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语,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让你如愿。”十五分钟后,梁清语被带入了警局,作为嫌犯。这是她第一次成为这样的角色,促使这一切的是她的丈夫,她面无表情地跟着警察去录口供,没有看那人一眼。谢厉程的目光跟着她,直至人消失在了长廊拐角处。他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位先生,请问你和嫌疑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指认她和沈茹秋女士的失踪有关?”谢厉程收回视线,淡淡看了警察一眼。“我是她的丈夫。”
离婚。
这个曾经谢厉程以为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梁清语口中的话,在这短短的几天,无数次地被她挂在嘴边。
先是离婚协议书,后又是易沉的出现。
每一点都在他的底线上蹦跶。
男人的面容冷峻,视线如寒冰似的,落在梁清语和易沉相交的位置,女人修长白皙的手臂缠绕着陌生男人的臂膀,是那么刺眼。
“梁清语,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去索要梁家股市的两个亿吗?”他声音没有任何温度,“你应该清楚,我如果做了,梁家的股市会瞬间崩盘,公司自然也会濒临破产,你当真承受得起这个后果吗?”
谢厉程很清楚女人对梁氏的在乎,当初结婚的时候,梁老太太百般叮嘱。
他不信她会无动于衷。
梁清语抿紧唇,她当然知道他现在撤资的后果。
可是一味地妥协救不了梁家。
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她知道谢厉程想要的是什么,如果她不曾知道沈茹秋,如果她不曾在命悬一线下被抛下,她或许还可以继续用那畸形的爱麻痹自己,继续做他手中的笼中雀。
可现在,她做不到。
“我承受不起,但我不会回头。”
沙哑的声音带着坚决,梁清语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谢厉程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怒极反笑,“好,很好,你当真是有骨气。”
“刘文——”
“谢总。”易沉打断了他的话,他声音温和却沉稳有力,“你若是现在选择撤资,影响到的不仅仅是梁氏。”
谢厉程看向他,没有说话。
即便如此,无形的压力还是袭向了易沉,但他并没有后退和迟疑。
像是看不到男人眼中的冷意一般,他继续说:“梁氏和谢氏本自三年前就有了深入的合作,在你们的姻亲关系加持中,很多金融商家都将你们两家看作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现在若是毁了梁氏,对盛耀集团也是一种打击。其次,对于自己岳丈家的公司你能都如此出尔反尔,该如何让别人相信盛耀的声誉,这对盛耀未来的发展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易沉的话很质朴,却条理清晰。
梁清语听了,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松了不少。
这些方面,她其实也能想到。
只是在面对谢厉程的步步紧逼,情感上的冲击让她很难保持绝对的理智。
她抬眸看向易沉,眼中带着感激。
她真的很感谢,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能够站在他这边。
谢厉程面色如冰,易沉的这些话的确说在了点上,只是……
“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他嗤笑一声,“撤资带来的负面形象,只需要几个外资项目就能扯平,商场上谈信誉不错,但最终追逐的无非是一个利字,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有多少人会去计较这些呢?”
梁清语没想到男人会这么说,言语冷酷至极,却又让人无法反驳。
她明白,面前这人做得出。
易沉也沉默了下来。
见到两人这般,谢厉程嘴角勾起讥嘲的弧度。
他盯着不置一言的女人,“所以,你没有别的去路。”
梁清语攥紧拳头,眼瞳微微闪烁,旋即看向他,“不管我有没有去路,我要离婚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
谢厉程嘴角下沉,他没想到昔日的解语花成了这般模样。
易沉却是松了口气,他很怕梁清语在这种情况下选择回到谢厉程的身边。
“清语,你放心吧,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帮你。”
“谢谢。”
看着眼前这幅“郎情妾意”的场景,谢厉程周遭的气压降到了底点。
想从他的身边离开,投入别的男人怀里吗?
想都别想!
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片刻后,他又收敛了所有的情绪,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两人。
“有时间在这里眉目传情,不如想着怎么解决面前的处境吧。”
梁清语闻言以为他指的是撤资的事情,刚想回击,却见他对身后的刘秘书扬了扬手。
“报警。”
嗯?
梁清语有些没反应过来,就听得他继续说。
“阿茹的事情,你还没给我一个交代,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谢厉程点燃了一根烟,轻吐出了一个烟圈,面容和声音都变得有些斑斓起来。
“梁清语,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让你如愿。”
十五分钟后,梁清语被带入了警局,作为嫌犯。
这是她第一次成为这样的角色,促使这一切的是她的丈夫,她面无表情地跟着警察去录口供,没有看那人一眼。
谢厉程的目光跟着她,直至人消失在了长廊拐角处。
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位先生,请问你和嫌疑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指认她和沈茹秋女士的失踪有关?”
谢厉程收回视线,淡淡看了警察一眼。
“我是她的丈夫。”
“呃。”
记录的警察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是这样一个发展。
不过他很快就重新摆正态度,毕竟警察局也是人生百态的聚集点,他就算没见过,也听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觉得她和沈茹秋女士的失踪有关,以及你和沈茹秋女士的关系?”
“朋友关系,她失踪前最后一个联系人是梁清语。”
“好的,谢谢配合。”
警察问完后,又去了易沉那边,简单问了两句后,便带着资料离开了。
谢厉程走到了易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凳子上的男人,冷声道:“我不管你存着什么样的心思,离她远一点。”
这个她虽然未指明,但两人心照不宣。
易沉双手抵着,并没有退缩半分。
“谢总,我想不明白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话,别忘了清语已经决定和你离婚了。”
“我不会和她离婚。”
“这并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易沉态度很平静,“清语的态度很坚决,你若是坚决不同意,她完全可以走诉讼的途径。”
说到这,他语气微顿,接着也站了起来。
“而且,我期待着清语离婚,毕竟这段婚姻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养分。”
“爱人如养花,你并不是个合格的养花人,又何必一直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