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贺清清瞳孔骤然一缩,她再次看向陆兆衡。男人也直直的看着她,没有说话。贺清清还有什么不懂。天牢四年的折磨,她早已没有任何羞耻心。只要他们能放过自己,怎么样都可以。于是众目睽睽下,贺清清俯身跪地:“二姐,我错了,望您宽恕。”周围达官显贵的公子小姐们,再次讥笑。“真的好像一条狗啊!”“说跪就跪,她是软骨头吗?”“哈哈可怜虫……”讥笑和嘲讽像潮水般涌来,贺清清不为所动,羞耻心和屈辱感比不上活下去。
好痛苦!
贺清清再次醒来,只觉窒息。
她睁开眼,就看到贺洛荷手里正拿着枕头捂住自己的脸,想要将她闷死。
“贺清清,你快死,快死啊!”
求生的意志令贺清清忽然爆发出力量,一把将贺洛荷推倒在地。
她大口的呼吸着,就听贺洛荷怒目圆睁,恶狠狠道。
“贺清清你真是阴魂不散,你就应该死在天牢里!”
贺清清不懂,问她:“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她自认为从来没有伤害过贺洛荷。
可贺洛荷却一次次想让她死。
“因为我才是相府嫡女!你不过是个没人疼爱的贱人!”
贺清清还想说什么,这时,屋门被人推开。
陆兆衡一身玄袍走了进来,他看到摔在地上的贺洛荷,急忙上前。
“洛荷!”
贺洛荷立即收敛了凶狠神色,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清清妹妹,我好心来看你,你怎么还生气推我?”
“我知道你对我夺了你的婚事耿耿于怀,但是我是真心爱侯爷的。你把气都撒在我身上,只求你成全我和侯爷……”
看着贺洛荷颠倒黑白,贺清清想解释,可张了张口又缄默地闭上嘴。
因为她很清楚,解释无用。
陆兆衡闻言,抱起贺洛荷,一脸厌恶地睨向贺清清:“早知你这般不识好歹,就不该让人救你!”
两人走后不久,宫中太监就传来了旨意,让贺清清半月后入宫。
几日后,盛大的赏花诗会在京城举行。
不少达官权贵都来参加,镇北侯陆兆衡和骁骑小将军萧临羽也在其中。
诗会上。
贺洛荷故意带着贺清清前来,让她和其他闺秀一起作诗。
被关天牢的四年,贺清清的手筋曾被人挑过,她拿起毛笔,手便颤抖不已。
在他人都挥洒笔墨时,她好不容易写下一字,却是歪七扭八。
贺洛荷走上前,故作惊讶拿起她的纸绢。
“清清妹妹,你的字怎么写成了这样?”
其他千金看过来,也笑作一团:“这不就是鬼画符吗?”
贺清清默默承受这些讥笑和嘲讽并不言语。
不远处的陆兆衡看着她,眼色晦暗不明。
贺洛荷见她这副木讷不为所动的样子,眼神阴鹜。
“清清妹妹,既然你不会写诗,那便为诗会添些彩头。将那枝头上最高的花为我们摘来吧。”
众人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梨树上一束梨花正盛放着。
贺清清依旧满脸恭顺。
她挪着颠簸的脚步走到那颗梨花树前。
在众人的目光中,笨拙地攀爬上树。
一步一晃,好不容易费劲力气摘到那一束梨花。
却不料枝干过细,一下子折断。
而贺清清倏地从树上摔落下来,满身狼狈!
她只觉骨肉间都在剧烈地疼痛。
周围看戏的众人,不由大笑讥讽。
“看她那滑稽的样子!”
“好一出猴戏!”
贺清清低着头,一步步来到贺洛荷的面前,慎然将花捧到她面前。
贺洛荷却失手不接。
花掉落在地。
“清清妹妹,你这是还在生我的气吗?”贺洛荷故作委屈,“故意将花扔了,也不给我。”
这时,一席锦缎的陆兆衡走了过来,下颌崩得极紧。
“同洛荷道歉。”
贺清清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陆兆衡,然后又看向贺洛荷。
“对不起。”
贺洛荷听到她的道歉,却眼底一红。
“我怎么觉得妹妹不是心甘情愿道歉的……”
这时,一旁有人起哄:“道歉,不是应该跪下吗?”
跪下?
贺清清瞳孔骤然一缩,她再次看向陆兆衡。
男人也直直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贺清清还有什么不懂。
天牢四年的折磨,她早已没有任何羞耻心。
只要他们能放过自己,怎么样都可以。
于是众目睽睽下,贺清清俯身跪地:“二姐,我错了,望您宽恕。”
周围达官显贵的公子小姐们,再次讥笑。
“真的好像一条狗啊!”
“说跪就跪,她是软骨头吗?”
“哈哈可怜虫……”
讥笑和嘲讽像潮水般涌来,贺清清不为所动,羞耻心和屈辱感比不上活下去。
见她说跪就跪,陆兆衡有些不敢置信。
他吐出冰凉的四字。
“真没骨气。”
骨气?贺清清眼中看不到一丝光。
因为她的骨气早在四年的打骂凌辱里消失殆尽。
她在众人嘲笑声中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角落。
这时,一只大手落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