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论国公夫人如何哭闹,顾玄礼都并未退一步。他直接搬入了别院住下,可是从此却睡不好了。他时常夜半惊醒,如此时,他睁开眼睛时,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沈念卿。她站在前方,言笑晏晏地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轻移莲步上前替他摁住眉心,轻声道:“阿礼,辛苦了。”顾玄礼眨了眨眼睛,将即将涌出来的眼泪逼了回去。可是再看过去,沈念卿却消失了,站在那里的只有丫鬟卿儿。她端着茶水,小心地看着他。
木一见状也红了眼睛。
他在心中叹了一声实在孽缘,实在痴儿。
若是世子爷能早一些醒悟,又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可是,有些话他不能说。
因此木一只能苦口婆心的劝道:“世子,这是她的墓,您让她安息吧……”
“安息”二字出口,仿佛终于唤回了顾玄礼的理智。
他看着已经被他挖得乱七八糟的墓地,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一般,立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沙哑的、包含痛苦的声音响起:“她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我要接她回去,把她挖出来葬入墓园,她,是我顾玄礼唯一的妻。”
说罢,顾玄礼转身离开。
回到国公府,他第一时间便将这件事告诉了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气得险些晕倒,而他在城外的所作所为也在此时彻底传开了。
可是无论国公夫人如何哭闹,顾玄礼都并未退一步。
他直接搬入了别院住下,可是从此却睡不好了。
他时常夜半惊醒,如此时,他睁开眼睛时,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沈念卿。
她站在前方,言笑晏晏地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轻移莲步上前替他摁住眉心,轻声道:“阿礼,辛苦了。”
顾玄礼眨了眨眼睛,将即将涌出来的眼泪逼了回去。
可是再看过去,沈念卿却消失了,站在那里的只有丫鬟卿儿。
她端着茶水,小心地看着他。
顾玄礼闭上眼睛,心痛难耐。
他知道,那样的场景,此生永远,再也不会出现了。
他顾玄礼,从此痛失所爱。
……
而顾玄礼所作的一切,沈念卿最后也还是全然都知道了。
她的心中十分复杂。
只因外面都在传,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沈念卿可谓传奇。
她是麻雀变了凤凰,却水性杨花,与外人有染。
再后来死后下葬后,棺椁又被国公府的顾世子顾玄礼亲自命人挖出来,重新以世子夫人之礼下葬。
这几件事情,已经成了京城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但此时并不合礼教,顾玄礼也被不少言官参了狠狠的一本。
但他仍然力排众议,为沈念卿举办了极为隆重的殡仪。
他亲自为沈念卿雕刻了一块石碑,这一次他亲自书写下几个字:爱妻沈念卿之墓。
他亲眼看着沈念卿从此沉入土下,自此百年。
竟然在宾客面前落下眼泪。
人人传颂国公府的顾世子对夫人用情至深。
“若能被宁小将军这般神仙人物用心爱国,我此生也算是无怨无悔了!”
身侧,有未出阁的姑娘拿着手帕红了眼,哽咽说着。
其他人纷纷复合,唯有沈念卿的脸上是与周围人不同的宁静。
她轻叹着气,只觉得造化弄人。
若是他能早些想起来,现在的这一切,是不是就会完全变了?
至少她不会死,也不会死心了……
想到这里,沈念卿深知,她已经无法再在顾玄礼的身边待下去了。
过去,她想着顾玄礼已然不记得她了,行事从不掩饰。
可是他现在想了起来,若是日日面对面,只怕是迟早会被发现……
她如今已经攒了一些银钱,若是要赎身应当是绰绰有余的。
那,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