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望着天花板出神。那半块巧克力做了手脚,所以她才会晕倒。不过因为晕倒,她倒是短暂地逃过一劫。看着是好的,但不知道,对方是真的帮她,还是另有所图。在裴家待久了,云锦书都觉得自己精神越发不正常了。她闭着眼睛又小睡了会儿,醒来时,裴熙立在她床边。她不知道她站了多久,那双精致的眼睛,透着股诡异的平静。“醒了。”她脖子上挂着一串漂亮的珍珠项链,颗颗莹润饱满。这项链云锦书很眼熟,之前她去顾家给顾夫人庆生的
“伯母,不管锦书做错了什么,您都不该这样对她啊?您看看她,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顾庭深眼里闪着波光。
一旁的顾夫人几番给他使眼色,他都看不到,无奈之下,顾夫人只好陪着笑脸做和事佬。
“亲家,庭深这个人就是心肠软。平时见到猫猫狗狗受伤都心疼得很,更别说是个人,你别想太多。”
赵美涵哼了声,没接话,只是打量着对面的顾庭深。
这哪里是心疼啊,这眼里满满的,都是不舍和留恋吧!
那边仆人检查了一番,禀告说:“夫人,她晕过去了。”
赵美涵半信半疑,“晕了?就跪了一晚上,这就晕了?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
赵美涵皱眉,摆摆手,“行了,带下去吧。”
云锦书被带走,顾庭深的视线追随了一路,裴熙看得一清二楚。
她指甲牢牢嵌进肉里,忿忿咬紧了牙关。
果然,只要云锦书出现,顾庭深就看不到她了。
……
云锦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她迷离地眨了眨眼睛,望着明晃晃的天花板。
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好像……是吃了那半块巧克力之后,她就迷迷糊糊,越来越没精神了。
等等,这是哪里?
云锦书动了动酸疼的肢体。
“哎,云小姐。”
有人按住她,“你好好休息,别乱动。”
她转眸看他,迷茫的问:“我怎么回来了?”
“你晕倒了。”
云锦书皱了下眉头,晕倒?
“杉杉?”
“是我。”
杉杉笑了下,“云小姐还记得我的名字呢。”
云锦书静静地看着她,当然记得,她给了她半块巧克力,还偷摸让她小憩了会儿。
只不过……
“我怎么会忽然晕倒?”
“你一天没吃没喝没睡觉,身体虚脱也很正常啊。”
杉杉说,“不过既然你醒了,那我去给四小姐复命了。”
“是四小姐让我回来的?”
“唔……准确的说,是顾少。”
云锦书皱眉,“顾庭深?”
杉杉便把刚刚发生在兰园的事情,告诉了她。
云锦书越听越觉得身体发凉。
顾庭深还真是……
原本她只需要跪足三天,这件事情就能揭过去了。
现在倒好,恐怕惹得赵美涵和裴熙,对她意见更大了。
以后她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捱。
“云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杉杉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时,身后的人忽然问:“你为什么帮我?”
“不过是半块巧克力,云小姐不必这么挂怀。”
云锦书眸光淡淡,“杉杉,我是学医的。”
杉杉面色有片刻的迟疑,但又笑开,“我不知道云小姐在说什么。”
她快速说完,步子轻快地离开了。
云锦书望着天花板出神。
那半块巧克力做了手脚,所以她才会晕倒。
不过因为晕倒,她倒是短暂地逃过一劫。
看着是好的,但不知道,对方是真的帮她,还是另有所图。
在裴家待久了,云锦书都觉得自己精神越发不正常了。
她闭着眼睛又小睡了会儿,醒来时,裴熙立在她床边。
她不知道她站了多久,那双精致的眼睛,透着股诡异的平静。
“醒了。”
她脖子上挂着一串漂亮的珍珠项链,颗颗莹润饱满。
这项链云锦书很眼熟,之前她去顾家给顾夫人庆生的时候,她曾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打开鎏金锦绣的盒子,那里头就躺着这串珍珠项链。
她说,等以后她和顾庭深结婚了,就把这条项链送给她,她可以在穿婚纱的时候戴上,非常漂亮。
这条项链确实很漂亮,但如今,却也只是作为平常的礼物挂在裴熙脖子上。
毕竟再稀罕的物件,裴家都不缺。
“裴小姐,谢谢你派人照顾我。”
云锦书故意试探。
裴熙脸上没什么变化,从她醒来到现在,她一直盯着她看着,看久了,那种眼神让云锦书不太自在。
看来,杉杉ʝʂɠ不是她派来的。
“你好好养伤,过两天跟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到时候就知道了。”
裴熙红唇弯起,“你不是要勾引我二哥吗?”
云锦书顿了下,点头,“知道了。”
裴熙起身离开。
白天她一直在补眠,到了深夜睡不着,被饿醒了。
身上的伤还没来得及处理,云锦书蓬头垢面地下床。
先填饱肚子再说,没吃饱,连处理伤口的力气都没有。
厨房的东西都是现做,自然也不会留隔夜饭。
没有力气动火,她只找了两根黄瓜嚼巴嚼巴。
坐在楼道的台阶上,云锦书托着腮帮看天上的月亮,莫名的眼睛一阵酸涩。
吸了吸鼻子,到底没真让眼泪流下来。
有点想爷爷了,云锦书拿出手机,可号码拨出去,爷爷却不肯接。
爷爷铁了心要把她送去国外,独自一人面对。
云锦书只好又打给了兰姨。
“大小姐。”
兰姨躲到走廊接她的电话,“您放心吧,老爷子一切都好,明天就能出院了。大小姐,明天你能过来吗?”
云锦书喉咙有点哑。
爷爷明天出院,可她现在这副样子不能去见他。
要不然,爷爷知道她在裴家过得不好,就更要把她送走了。
“兰姨,我过几天再去看爷爷。”
云锦书强撑着不让她听出端倪,“麻烦你照顾了。”
“咳,大小姐就别跟我客气了。你一个人裴家,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好。”
云锦书将头低下,嘴里的黄瓜一下子发了苦。
挂了电话后,她终于绷不住,将脑袋埋进膝盖,小声地啜泣。
裴时砚和宋扬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深更半夜,一个女孩一身白裙,披头散发地坐在楼道里幽幽地哭。
宋扬上楼梯的时候心里一直在打鼓,要不是裴时砚在,他肯定拔腿就跑。
裴时砚一只手插着兜,借着外头洒进来的月光打量她。
身后的宋扬打眼看去,尖叫一声:“啊——女鬼!”
裴时砚低头睨着手臂上贴过来的大型挂件,“滚。”
宋扬默默撒了手。
云锦书也被他的尖叫声吓到了,抬眸对上光影里男人幽邃的眸,声音细细弱弱:
“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