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灵又问了一遍:“这位患者,哪里不舒服?”纪云栩沉声开口:“心。”“是哪种痛?疼痛的频率?”纪云栩听着许之灵公事公办的样子,眼眶红了一圈,明明氤氲着水雾,却又像有深沉的暮霭遮挡其中,如淤泥满塘的死水。“想起你,想起我的愚蠢,就要疼上一次,看到你,才好一点。”如果纪云栩装傻许之灵还能忍下去,可他不打算再装了,她也装不了若无其事。将病历本放下,冷声说:“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而不是外科。”纪云栩怎么听不出她在赶人,长睫轻颤:“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许之灵站在原地,瞳孔骤缩。
和驾驶座上的欧疏桐四目相对。
欧疏桐双目猩红,眼神是发了狠的,恨不得能将她撞死。
但幸好,欧疏桐还是有理智的。
就在车子离许之灵只有十厘米的时候,欧疏桐停了下来,下车来到她面前:“怕了?”
那一瞬间,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可很快,许之灵就回过神来,平静的看着她:“你不会的,如果你今天在这里撞了我,那明天你就可以下去陪你儿子了。”
欧疏桐看着来往的人,降低了声音:“没错,我留着这条命还大有用处,你一定是死在我手上。”
两人离得近,许之灵清清楚楚看到了她眼底的恶毒。
她知道欧疏桐说的是真的。
“就像你杀为你买命的王德奕,还有你丈夫那样吗?”
许之灵的话一说出口,欧疏桐骤然就变了脸色。
欧疏桐横眼看着许之灵:“你血口雌黄,有什么证据,小心我告你诽谤。”
可她的话在许之灵看来,却显得有些没有底气。
“看你的反应,我猜对了。”
欧疏桐瞪着她:“你……”
许之灵不再她说话,直接离去。
坐上车后,许之灵就打了电话给聂绪风:“聂队,是我,我刚才试探了欧疏桐,当年她做的那些事情,肯定有证据留下。”
聂绪风低沉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你怎么知道的?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许之灵一愣,才回答说:“我没事。”
两人接着又说了几句,才挂断。
许之灵回到医院,穿上白大褂,开始挂诊。
一连看了好几个病人,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纪云栩。
本来以为只是同名,可看到进来的人时,面色就沉了下来。
“哪里有什么毛病?”许之灵把他当成普通病人询问。
纪云栩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黑眸中有柔情,歉意,还有其他许多情绪。
许之灵又问了一遍:“这位患者,哪里不舒服?”
纪云栩沉声开口:“心。”
“是哪种痛?疼痛的频率?”
纪云栩听着许之灵公事公办的样子,眼眶红了一圈,明明氤氲着水雾,却又像有深沉的暮霭遮挡其中,如淤泥满塘的死水。
“想起你,想起我的愚蠢,就要疼上一次,看到你,才好一点。”
如果纪云栩装傻许之灵还能忍下去,可他不打算再装了,她也装不了若无其事。
将病历本放下,冷声说:“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而不是外科。”
纪云栩怎么听不出她在赶人,长睫轻颤:“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除非,你去死。”
许之灵平静的说着。
她也没想到未来的某一天,这句话本是不想他在缠着她,却不想一语成谶。
纪云栩无话可说,他低垂着头,敛下沉寂的眼眸,黯然离开诊室。
许之灵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良久,有护士进来说:“许医生,你女儿在停车场等你,好像有很紧急的事情找你。”
“嘉虞?”
许之灵思索一瞬,就出门了。
停车场十分空旷,许之灵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拿出手机给纪嘉虞打电话。
危险向她靠近,也浑然不觉。
可没想到电话刚接通,忽然脑袋一痛,好像被人用棍子打了一闷棍,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