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吩咐了一句,“今个儿累了一天了,早早就寝吧。”彩菊低声应了句“是”,转身出去安排主子沐浴更衣等杂事。天色渐晚,灯盏接连亮起,水仙阁的下人忙碌的走来走去,只因着主君今日在这儿过夜。屋内,李姨娘柔情惬意的给韩千山斟了杯小酒,昏黄的烛光下,衬得室内格外温馨舒适。韩千山心情不错的问道,“这青梅酒不错,往日怎么不见你拿出来招待我?”李姨娘眨巴眨巴她那双狐媚的眼睛,娇柔道,“主君这是
彩菊快步跟上刚回屋的韩朵朵,接过她脱下的薄斗篷挂在屏风后,让一个小丫鬟上了茶点之后才回到小主人身侧。
葱白的长指托着小瓷杯,将这一口水全部倾倒在口中后,长久的渴意得到缓解,韩朵朵放松的长吁一口气。
她转头看向彩菊,问道:“我和苓姐姐出去的这几日,府中可曾发生什么大事?”
黑色的眼珠子一转,彩菊思量着开口,“大事倒是没有,不过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主儿可要听听?”
韩朵朵点点头,彩菊接着道:“前两日不知道李姨娘给主君灌了什么迷魂汤,主君竟然许可她把家中的侄子接过来小住几日,主母为此发了一通火,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主母发火了?为何?”韩朵朵迟疑道。
“还能是为什么,自是听见了府里下人们的议论。”彩菊耳语道,“下人们说,李姨娘家侄子这时候上门,是来和咱家大姑娘议亲的。”
“主母当时就禁了下人们的话,去书房找主君问问具体情况。谁知李姨娘当时就在伺候着主君,主母一气之下甩袖离开,一连几天都避着主君。”
那双杏眼骨碌碌的转着,韩朵朵接着追问,“可知是谁放出的消息吗?”
彩菊环顾了一下周围,轻声道:“听说最早议论这事的是主母院里的贴身女使——雨儿。”
“这......”韩朵朵低头看着瓷杯中的茶叶,“老太太那边没吭声?”
彩菊摇摇头,“松阳斋没人传话出来,主母估计也顾忌着那边,只发落了自己院里的人。至于府中的其他下人现在儿都提着一颗心哪,不知道会不会殃及到自己。”
她眼睛一转,好奇道:“小主子,您说老太太是怎么想的呢?”
一道精光划过韩朵朵眼底,她薄唇微动,“不吭声就是默许,老太太明显是站在李姨娘那边的,主母眼前这盘棋可不好走了。”
彩菊有些担忧,“那咱们在其中该如何自处?”
“咱们自是要助主母一臂之力的。”她思量着开口,“至于什么时候下场还需要再观望观望。”
她吩咐了一句,“今个儿累了一天了,早早就寝吧。”
彩菊低声应了句“是”,转身出去安排主子沐浴更衣等杂事。
天色渐晚,灯盏接连亮起,水仙阁的下人忙碌的走来走去,只因着主君今日在这儿过夜。
屋内,李姨娘柔情惬意的给韩千山斟了杯小酒,昏黄的烛光下,衬得室内格外温馨舒适。
韩千山心情不错的问道,“这青梅酒不错,往日怎么不见你拿出来招待我?”
李姨娘眨巴眨巴她那双狐媚的眼睛,娇柔道,“主君这是说哪里话,妾身怎么敢藏着好东西不献予您呢?”
韩千山抬头望她,她顺势就坐在了韩千山的大腿上,藕臂缠着他的脖子,接着说,“这酒啊,是妾身娘家侄儿特意孝敬咱俩的,说是文人雅士最爱煮酒论英雄,想必主君也不例外。”
韩千山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你这侄儿倒是个知礼懂事的孩子,听说学问做的也不错?”
“那是自然。”李姨娘眼里包含的得意之情,“那孩子年方二十便已中举,常常参与什么诗会,游园会,是个有志向的好孩子。”
李姨娘惊呼一声,韩千山臂膀一个用力,把她抱了起来,逐步靠近床侧。
在男人怀里的她娇羞的锤了锤韩千山宽厚的脊背,“主君怎的如此粗鲁,急着直奔正题。”
男人胸腔震动,传出几声闷笑,“美人在侧,饶是君子也管不得什么克己守礼,你我郎情妾意,我自是知道你心里也是乐意的。”
怀里的娇人儿笑了一声,伺候在旁的丫鬟撇开眼睛,放下床上的帷幔后匆匆到了外厅,轻悄悄关上了卧房的门。
长夜漫漫,春宵苦短,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品香院主屋里,柳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撩开帷幔,坐了起来。
“孙妈妈,孙妈妈。”
细碎的声响从外边传了进来,一道推门声响起,孙妈妈披着长褂急匆匆的走到床侧,低声问道,“主儿这是怎么了?”
柳氏一双玉手扶额,有气无力道:“我觉得胸闷恶心,喘不上气来。”
孙妈妈担忧道,“我派人去请个大夫?”
柳氏摇摇头,“夜深了,估计人都睡了,你叫人熬碗药给我吧。”
孙妈妈立马起身出去吩咐,安排好后又走到柳氏床侧,粗糙的打手轻抚着柳氏的背,替她顺着气儿。
柳氏面色憔悴,一股阴郁的情绪萦绕在她眉间,孙妈妈心疼道,“主儿是有什么心事不成,可否说予老奴听听?”
柳氏:“你前几日跟着苓儿她们出去,自是不知李姨娘得了主君应允,把她的娘家侄儿接了过来。”
孙妈妈转念一想,“莫非是之前给老太太请安提到的那位举人?”
柳氏下颌微动,“正是此人。我能不知道李氏这是打的什么鬼主意吗?只是眼下双方都没挑明,我要是自作主张将人拒出门外,有人该说我跋扈,若是任由他留在家中,流言四起,倒对苓儿的名声有影响。”
“我这左右为难,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此事倒是难解决的很。”孙妈妈眼珠子一转,眼里灵光微现,“主儿何不派人去仔细查查这个李举人,但凡查出什么不妥之处,咱都有理由将他撵了出去。”
“若是实无错处,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谨慎的和李姨娘对局。”
听了孙妈妈一番话,柳氏觉得很是有道理,“你这话不错,明日我就着人打探去。”
这么一桩心事得了解决之法,柳氏肉眼可见的放松了许多,焦躁被腾出脑外,她突然想起一桩事来。
柳氏:“主君之前提过想要将华哥儿记在我的名下,得一个嫡子的名号,现在这个时候,倒是成了我们手里的筹码。”
孙妈妈接过话茬:“主儿想怎么做?”
柳氏:“自是明日去试探试探李姨娘,看看她对此事的反应。”
孙妈妈掖好被角,“主儿心里有成算就成,夜深了,喝了药早早歇息吧。”
柳氏轻轻“嗯”了一声,正巧月儿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她低眉顺眼的一勺接着一勺将苦的发黑药渡入柳氏口中,等到药碗空了才退下。
孙妈妈眉头一皱,这小妮子怎么喂个药都要手抖,许久没训斥是越发不中用了。
她服侍柳氏歇下后轻轻退出门外,继续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