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凝迟疑了瞬,忽然拿起旁边的纱巾,盖在燕鸿笙脸上。然后温柔的帮他脱下裤子。徐凝看到大腿根部的伤口,眼底流露出惊骇的表情。“差点,你就要断子绝孙了。”她声音颤抖,哽咽,“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她好像有些明白了,那个站在顶峰的燕鸿笙,为何灭情绝爱,那般孤独?从小没有得到爱的孩子,怎会爱别人?“姐姐,你别哭,我不疼。”燕鸿笙道。徐凝吸了吸鼻子,把眼泪统统忍回去。“羽翼未丰前,你还是别去招惹他了。”“好。我听你的。”
眼前青涩的脸庞和那位杀伐果决,嗜血如魔,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俊美如铸的脸庞完美重叠。
少年浑身是血的躺在桥头,瞪着一双漂亮的,却桀骜不驯的眼睛,四处张望。就好像被人遗忘的小狼,在寻找生机。
徐凝倏地红了眼,蹲在他面前:“跟我走吗?”
少年望着她,明明一身稀碎脏烂的衣服,可就是掩盖不住他浑身的清雅高贵。
他傲娇的别过头:“叫什么名字?”
徐凝犹豫了瞬:“念笙。”隐去了真名。
少年望着她,眼底似有暗影闪过:“哪两个字?”
“念念不忘,笙高步稳。”徐凝又说了一遍。xլ
少年忽然激动的抓紧她的手,他说话时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稳:“这两字好。”
“我叫燕鸿笙。”他自报家门。
徐凝笑了笑:“那真是巧,我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笙字。”
“这说明你我有缘。”燕鸿笙慧黠的笑。
“既如此,你便认我做姐姐吧?如何?”徐凝温煦的笑容让燕鸿笙有些卡顿。
“姐姐?”他狐疑的打量着她,“你又瘦又矮,看起来分明没我大。”
徐凝道:“你多大?”
“我今年23啊。”
徐凝失笑,这个小骗子。
“要不要跟我回家?”徐凝问。
燕鸿笙点头。
徐凝将燕鸿笙背起来,他虽营养不良,可是个头却极高,体重也不算很轻。本就纤弱的徐凝背着燕鸿笙宛若背着一座泰山,走几步就踹得上气不接下气。
“姐姐,你放我下来吧。”
徐凝却很倔强:“不,我不会中途放下你。”
燕鸿笙怔愣。
“姐姐,你救了我,我以后一辈子对你好。”
徐凝怔了怔,他以后是万人敬仰的人,把感情寄托给他,她没有安全感。
“我帮你,并不需要你的回报。你只要把自已照顾好,也算不枉我救你这一回。”徐凝道。
徐凝万分艰难的将燕鸿笙背到出租房,
将他安放到床上后,徐凝赶紧出门去买了一些止血带和纱布,碘伏之类的,也多筹备了一些生活用品。
瞬间空荡的出租房被自已一点点塞满生活气息的家,徐凝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来到燕鸿笙身边,小心翼翼的为他处理伤口。
脱下他的上衣,看到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徐凝眼眶忍不住就红了。
“你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他们怎么舍得对你下这么重的手?”
燕鸿笙却没有处于险境的悲观,他不羁道:“他们是想要我死,对我下了死手的。可惜我命大,没死成。哼,这次他们没整死我,将来他们一定肠子悔青。”
他长得特别俊美,天生有一股王者的矜贵气度,可配上他这阴郁的眼神,瞬间迸射出暗黑系的森寒。令人不寒而栗。
徐凝暗暗的想,他看起来虽然纯良,骨子里却是无比的暗黑,她主动招惹他,真不知是祸是福。
“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徐凝道。
燕鸿笙望着她:“姐姐,我现在无家可归,能不能暂时留在你这里?”
徐凝笑容缱绻:“住在这里,就得听我的话。我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我让你往南,你就是撞上南墙也绝不能往北。做得到吗?”
燕鸿笙点点头:“嗯。”
徐凝将碘伏递给她:“上半身的伤处理完了。下面的伤,你自已处理——”
燕鸿笙的眼神瞬间软得跟两月大的奶狗似的。“姐姐,我动不了。你帮我。”
徐凝迟疑了瞬,忽然拿起旁边的纱巾,盖在燕鸿笙脸上。然后温柔的帮他脱下裤子。
徐凝看到大腿根部的伤口,眼底流露出惊骇的表情。
“差点,你就要断子绝孙了。”她声音颤抖,哽咽,“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她好像有些明白了,那个站在顶峰的燕鸿笙,为何灭情绝爱,那般孤独?
从小没有得到爱的孩子,怎会爱别人?
“姐姐,你别哭,我不疼。”燕鸿笙道。
徐凝吸了吸鼻子,把眼泪统统忍回去。
“羽翼未丰前,你还是别去招惹他了。”
“好。我听你的。”
“等伤口好了,我想办法让你去上学。你得考大学,考很好很好的大学。”
“嗯。”
徐凝擦完药,不再为他穿上裤子,只是轻轻把被单拉过来,盖在燕鸿笙身上。然后取下面纱。
“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点粥。”
“谢谢姐姐。”
徐凝拿着药膏纱布离开了。
燕鸿笙望着她纤瘦的身影,漂亮的瞳孔染上一层晦涩不明的色彩。
三个月弹指而过。
帝都。
季临渊陪着乔馨回到医院,做常规复检。
乔馨只需要做在候诊区休息,季临渊则跑上跑下,缴费,排队,做着所有男朋友的份内之事。
当他搀扶着乔馨来到抽血处时,甚至他的良好表现还得到其他女孩的好评。
有女孩将他作为模范老公的榜样,教训自已的男人:“你看看别人的老公,把老婆宠成了废物。你呢?我怀着你的孩子,你却要我自已跑上跑下,你就在这里坐着其他刷手机……”
男人忙着刷手机,头都未抬就说了句砸心的话:“你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是他的老婆?万一是他的情人呢?男人在情人面前都是这副贱骨头,你要允许我采野花,我也对人好。”
季临渊的脸色瞬间变成猪肝色。
女人听了自家男人的话,果然狐疑的打量着季临渊和乔馨。
“你们是夫妻吧?”
季临渊脸色更难堪了。
乔馨解围:“你误会了,我生了很严重的病,我妹夫只是帮忙送我来医院体检。”
谁知女人来了句:“你妹妹可真大方。”
乔馨默着脸。
抽完血,和季临渊狼狈离开。
在没有人的走廊,乔馨望着季临渊猪肝色的脸,安抚道:“临渊,你别听他们胡说。我们形端影正,不怕被人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