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眼前玉树兰芝的帝师,又想到了御书房中的帝王,不免幽幽道:“你们男子,还真是说一套做一套。”徐廷烨淡淡道:“局面如此,若是不安葬九公主,那便只能入我徐家的宗祠了。”“啪嗒。”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徐廷烨循声望去,玉盏摔落,与地贴了个近。一抹红色自两侧的檐柱走出,露出谢雪枝那张清秀精致的脸。“你害得我摔碎了玉盏。”谢雪枝看向地上被茶水染深的地毯。苦涩的药味扑鼻而来。徐廷烨面色依旧沉静深晦,做全了礼数:“娘娘的病还是未曾好吗?”
夜幕四合,金銮殿内依旧点着灯。
徐廷烨站在殿外,便见里边走出一个太监,小心翼翼道:“大人,陛下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您若是无事,早些回去吧。”
意料之中,他也不失望,只淡淡点了点头。
旋即转身朝后宫走去。
目送他的太监目瞪口呆,立马拦住他:“大人,您走反了。”
“这边才是出宫。”他指了指巍峨的宫门。
徐廷烨拢了拢宽大的袖袍,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我朝律法,京中贵妇丧事,皆需由皇后定夺,我去找皇后,有何不可?”
正如他与谢清词的婚事。
纳采、纳吉、请期,都是由了皇后过目的。
想到这,徐廷烨微一愣,他怎么会想起与谢清词的婚事……
明明,他之前只嫌婚礼繁琐,对这门误点鸳鸯一点都不期待。
雪一直下,盖了厚厚一层,徐廷烨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好像,对谢清词过于在意了。
京都谢家可是连徐廷烨都要尊上三分的存在,当年谢皇后的父祖位列国公,满门荣耀,何其威风。
凤仪宫。2
“帝师怎得来求我?”皇后细细端详他,眉梢含笑,“你不是不喜欢九公主吗?”
徐廷烨微垂着头,长睫掩下淡淡的阴影。
“皇后娘娘长耳飞目。”
虽然被夸,凤座上高贵的女人嘴角的笑,连弧度都没有变过。
宫里没有秘密,皇后自然知道他曾经想娶的,是谢雪枝。
她盯着眼前玉树兰芝的帝师,又想到了御书房中的帝王,不免幽幽道:“你们男子,还真是说一套做一套。”
徐廷烨淡淡道:“局面如此,若是不安葬九公主,那便只能入我徐家的宗祠了。”
“啪嗒。”
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徐廷烨循声望去,玉盏摔落,与地贴了个近。
一抹红色自两侧的檐柱走出,露出谢雪枝那张清秀精致的脸。
“你害得我摔碎了玉盏。”谢雪枝看向地上被茶水染深的地毯。
苦涩的药味扑鼻而来。
徐廷烨面色依旧沉静深晦,做全了礼数:“娘娘的病还是未曾好吗?”
皇后不复方才的高高在上,神色有一丝哀哀:“我的病,是心病。”
谢雪枝接话:“听闻琴声能治病,徐大人琴艺高超,不知今日能否一闻?”
皇后幽幽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立即便有宫人取来一张雕刻桃花螺钿纹的古琴,置于案前。
徐廷烨拱手行礼,便端坐到一旁了。
左手先寥寥拨动几弦,已有清心之意,他右手又落下,衣袖翻飞,一曲仙乐便泄于指间。
谢雪枝是武将,习乐不深,只觉得好听。
她抬头朝她的姑姑看去,却见谢皇后闭上眼,竟落了泪。
谢雪枝心一惊。
等徐廷烨弹奏完,皇后扶着宫婢慢慢起身,朝侧殿走去,边走边道:“本宫还未入宫前,也喜欢抚琴,只是后来静不下心了,这琴便送于与徐大人……”
紫檀屏风隔断了皇后的身影。
徐廷烨拱手道谢,谢雪枝看他,忽然伤感起来:她不懂他。
正见他起身,谢雪枝去追。
追到了长长的宫道上,她不由问:“公主死了,你伤心吗?”
徐廷烨的脚步骤然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