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沈怀琛也真是的,都失踪这么长时间了,府里人还冒出来给我们本王惹事。”秦王气道。安国公瞪他一眼。“秦王殿下,祸从口出!老夫告诉你,你能看见的定国公不可怕,死了的定国公也不可怕!寻不到行踪的定国公最可怕!当年他以三万大军斩杀北胡十万精锐,打穿了北胡的一整条防线。靠的是什么?就是那神出鬼没,让人摸不清的行踪。要不然,老夫也不可能放弃当初的计划。当初就差那么一步......”安国公恨恨说道。
“冤枉?来来来,说说上官大人是怎么冤枉你的?
定国公三年的俸禄是不是你们户部没有发?
户部尚书公务繁忙,给官员发俸禄的事情,一向是户部侍郎的职责。
难道说是户部尚书支使你这么做的?”萧景帝淡淡问道。
“老臣也是今日才知此事。”年迈的户部尚书赶紧硬着头皮撇清关系。
萧景帝笑笑。
“朕也知道,户部尚书肯定不知道这事情的。
想当年,户部尚书的老母亲缺一株百年参做药引,四处寻不着,还是定国公从边疆寻了送过去的。
户部尚书肯定干不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户部尚书瑟瑟发抖。
户部侍郎梅大人除了喊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梅大人,朕从来没有旨意说要收回定国公的爵位。
但你身为臣子,妄自揣测朕的心思,欺上瞒下。
定国公是武将中的一品大员,居然要受到你这种小人的折辱。
你真是把那些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了。
许丞相,这样的官员该如何处置?”萧景帝看向文官之首许丞相。
“老臣惭愧,在老臣领的六部中居然出了这样一个硕鼠之辈。
按大渝律法,梅大人应当革职查办。
因其所犯事务涉及国公府,应交由大理寺查办,吏部协办。”许丞相恭敬的说道。
萧景帝点点头。
“那就按照许丞相说的办。
至于户部侍郎一职......太子,你也听政多日了,回去后好好想想,该由谁来接替这个位置。”
此话一出,右边的秦王脸色微变。
太子喜不自胜。
“儿臣遵旨!”
朝会散去后,百官们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意气风发的太子,再看看面色如常的秦王。
心里都在想,终于要变天了吗!
安国公回府后在书房摔了一个茶杯。
“蠢货,当时我就说不需要停掉,谁能想到......”
已经从密道进来的秦王叹了口气,亲自给安国公倒了杯茶后才说道。
“这......该怪母妃,是她授意梅大人这么办的。
母妃说,想逼一逼父皇的真实想法。
谁能想父皇这一忍就是三年,愣是三年都没让宫里召见定国公府家眷。”秦王在一旁劝道。
安国公接过秦王的茶,喝了一小口,慢慢的这才把心里的怒气压了下去。
户部虽说受许丞相管辖,但户部尚书年岁大了,也就这一两年就要告老还乡。
原本户部侍郎是最佳的接替人选。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户部侍郎居然被撤职查办了。
谁都知道,户部可是秦王的钱袋子啊!
“舅公,梅大人那边还能保一保吗!”秦王小声问道。
安国公摇头。
“保不了了!这是陛下在朝会上亲自下令革职的,还有许丞相那个老东西盯着。
梅大人肯定是保不住了。
你让人给梅大人那边递个话,做好自己的本分,老夫保他一家老小平安。
让他想想自己的 儿孙。”
秦王听安国公这么说,也只得不做声。
好一会儿,秦王又问道,“舅公,父皇这是什么意思?替定国公府出气?”
“你想多了,这事情都三年了,突然拿到朝会上说,这说明什么?
说明陛下要敲打我们了。
陛下是要告诉我们,小动作少搞一点,他那里都知道。
想收拾的时候,自然就收拾了。
至于让太子推荐人选,这无非就是送定国公府一个人情。
将来推太子上位的时候,威远军里的那些将士能看在定国公的情分上,支持太子一下。
不过,人情冷暖,时间一长,还有谁能记得定国公的那些人情呢!”安国公冷笑一声。
秦王有点郁闷。
太子有什么能耐?无非就是运气好一点,从皇后的肚子里爬出来了。
论能力,哪点比自己强。
“这个沈怀琛也真是的,都失踪这么长时间了,府里人还冒出来给我们本王惹事。”秦王气道。
安国公瞪他一眼。
“秦王殿下,祸从口出!
老夫告诉你,你能看见的定国公不可怕,死了的定国公也不可怕!
寻不到行踪的定国公最可怕!
当年他以三万大军斩杀北胡十万精锐,打穿了北胡的一整条防线。
靠的是什么?就是那神出鬼没,让人摸不清的行踪。
要不然,老夫也不可能放弃当初的计划。
当初就差那么一步......”安国公恨恨说道。
秦王没说话,只是这么看着安国公。
“舅公,那我们下面怎么办?”
“等,等一个机会,不管怎么说,三年了,定国公要是没死的话,总该有消息了。
还有,你进宫和你母妃还有太后说一下。
前朝的事情不要插手。
还有,不准对定国公府使手段,对七皇子也不要苛待。
否则的话,上官家那帮家伙,保不准就能参上你一本。”安国公提醒。
秦王一一答应了下来。
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北地,那个和北胡接壤的小镇上。
一个身着胡服的中年男子,嘴里叼着根草,手上甩着一个褡裢,正百无聊赖的看着集市上那些来往的北胡客商。
“爷!我回来了!”同样穿着灰色胡服的一个男子几步就跳到了中年男子身边。
接过中年男子抛过来的酒囊,男子打开喝了好几口。
“吗的,这北地的天一到晚上就冷,这都五月天了,早晚还这么凉。”男子喝完后,就开始嘟囔。
中年男子笑笑,继续看着来往的客商。
“打听的怎么样了?是不是又有人来寻了?
我们哪天换地方啊!”中年男子笑问。
说到这个,灰衣男子好像有点兴奋。
“爷,常胜侯家的人已经来了,但是我们府里的人却没跟着一起来。
我偷摸跟了一会儿,听到常胜侯家的那个家丁小声嘀咕,说是今年咱们府里不打算出来寻您了。
还说什么,夫人说了,没了行踪的国公爷就像是妆奁盒里的首饰。
不找的话,自己就跳出来了。”
还在嚼草根的中年男子......
没错,这个嚼草根的男子正是失踪了三年的定国公。
“爷,您还真和夫人心意相通呢!
您那天刚说一点都不希望夫人出来寻咱们,夫人那边就不来寻了。
您是给夫人托梦了吧!”灰衣男子笑道。
定国公沈怀琛......
“沈忠,你来摸摸爷的手看看是不是热的?
爷还活着呢,还托梦!
托你大爷的。
走,看看榷场那里有没有什么好货,倒腾一下,咱们几个月的嚼咕就有了!”
沈怀琛说着,就拉着随从沈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