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白的指尖摩挲着他的眉眼,她顿觉眼眶有些发酸:“我好像忘记自己已经重生过了,可是却又能想起那三十年在监狱的点点滴滴,志刚,其实是我该好好对你……”话音刚落,手突然被攥住,惊的阮雾眠屏住了呼吸。沈钧闭着眼,嘴里呢喃着:“阮雾眠……”听见他在叫自己的名字,阮雾眠眸子微微收紧,一股说不出的暖意淌过心底。或许在沈钧心里,她是有一块方寸之地的……轻轻抽出手,捻好被子后,阮雾眠关了灯,蹑手蹑脚出去。收拾好桌子,她盖着毯子便缩在沙发上睡去。
阮雾眠脸色微变:“爸,您……”
“我会好好对她。”
沈钧看向她,冷毅的脸庞认真地像许下一个庄重的诺言。
阮雾眠心跳莫名一停,也忘了劝。
得到沈钧的回答,乔岩放下心似的,重重拍着他的手:“好,好……”
说着,眼眶突然就红了,人也陷入了一种从没有过的低落:“我都没想过我还能活到现在,可是我又不觉得我还活着,现在谁还叫我乔老师,谁还敢叫我乔老师……”
他喝了口酒,声音多了分哽咽:“苒苒是我女儿啊,是我的宝贝女儿,我想跟别人说,我女儿很聪明,一定能考个好大学,以后文化肯定比我还高……”
“可是……他们不让我认女儿了,我不能认,我一认,苒苒就真的是‘臭老九’的女儿了,但……”
乔岩突然落下泪,像个孩子似的望着身边的阮雾眠和沈钧,指着自己的心口:“我不是‘臭老九’,我是乔岩,乔老师,苒苒是我女儿,是我女儿啊!”
说到这儿,他趴在桌上失声痛哭。
看到这一幕,阮雾眠也忍不住,扭过头低泣。
上辈子她自从下了乡就再没见过父亲,被沈钧送进监狱跟愧于见他,以至造成终生之憾。
即便重来一世,她也永远体会不到,这十年里,父亲是受着怎样的煎熬和折磨。
他曾经的一身文人傲骨,已经被消磨到只剩下一个叫‘乔岩’的名字……
沈钧没有说话,而是将手轻轻放在乔岩颤抖的肩上。
他知道这个年过五十的男人需要痛哭一场,才能彻底摆脱那十年的留下的阴影。
乔岩哭够了,又给沈钧倒了杯酒。
眼见沈钧要和,阮雾眠忙擦掉眼泪拦住:“别喝了,你还得回部队。”
“后天才回。”
沈钧拂去她的手,跟着乔岩喝了起来。
见此,阮雾眠也没再阻拦,坐到一边看他们跟好兄弟似的谈天说地,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夜渐深,阮雾眠把乔岩扶回房睡下。
出来时,见沈钧趴在桌上,俊朗的脸醉的通红。
看了眼沙发,显然容不下他那高大的身材。
可家里也只有两个房间……
她叹了口气,吃力地将他扶起。
男人好像一座山,压在她娇小的身体上。
温热的呼吸洒在肩窝,让阮雾眠浑身颤了颤。
她努力忽视心跳的混乱,半抱半拖的把人扶到床上。
脱了鞋,将被子盖在他身上。
借着台灯的光,阮雾眠坐在床边凝望着睡着的沈钧。
葱白的指尖摩挲着他的眉眼,她顿觉眼眶有些发酸:“我好像忘记自己已经重生过了,可是却又能想起那三十年在监狱的点点滴滴,志刚,其实是我该好好对你……”
话音刚落,手突然被攥住,惊的阮雾眠屏住了呼吸。
沈钧闭着眼,嘴里呢喃着:“阮雾眠……”
听见他在叫自己的名字,阮雾眠眸子微微收紧,一股说不出的暖意淌过心底。
或许在沈钧心里,她是有一块方寸之地的……
轻轻抽出手,捻好被子后,阮雾眠关了灯,蹑手蹑脚出去。
收拾好桌子,她盖着毯子便缩在沙发上睡去。
夜渐深,冷风从门隙灌进客厅。
意识朦胧,阮雾眠半梦半醒地裹紧毯子。
忽然,身下穿过一双有力的手,紧接着整个身体都被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谁?”她一下惊醒。
黑暗中,沈钧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是我,回房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