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办公桌上的资料面色低沉。连同他挂断电话那天,江父的墓碑被推倒,紧接着是江曼流产,出院后被绑架。他越翻阅资料脸色愈发凝重,心中涌上的愧疚逐渐将他裹住。在阮泠儿回来之后,他的确很久没有好好听江曼说话。他以为她只是在闹。霍知越搜索着脑中的记忆,眉眼苦涩。可是江曼什么时候跟他闹过?她就是向来太听他的话。霍知越的脑海中像是幻光片般,闪过他和江曼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过往的欢笑皆如泡沫般散去。他握紧资料的手青筋突出。
秦堇言颤抖地接过江曼手心的戒指。
声音沙哑:“好。”
他手臂不断渗出血水,本轻拭去江曼脸上的血渍,却越擦越多。
秦堇言倒吸一口凉气,缓缓将戒指按到他的指根。
戒指戴上那刻,他最后一丝力气散去。
两人在血水中安静地相拥。
直到他混沌中听到救护车的低鸣后,彻底失去意识。
江曼醒来时已是在帝都医院。
她隐约听到医生的细声交谈。
“病人脑部的淤血基本消失,恢复记忆只是时间问题。”
“也算是因为这场车祸反而因祸得福。”
“和她一起进来的那个病人情况就没有这么了乐观了。”
听到这江曼本就苍白的脸色更为惨淡。
她挣扎着起来,却被护士拦下,她的嗓子像是被车轮碾过,哑得发不出声。
半晌她才说出话:“和我一起的人呢?”
江曼见到医生的沉默,挣扎着起身,却被医生强行打下镇定剂。
她再度醒来,紧张感涌上心头。
她询问护士秦堇言所在的病房后,不带一丝犹豫径直走去。
她看到从病房出来的医生,忙上前去,声音紧张。
“医生,堇言怎么样了?”
医生看着江曼神情凝重,轻叹一口气:“你要做好他永远醒不过来的准备。”
江曼透过ICU的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秦堇言,怔愣了半晌。
她的心传来阵阵抽痛。
江曼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一股酸涩涌上眼眶,在心中默默祈祷。
等他醒了她就答应他,不要他追了。
所以快点醒来啊,秦堇言。
为了照顾秦堇言她辞去了在学校的工作。
等她身体转好,她就去周围的寺庙为他求一个平安符。
时间转眼已经过去半个月,可他人却没有转醒的迹象。
江曼每天都会定时给他清理指尖,感受他手心传来的温度,她才会稍微心安。
她将求来的平安符放在他手心,轻声开口:“堇言,你已经把戒指戴在我了,这是你要娶我的承诺。”
秦堇言像是听到江曼的声音,手指微动。
江曼感受到他微动的手指,纵然医生的话在她脑中回荡,但心中仍燃起一丝希冀。
她紧握住秦堇言的手,眼眶微红:“堇言,我知道你听到了,所以,快点醒来好不好?”
在秦堇言未清醒的日子,江曼录好那天车祸的口供。
肇事者逃逸,尚不知所踪。
江曼心中一沉,有空的时候她便往警局里走。
肇事者,不容姑息。
但现在最让她担忧的仍是秦堇言的身体状况。
自从那次他的手指微动后,后面的日子便再无其他反应。
学校的老师和肖院长也关心她打电话问过几回,可每次的话中都透露着等下去不值得的信息。
江曼看着病床上的秦堇言,轻抚上他的眉眼。
值不值得外人又怎么会清楚呢?
江曼看着手中的戒指良久,最终拿出手机,联系王助理。
“王助理,通知所有人,月底我和堇言结婚。”
另一边,一个月里霍知越彻查江曼出事前的种种细节。
他看着办公桌上的资料面色低沉。
连同他挂断电话那天,江父的墓碑被推倒,紧接着是江曼流产,出院后被绑架。
他越翻阅资料脸色愈发凝重,心中涌上的愧疚逐渐将他裹住。
在阮泠儿回来之后,他的确很久没有好好听江曼说话。
他以为她只是在闹。
霍知越搜索着脑中的记忆,眉眼苦涩。
可是江曼什么时候跟他闹过?
她就是向来太听他的话。
霍知越的脑海中像是幻光片般,闪过他和江曼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过往的欢笑皆如泡沫般散去。
他握紧资料的手青筋突出。
随后电话声将他从沉痛中拉出。
“霍总,查出来了。”
听到电话那头的迟疑,霍知越用毋庸置疑的语气开口:“说。”
“是……是阮小姐。”
霍知越一瞬如雷轰顶,耳中不断鸣响。
他看着手机中不断传来的证据,这么多年来的爱早就被她消磨殆尽。
如果那场绑架真是阮泠儿一手策划。
那他不仅可笑至极而且荒唐。
一瞬间他不敢深想,江曼沉船时看着他该有多么绝望。
他脚下的地霎时如无底深渊令他不断下坠。
这段时间阮泠儿少有出现在他面前,想是已经知道他在调查。
霍知越握手机的手剧烈颤抖,面色晦暗:“阮泠儿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肇事逃逸,警方已经下了逮捕令。”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江小姐也并没死。”
霍知越心头跳动,沉默半晌,哑声:“她在那?”
手机的文件还在陆续上传。
他看着屏幕上出现的车祸照片。
霎时,他面色白如薄纸。
霍知越看着桌面江曼的照片,满眼愧疚。
一时之间空气寂静。
但秦堇言的面孔却一下从他脑海闪过。
是他把江曼藏起来了。
几乎就是一刹那,他可以确定温鲸语就是江曼。
他缓声开口:“去查一下温鲸语的病例史。”
电话结束后,霍知越望向桌上的照片。
照片中江曼依靠在他身旁,满脸笑容。
他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她了,只是她还会原谅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