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地盯了她半晌，随之抬手，将面具扯了下来。下一秒，玻璃杯碎裂在地，酒液四溅。沈南音大脑轰隆，一片空白。“你，你……”她捂着嘴，满目慌乱地后退。最后落荒而逃。
三个月前，京大校庆假面舞会。
沈南音和顾之言已经交往了一段时间，却没有丝毫亲密接触。
“他不会是gay吧，感觉很有问题啊。”梁宛实在难以理解。
舞会准备的香槟醇厚浓郁，沈南音忍不住拿着酒杯喝了几口，“可能是时间太短了？”
“不不不，”梁宛严肃摇头，“柳下惠是不存在的。”
“你趁今天主动出击试试，这个氛围要是再不亲，指定有问题。”
沈南音已经有些微醺了，认真地用力点头，“好！”
悠扬婉转的旋律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于空气中缓缓流淌，人群中，沈南音寻找着顾之言的身影。
光影流转，形态各异，精美别致的面具令人眼花缭乱，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迷离的世界，让她几乎迷失其中。
正当她茫然无措之际，突然感觉到有人轻拍自己的肩膀。
她转过头去，视线从冷白的喉结逐渐上移，最终停留在黑色面具之上。
简单的面具掩盖不住男人矜贵的气质，他没有刻意换装，高定西服包裹着的宽肩窄腰足以吸引人的眼光。
只见他微微俯身，优雅地向她伸出右手，并做出一个标准而绅士的邀请动作。
“……顾之言？”
沈南音迟疑片刻，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然而，对方并未答话，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应。
伴随着音乐节奏陡然加快，舞曲即将拉开帷幕。
沈南音深吸一口气，决定将此视为对方的默许，于是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轻轻放在对方掌心。
或许是假面舞会的规则就是这样，她想。
宽大的掌轻轻地覆盖在她的腰间，微微施力，就带着她转了一个又一个完美的圈。
淡淡的冷杉香气钻入鼻尖，随着两人的呼吸相互交织，空气中的暧昧气息逐渐升温。
她突然发现，自己脖子越来越酸。
嗯？顾之言有这么高吗？
当舞曲终于落下帷幕时，沈南音只觉得浑身乏力，男人牵着她寻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眨眼间不见人影。
她微微蹙眉，没有多管，开始品尝起面前模样精致的点心，还喝了几杯香槟。
没过多久，戴着猫咪毛绒面具的梁宛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了她身旁，言语之中难掩兴奋之情："亲上了吗亲上了吗！"
面对室友急切地询问，沈南音轻轻摇了摇头。
梁宛不可思议，“这氛围，这灯光，这音乐，你们这都不亲？！”
沈南音抿唇，她也没懂，明明在跳舞的时候，有几次几乎都以为要亲到，但……
手机提示音响了响，是顾之言给她发的信息。
音音，你在哪？
她有些奇怪，不是刚才还一起跳过舞吗。
沈南音：我在一楼啊，你呢？
二楼露台，我来找你。
沈南音：不用不用，我还没去过二楼，我上来吧。
梁宛在旁边围观完，兴奋地催她快去。
“他不主动你就主动，冲冲冲！”
沈南音听了这话，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朝着二楼走去。
月色如水般静静地流淌着，与一楼大厅喧闹的气氛相比，二楼显然要安静许多。
露台上，那个先前邀请她跳舞的顾之言此刻正手持酒杯，轻轻晃动着杯中的液体，眼神却漫不经心地望向楼下正在跳舞的人群。
沈南音放轻脚步，慢慢地走近他。当她站到顾之言身后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
男人似乎顿了顿，而后缓缓转过身。
月光打在他冷白的肌肤，薄唇殷红，唇形漂亮，带着勾人的意味。
顾之言……他有这么好看吗？
沈南音盯着他陷入思考。
男人只是散漫地瞥了她一眼，便自顾自抬起酒杯喝酒。
一定是氛围使然，亦或是酒精作祟，她飘飘忽忽地，感觉自己已然被蛊惑。
大脑的冲动让她一把扯住对方的领带。
然后踮起脚，不由分说地压了上去。
好软。
沈南音迷迷糊糊地想。
但是他为什么不动？
酒精后劲上头的沈南音不满地咬了咬对方微凉的唇瓣。
感觉自己下嘴太重，又表达愧疚地轻舔。
酒香浓郁，甜腻，温软。
对方呼吸沉了沉，却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她微微分开，疑惑地看向他。
漾着醉意的双眸似是质问。
男人沉默地盯了她半晌，随之抬手，将面具扯了下来。
下一秒，玻璃杯碎裂在地，酒液四溅。
沈南音大脑轰隆，一片空白。
“你，你……”
她捂着嘴，满目慌乱地后退。
最后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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