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前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坦白一切的打算,但是听见张贺年这番论调,他难以遏止的想起之前的那三年。毫无疑问,和张贺年在一起的那三年,是他最快乐又最煎熬的三年。每当到了深夜,他就会捏紧了警徽。想那上面究竟沾满了多少同僚的鲜血,才让他卧底到这个地步,他怎么能够对顾世汉的女儿动心!?可无论怎么提醒自己,他依旧越陷越深。爱上一个注定不能爱的人,清醒着沉沦……张贺年说的对,她不无辜。她用着顾世汉剥削来的钱,过着国家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过不上的生活。
议论声纷纷扰扰。
王则民知道当年的内情,状若无事的咳嗽两声:“钟队的私事你们也聊,就不怕他加训?”
众人面面相觑,立即低下头,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张贺年被秦棠放在副驾驶,又看着男人又小心翼翼给她系上安全带。
她心跳如擂,甚至连带着脸上都烧红起来。
可脑子却下意识阻止自己,不停盘旋着:“你不能喜欢他,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随着秦棠的退离,张贺年上头的情绪缓和不少。
两人沉默着,各有所思。
秦棠转动钥匙,点燃发动机:“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张贺年有些愣:“什么?”
“哦!赵梅的案子是什么情况,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秦棠握着反向盘的指骨泛白:“就这些?”
张贺年疑惑:“不方便说吗?”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什么私事要问我?比如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比如我……”
“钟警官这样做自然有钟警官的道理。”
张贺年打断他,“你要是想说,该我知道的我自然会知道。”
秦棠眉头一皱,心乱如麻。
上车前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坦白一切的打算,但是听见张贺年这番论调,他难以遏止的想起之前的那三年。
毫无疑问,和张贺年在一起的那三年,是他最快乐又最煎熬的三年。
每当到了深夜,他就会捏紧了警徽。
想那上面究竟沾满了多少同僚的鲜血,才让他卧底到这个地步,他怎么能够对顾世汉的女儿动心!?
可无论怎么提醒自己,他依旧越陷越深。
爱上一个注定不能爱的人,清醒着沉沦……
张贺年说的对,她不无辜。
她用着顾世汉剥削来的钱,过着国家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过不上的生活。
她挥金如土,她高高在上。
可顾世汉做的一切她终究不知情。
自己也确实不该利用她的感情去抓获顾世汉……
对国家和人民他问心无愧,可对张贺年呢?
他始终是亏欠的,亏欠到午夜梦回都会看见她哭的红肿的双眼,看见她声泪俱下的问:“为什么?”
秦棠偏头,扫了眼副驾驶的张贺年。
在心里悄然感叹: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张贺年觉察到他复杂的视线,别过头看向窗外。
就这样沉默着,车也驶进了赵家村。
秦棠在赵诚家门外停下,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副驾驶想要抱张贺年下车。
张贺年却先一步打开车门,忍着疼下车。
她径直越过秦棠搀扶的手,走进赵诚的家门。
秦棠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接着紧跟着张贺年进门。
农村的自建房都是大差不差。
只是赵诚家的格外简陋,只堪堪用红砖垒砌成两三间房,什么装修都没有。
屋子里也空空荡荡,除了必要的桌子和床,其他一概没有,甚至连房间都只有两间。
进门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鼻而来。
张贺年捂住鼻子往里走,终于在最角落里,看见了浑身沾满鲜血的赵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