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看着江枫晚喝完后,便垂眸接过她手里的瓷碗,离开了。“小姐,真的没事吗?”竹桃担忧地看着她,而落梅虽有疑惑,但也乖乖地站在原地,等待她的命令。而江枫晚看了眼月牙离开的背影,心里升起浅淡的不安,想到等会要做的事,生生又将其压了下去。“没事,你早上可是安排好了?”“安排好了。”江枫晚看着竹桃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那就成,待会好戏就要开始了。”“什么好戏?”温言理了理自己褶皱的衣衫和散乱的长发,缓缓走了过来。
“怎么了?”
江枫晚看着温言他那紧皱的眉头,心中一紧,难不成昨日吃下去的药丸有问题?
她正想着,温言倏然开口道:“你可知你前些日子身体才好了许多,如今又被砍伤,身体里的气脉又怎能随意你折腾?”
他如往常一般的温润之声,却又像是淬了冰,让人遍体生寒。
“我,我这,哎呀,这不就是意外嘛,下次会注意的,会……注意的。”
江枫晚原本只想敷衍敷衍,谁知她刚说一句,垂眸便对上温言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只是寒意沉沉,让她忍不住抖了一下,乖乖保证道。
她别过视线,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听闻他微微叹了一声后,便开口道:
“衣服解了,我看看你背后的伤。”
前日他并未看到她真实的受伤情况,虽然温钰说除了陈年旧伤外,也就是那条砍伤处有些瘆人罢了。
但思及那日江枫晚失血很多,明明很痛,却强撑着打闹的模样,温言不禁皱眉。
“啊,啊?!”
江枫晚愣住,毕竟,毕竟这男女之防啊…
但她回首看去,便见温言利落地绑起自己的衣袖,拿出白纱绷带和药膏。
接着,就给自己的眼睛蒙上了厚厚白纱。
他面上虽并无其他表情,却更似不染人间烟火的谪仙。
或是察觉到江枫晚的视线,他转头看去,惹得江枫晚脸一红,连忙背过身,犹豫再三后,还是乖乖解开了衣衫。
反正他把自己的眼睛蒙上了,还是那么厚的纱布,肯定看不清了。
江枫晚不由得松了口气,脸颊的灼烧也少了许多。
不过想到幼时她捉弄温言,在他洗澡时放蚂蚱,结果自己倒脚下一滑掉进了他的浴桶当中……
蹭的一下,脸颊处的灼烧感又强烈了许多。
手脚慌乱地将上衣褪去,只余下一个肚兜后,乖乖躺在床上,将受伤的背脊露出来,有些不敢看温言。
感觉到身边人逐渐靠近,江枫晚的手也忍不住慢慢捏紧,要是他敢有其他动作,她就把他打趴下!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头顶便出来温言的声音,“你何时才能让人省心?才能不受……这么多伤?”
温言并未睁眼,触及到光滑肌肤上那盘横交错的伤痕,眼下不住轻颤。
她这一路走来,该是多疼多苦,小时候她被温绥安训练受罚,现如今又……
江枫晚闻言,想反驳几句时,背上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还带着薄荷的清香。
让她舒服得忍不住眯了眯眼,好似懒散的小猫。
“哎呀,温言,我本来就喜欢舞刀弄枪的,这时不时受伤不是常有的事嘛?”
江枫晚倦倦地说着,身子也愈发放松了些,谁知温言的手突然往下一压,疼得她抽了口冷气。
她一气之下转过身将人扑倒在床榻上,而这一动作有些大,扯到了背上的伤,痛得她想要冷吸一口气。
却想到刚刚温言的话,又偏偏忍住了。
“你应是弄疼了吧?”
温言闭着眼,其他感官便敏锐了许多,尤其是她掐着自己胳膊的力气加大。
“谁说的!”
江枫晚梗着脖子回道,突然想到自己现在只剩下个肚兜,只能咬咬牙,悻悻地从他身上退下。
结果动作间,温言的手触碰到了她的腰腹,让两人一怔。
温言快速收回手,想要将她拉开,却又不敢乱动。
一时耳垂灼烧一片,甚至燃到了脸颊脖颈处。
江枫晚有些稀奇地看着他白皙脸颊飞上的一片红晕,而他那喉结竟也不住地动着。
她有些好奇地想要去戳戳,结果就被温言捉住了手,声音微微喑哑,“你,你快些退开。”
江枫晚闻言,想到此时两人的距离,丢掉的羞耻心迅速回笼,慌乱地起身,却忽然被竹桃闯了进来。
“小姐,二小……啊,我,我等会儿再来!”
竹桃说着,就猛然将门重新关上,惹得站在一旁的落梅不解地看着她。
而竹桃却脸颊红了一片,那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激动得说不出话。
“你怎么了?中邪了?”
落梅说着,便用手探了探竹桃的额头,皱着眉说着,丝毫不顾及不远处端着鸡汤等待通报的小厮月牙。
“哎呀,我哪有!现在,现在我们应该先到别的地方去,不行,得留一个人……”
竹桃的话还未说完,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接着就是江枫晚率先走了出来。
“你刚刚说什么?什么人来了?”
竹桃看着自家小姐衣冠整齐地站在面前,竟然有些恍惚。
他们这么快的吗?
她正想着,落梅指了指站在鹅卵石地面上不远处的月牙,恭敬道:
“小姐,是二小姐家的,给您送鸡汤来了。”
江枫晚闻言,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小厮,却见对方仍然是低着头,直直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她的传唤。
“倒是忠心,过来吧。”
月牙闻言,乖乖端着鸡汤走了过来,直至身前道:
“大小姐,这是我们小姐为了让您身体恢复得更快,又吩咐厨房给您熬的汤。”
江枫晚看了一眼冒着热气,飘着香味的鸡汤,转过头与竹桃对视一眼后,看着她点了点头,便爽快地接过鸡汤一饮而尽。
月牙看着江枫晚喝完后,便垂眸接过她手里的瓷碗,离开了。
“小姐,真的没事吗?”
竹桃担忧地看着她,而落梅虽有疑惑,但也乖乖地站在原地,等待她的命令。
而江枫晚看了眼月牙离开的背影,心里升起浅淡的不安,想到等会要做的事,生生又将其压了下去。
“没事,你早上可是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江枫晚看着竹桃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那就成,待会好戏就要开始了。”
“什么好戏?”
温言理了理自己褶皱的衣衫和散乱的长发,缓缓走了过来。
竹桃见此更兴奋了,她忍不住戳了戳身边的落梅,表情恍若是吃了最喜欢的蜜饯一般。
落梅看着她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视线看向了别处。
江枫晚听到声音后,愣了几秒,看了几眼温言后,连忙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道: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会比较好玩精彩,你等会看看就好啦。”
刚刚情急之下,她直接将人塞在了她衣柜里,着实是,委屈了他那双大长腿。
温言感受到她打量的视线,不自在地挪了挪步子。
“那你……”
温言话还未说完,就被江枫晚截了去。
“对了,别随意插手。”
她说着,眉尖挑了挑,一副神秘莫测。
温言瞥了她几眼后,淡淡道:“我对什么好戏没兴趣,你莫要忘了我同你说的需要注意身体,要是下次还那么严重,那我下次便……”
不管你,这三个字迟迟没有说出口。
他叹了口气,提着自己的小药箱就准备离开。
江枫晚见此,知道这家伙是心软了,连忙见好就收地笑道:“哎呀,知道了,我下次尽量,尽量注意。明日得空我就来找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答应教我医术的事!
正说着,落梅察觉到周围的变化,连忙喊道:
“小姐,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