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那天桑浅见过他,挺和善温厚的一个长辈,是唯一一个送了她新婚礼物的人,不过他腿脚好像不好,坐着轮椅。昨晚和纪智渊吃饭,纪承洲迟迟不愿过去,现在却提前通知让她准备,想来纪承洲和他小叔的关系应该不错。“我知道了。”桑浅收拾好设计稿,挑了一套米白色长裙换上,之后来到书房,敲了敲门。“进。”男人低沉的嗓音从屋内传出。桑浅推门进去,见纪承洲坐在轮椅上看书,白色衬衫干净挺阔,低头看书的样子认真专注,“我需要准备礼物吗?”
宋时璟双手插在裤袋里,淡淡望着桑浅,“你想说什么?”
“两个小时,我可以陪,但如果宋总将我们的事传出去,我不介意和你鱼死网破。”
“现在担心事情败露,那晚你态度怎么没有这么坚决?”
这个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简直可恶至极!
桑浅咬牙切齿道:“那晚我是被你逼的。”
“我放你走了,你没走。”
“你威胁我,我怎么走?”
宋时璟记得他当时说的是,有他在,她想做的任何事都无法成功,而她之所以主动接近他,是为了说服他,让他不要和纪远航合作,“你进纪家是为了纪远航?”
桑浅心头一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时璟并没打算放过她,“他怎么得罪你了?为了他,你不惜赔上自己的婚姻,搭上自己的清白。”
桑浅按捺住心头的慌乱,佯装若无其事的笑了,“宋总可真会说笑,我和纪二少压根不熟,哪里来的得罪?”
宋时璟见桑浅咬死不承认,便没再逼问,只道:“是不是说笑,日后自见分晓。”
桑浅看了一眼时间,“两个小时到了,我走了。”
宋时璟这个人太精了,她一分钟都不想和他多待。
直到出了尊典,桑浅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这才发觉手心全是汗。
下午,桑浅在家里陪纪承洲,其实也不能算陪,因为纪承洲一整个下午都在书房没出来。
她也乐得自在,可以做自己的事。
大概五点的时候,沈铭过来,“大少奶奶,大少爷让你准备一下,六点出门。”
桑浅疑惑,马上孩子们就要放学了,该吃晚饭了,这个点出门干什么?“去哪儿?”
“二爷请大少爷吃饭。”
二爷不就是纪智渊的弟弟纪明渊么?
是纪承洲的小叔。
婚礼那天桑浅见过他,挺和善温厚的一个长辈,是唯一一个送了她新婚礼物的人,不过他腿脚好像不好,坐着轮椅。
昨晚和纪智渊吃饭,纪承洲迟迟不愿过去,现在却提前通知让她准备,想来纪承洲和他小叔的关系应该不错。
“我知道了。”桑浅收拾好设计稿,挑了一套米白色长裙换上,之后来到书房,敲了敲门。
“进。”男人低沉的嗓音从屋内传出。
桑浅推门进去,见纪承洲坐在轮椅上看书,白色衬衫干净挺阔,低头看书的样子认真专注,“我需要准备礼物吗?”
纪承洲抬眸,视线里女人一袭米白色长裙气质温婉,亭亭玉立,打扮素净,又不失稳重,看着就乖巧可人。
她倒是挺会用衣着来装点自己的人设。
“不需要。”
桑浅将手里一个长方形小礼盒递过去,“这是我们结婚那天,小婶送我的。”
她打开看过,是一条钻石项链。
纪承洲合上书,“送你,你就拿着。”
“好。”
纪承洲视线指了一下盒子,“项链?”
“嗯。”
“戴上吧。”
桑浅愣了一下,昨天沈清筠送她手镯,他一声不哼,小婶送的项链却让她戴着,区别对待可真明显,亲疏立见分明。
她打开礼盒,拿出项链,反手戴了半天也没戴好,想让纪承洲帮忙,又觉得两人的关系好像没亲近到这一步。
她正打算下楼让小筑帮忙,纪承洲低沉的嗓音响起,“过来。”
她乖乖走过去,将项链递给他,“谢谢。”
纪承洲神色淡淡,“蹲下。”
桑浅背对着他,在他面前蹲下,将头发捋到一边肩头。
女人脖子细长白皙,犹如一条优美的天鹅颈,皮肤娇嫩得像刚刚从水里出来的莲藕,尤其乌黑的头发和雪白的皮肤形成极强的视觉冲击,让人忍不住心神微荡。
肩胛线条纤瘦流畅,往下是被裙子收住的盈盈一握的细腰。
纪承洲脑中不自觉浮现新婚夜那晚,他握着这抹细腰时销魂的手感,眸色不自觉深了深。
桑浅见身后之人迟迟没有动作,回头,“怎么了?”
纪承洲垂眸掩去眼底的异色,将项链给她戴上,指尖无意间碰到她光滑细腻的肌肤,身体霎时涌起一抹无名的燥热。
他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长期不近女色,突然有一个可以碰的女人,身体太过敏感?
纪明渊也住在郊区,不过和明月山庄不是同一个方向,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车子途径市区一家糕点店时,纪承洲让沈铭停车。
桑浅推着纪承洲下车,来到糕点店门口,轮椅进不去,她正想问纪承洲想买什么,他已经转头吩咐沈铭了,“雪花酥,马蹄糕。”
“是。”沈铭点头,进店之前目光朝四周不动声色扫了一圈。
初夏早晚温差大,晚风吹在身上还有一些凉意。
桑浅弯腰问纪承洲,“要不我推你去车上等吧?”
纪承洲沉默了片刻,才将眼角余光从某处收回,“走吧。”
糕点店在马路左边,车子停在马路右边。
桑浅推着纪承洲过马路的时候,突然一辆黑色摩托车从一旁的小巷子里蹿了出来。
车上的男人伸手推了一下桑浅的肩膀,她猝不及防,踉跄了一下,手从轮椅上脱离,人跌倒在马路上。
刚好这段马路有些坡度,轮椅没了人掌控,又受了摩托车的冲击力,在马路上快速朝下滚动。
下边是一座桥,若是任由轮椅滚下去撞在栏杆上,肯定连人带轮椅一起翻下桥,掉进河里。
桑浅大惊,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朝纪承洲追一边喊:“快刹车。”
虽然刹车,由于惯性纪承洲会从轮椅里摔出来,但总比掉河里强。
只是纪承洲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么的,并没按刹车,由着轮椅快速朝马路下跑。
桑浅心急如焚,纪承洲若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事,她如何向纪家交代?
到时候别说报仇了,她自己只怕得先交代了。
偏偏这个时候,身后又驶来一辆大卡车,这车开过去,纪承洲不得碾压成渣?
情急之下,桑浅也顾不得隐藏身手了,使尽浑身力气,加快了速度,一个起跳,飞跃起来。
人像一只矫健的松鼠,在花坛和电线杆几个点上起落,最后落到纪承洲面前,双手握住轮椅的两边扶手,一个旋转,连人带轮椅一起搬到了旁边的人行道上。
桑浅有些脱力,人朝一旁倒去。
纪承洲眼疾手快,一只脚落地,倾身过去,伸手将人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