,简宜立刻转移了视线。
自禹喾离开后,简宜就带着禹宸和父亲简繁一起生活。
父亲作为一名外科医生,平时的工作非常忙碌。但他还是尽量挤出时间,陪伴自己的女儿和外孙。与其说是给女儿搭把手,实际上是父女之间的相互陪伴和依赖。
日子细水长流地过着,简宜也适应了单亲模式。
早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山城市黑水县的一位农民大爷在山边开荒,一锄头凿出个“四不像”的兽形器物,旁边还伴有个玄青色的石头,拭去表面的泥土,倒是异常的透润。后经国家文物局专家多年的勘察和分析,此处发掘出大量青铜器等珍稀文物,通过碳十四定年法,估算出该遗址文物是从商朝之前的某个时刻向我们走来。
此次,简宜所供职的单位——山城市博物馆所举办的大型文物展,展出的正是玄青石下遗址所挖掘出的部分文物。
为了筹备此次展会,简宜和正同事们忙了有小半年的时间。简宜自毕业后就来到了山城市博物馆,现在是一名二级博物馆讲解员。距离文物展开展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加班已经成了博物馆工作人员的工作常态。
从早上开始,灰蒙蒙的天就像是憋着一股气,似是一位正在生气的母亲,一旦孩子有一点要调皮的征兆,就要立马爆发。到了午后,泄愤般的暴雨倾盆而下,风雨交加使回家人的脚步更加艰难。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雨势一点也没减弱。简宜是骑电动车回家的,雨披外下大雨,雨披内下小雨,到家时已经浑身湿透。进家门前,简宜脱去了湿透的鞋袜,赤着脚走进家。儿子禹宸拎着拖鞋放在了简宜的脚边,转身又回到了茶几前坐下。父亲正带着小宸宸下围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