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年却摇头拒绝:“我军务繁忙,恐怕没时间。”说完就要走。助理还试图劝解:“陆团长,追悼会上我们会追悼沈工,你是她丈夫,应该了解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不能缺少你。”陆延年脚步猛然一顿,笔直军装包裹下的身躯有些僵硬。了解沈岁禾?他仔细回想和沈岁禾的过去,可记忆力浮现的却都是和她争吵的记忆。还有他三番四次的不信任。现在回想起来,难怪她要和自己离婚。陆延年将眼底的情绪敛去,冷硬的眸子恢复清明:“抱歉。”
陆延年只觉得眼前变成了黑白两色,心中传来一阵钝痛。
等了这么久,整整三年的期盼,变成了此刻眼前这个身披红旗的盒子。
其实他早该知道是这结果的。
前线传来的战报,有战士甚至在严寒的环境下,直接冻死。
战争双方实力悬殊,我方在武器,装备方面本就处于下风,死伤不计其数。
沈岁禾只是一个专注研究的科学家,即便会用武器,也难以生存。
没有姓名的战士都被带到了陵园安置,现场聚集了许多战士家属,哭成了一片。
陆延年上前,看着沈岁禾那张黑白照片,抬手想摸,却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
抱着沈岁禾骨灰盒的战士见到陆延年奇怪的举动,问:“你与沈工程师是什么关系?”
陆延年愣了片刻,才坚定地回答:“我是她丈夫。”
战士站得笔直,如果不是双手都捧着盒子,一定会忍不住敬礼。
“沈工程师拼尽全力穿过危险区,为我们送来秘密武器,而护送武器的小队,百人全部身亡,。我们会记住这份功勋。”
陆延年看着照片上那张年轻的脸。
沈岁禾的生命永远定格在盛放的26岁。
终究是和她的父母一样,以身殉国。
陆延年将悲痛压在心里。2
因为沈岁禾的牺牲,为科研人员都争取到了自由和更高的地位。
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不会第一个被怀疑。
能安心的在后方研究。
她的同事们,自发为她举行了一场追悼会。
军区门口,陆延年收到了沈岁禾助理送来的请柬。
他恭敬地说:“陆团长,我们为沈工程师准备了一场追悼会,请您务必要来。”
陆延年却摇头拒绝:“我军务繁忙,恐怕没时间。”
说完就要走。
助理还试图劝解:“陆团长,追悼会上我们会追悼沈工,你是她丈夫,应该了解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不能缺少你。”
陆延年脚步猛然一顿,笔直军装包裹下的身躯有些僵硬。
了解沈岁禾?
他仔细回想和沈岁禾的过去,可记忆力浮现的却都是和她争吵的记忆。
还有他三番四次的不信任。
现在回想起来,难怪她要和自己离婚。
陆延年将眼底的情绪敛去,冷硬的眸子恢复清明:“抱歉。”
只是声音,带着一丝哑然,泄露他的悲伤。
陆延年离开。
追悼会,陆延年是偷偷去的,他数日未曾好眠,一双遍布红血丝的眼眸紧盯着兵工厂。
他站在兵工厂外面,看着众人或穿黑色长衫,或穿着黑色中山装,为沈岁禾献花。
大家说的每一件小事也传到了陆延年耳朵里。
“虽然沈工看着冷漠,可我有问题请教她,她还是耐心教了我。”
陆延年想,是的,别看沈岁禾外表冷漠,可其实很乐于助人。
大家又说了几件生活中的小事,陆延年都觉得欣慰。
“上次她被带走调查,我还觉得她真的是叛国贼。”
说到这,众人惭愧。
一片默哀。
在一片沉默中,助理站在台前发言,话筒的声音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青山雨色,春阴漠漠。梨花飘雪,年年如复,岁岁思亲。”
“一寸山河一寸血,一捧热土一捧魂,让我们怀着极大的敬意缅怀沈岁禾同志,她用生命捍卫了科研学者的尊严,我们不会再被看轻,我们能在国际上发表我们的言论。”
“同志们,死亡不是真正的逝去,遗忘才是永恒的消亡,她永远活在我们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