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伤心的……我第一次开始怀疑我这三年是不是做了错误的决定。”“所以当在手术室里,医生问我,要不要保住这个孩子的时候,我其实竟然有过庆幸。”“孩子是无辜的我知道,错的是我,要罚就罚我吧,只是那个可怜的孩子投错了胎,希望它再不要碰见我这样的母亲了……”听到这里。门口的白筵安再听不下去,黑着一张脸转身离去。原来,她选择放弃他的孩子,原因竟然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想怀着他的孩子去见季淮的墓碑!
心脏处在这一刻传来猛烈的痛意。
他说不上这股痛意从何而来,从一开始他对这个孩子的期待就不像姜栖那么强烈,若不是她想留下来,可能在得知她怀孕的时候他就会要她去打掉了。
可他不想要,跟姜栖擅自决定放弃他的孩子是不一样的。
此刻的白筵安只觉得满腔都透着无法发泄的闷气。
“淮总,楚小姐手术很成功,已经转入了普通病房。”
从手术室出来的周明额头上还冒着汗珠。
白筵安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点头:“辛苦了。”
既然楚安然没事了,他迈步就要离开。
周明却叫住了他:“淮总,您不去看看楚小姐吗?”
白筵安头也不回:“她刚做完手术,还是等之后再去看吧。”
此刻,他满脑子只有被被姜栖放弃他们的孩子的愤怒和闷堵。
等反应过来时,白筵安发觉自己竟然无意识中,来到姜栖的病房门口。
病房里姜栖已经苏醒过来。
姜盛明坐在她的病床前。
姜栖脸色虚弱惨白,原本隆起的腹部已经变得平坦。
“哥,云星他怎么样?”她惦记着同车的唐云星,有些担心。
姜盛明心疼地看了她一眼:“放心,没事了,医生说他晚上就能醒来。”
“那就好。”姜栖长长松了口气。
姜盛明眸色深沉,视线落在她的腹部:“孩子……”
“是我自己放弃的,”姜栖轻声开口,她眸底平静得过分,“这样也好,只有这样我也能毫无牵挂去见他。”
“栖栖,你不要这样想。”姜盛明拧起眉头,总觉得妹妹如今的状态似乎并没有比三年前好到哪儿去,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告诉她季淮车祸的真相是否正确。
可姜栖却是神色淡然,抬起头将视线落在窗外,眺望远方。
“哥,你知道吗……我今天本来是想去季淮的墓地的,我想去看看他。”
“可是在路上的时候,胎动了。”
“那一刻,我忽地意识到,我怎么能这样去见季淮呢?”
“他会伤心的……我第一次开始怀疑我这三年是不是做了错误的决定。”
“所以当在手术室里,医生问我,要不要保住这个孩子的时候,我其实竟然有过庆幸。”
“孩子是无辜的我知道,错的是我,要罚就罚我吧,只是那个可怜的孩子投错了胎,希望它再不要碰见我这样的母亲了……”
听到这里。
门口的白筵安再听不下去,黑着一张脸转身离去。
原来,她选择放弃他的孩子,原因竟然只有一个!
那就是不想怀着他的孩子去见季淮的墓碑!
为了一个死人,她情愿放弃孩子!
一路到了车上。
周身散发的阴郁气氛只愈发浓切。
拳头死死攥起,气愤和嫉恨在他眼里汇聚,他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话来:“给我查一下,季淮的墓地在哪儿。”
助理愣了下,但还是点头领命。
只是在去往墓园的路上,助理最终还是忍不住,悄悄给姜栖发去了一个消息:姜小姐,淮总现在在去往季淮先生的墓园。
收到消息的那一刻。
姜栖顾不上身上还没有恢复的伤口,直接连拖带爬从病床上下来。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姜盛明还是将她带去了墓园。
到达墓园的时候,正好看见白筵安带人站在季淮的墓碑前。
而在他的身边,是一排穿着黑衣拿着铁锹工具的人。
白筵安冷冷注视着墓碑上那张遗照,只觉愈发刺眼。
半晌,他轻启唇。
“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