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不漏的回答,中规中矩听不出别的情绪,师亦扬自嘲地笑笑,没说话。气氛忽冷忽热的,许念朝门口看了几遍,心想那俩人是走丢了吗?早就到达酒店车库的贺一叙、师云意凭意念呐喊:我俩为了你们的幸福,不应该在餐厅,应该在车里。视线挪回来,她忽地想起什么,又问:“你呢?刚想问什么?”师亦扬喝了口酒,随口扯了个话题,“没什么,想问问蒋屿森那家伙怎么样,你们都在伦敦,他最近在搞什么?经常不接电话。”
到达酒店时,师亦扬和许念已经在餐厅了。
两人往日没什么交集,基本也很少说话,单独坐在一起倒显得局促。
“在伦敦一切还好吗?”师亦扬打破平静,率先问道。
其实他想问,有没有人欺负你,过得快不快乐,还有......
许念喝了口水润喉,笑了一下,露出浅浅的梨涡,“挺好的,你呢?集团事务那么忙,很累吧?”
“还行,前几年刚接手的时候有点忙,”师亦扬很绅士的替她倒了点餐前酒,目光静静像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样自然,“考虑回国发展吗?”
没头没尾地一句话,许念微怔。
沉吟片刻,许念说:“目前还没有这个打算,不过舞团12月底在上海有一场演出。”
“12月25日,上海大剧院。”
她想问问他有没有空,但话还开口......
“好,期待你在上海的演出。”师亦扬举杯,“提前恭祝成功?”
许念笑了,举杯与他碰杯,然后仰头轻抿了一口,动作很优雅,露出她修长白皙的天鹅颈,漂亮得让人舍不得挪眼。
放下酒杯,气氛又冷下来了。
师亦扬:“那个......”
许念:"那个......"
两人同时出声,视线相汇,都怔了几秒。
师亦扬:“你先说。”
许念:“你先说。”
微妙又诡异的默契,两人都低头轻笑了声,最后还是女士优先。
“听意意说,这几年集团发展很不错,不那么忙了怎么还没有听见你的喜讯?”
师亦扬抬眸看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她问这话的立场,但只看见许念坦然的表情,仿佛只是个老朋友的关心,别无其他。
“没有合适的。”
他这个身份,唯一的长辈开明又不催婚,他想娶的娶不到,自然也不用委屈自己娶个不爱的摆家里。
听到这句像敷衍的回答,许念诧异了一下,顺着他的话又说,“眼光太高可不行,老爷子就不急?”
师亦扬视线攫住她,突然有点认真起来:“你到底是关心我,还是替老爷子做说客?”
这话多少有点意味深长,同样的答案不同的立场可以听出不同的意思。
许念讶然,但女明星的表情管理很专业,她抿唇笑笑,“都有,作为朋友关心你;承了老爷子大恩,不忍老爷子操心。”
滴水不漏的回答,中规中矩听不出别的情绪,师亦扬自嘲地笑笑,没说话。
气氛忽冷忽热的,许念朝门口看了几遍,心想那俩人是走丢了吗?
早就到达酒店车库的贺一叙、师云意凭意念呐喊:我俩为了你们的幸福,不应该在餐厅,应该在车里。
视线挪回来,她忽地想起什么,又问:“你呢?刚想问什么?”
师亦扬喝了口酒,随口扯了个话题,“没什么,想问问蒋屿森那家伙怎么样,你们都在伦敦,他最近在搞什么?经常不接电话。”
蒋屿森是师亦扬的表弟,也是蒋家的独苗。当年蒋勋培养他继承家业,接手公司他不肯,蒋国胜培养他从军他也不愿,毅然决然跑到英国学音乐,家里就断了他的经济,也不许任何人给他帮助。
要想混出名堂,就得全凭个人本事,所以这几年蒋屿森都没回过国,倔驴一头。
许念迟钝了几秒,“两个月前倒是见过一面,当时看他挺好的,不过,”她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
“不过什么?”
“他问我借了三十万,要得很急,我有点担心他出了什么事儿,但后来通过几次电话,他都说没事儿。”
师亦扬蹙了下眉,语气沉冷,“下次他再找你,你让他联系我。”
“嗯好。”
就在气氛再一次冷下来时,贺一叙牵着师云意姗姗来迟,许念这个位置视线正对门口,见到他们的第一时间就站起来了,招呼他们坐下。
师云意偷偷观察了一下哥哥和许念的表情,没看出什么,她又与贺一叙对视一眼,只得到一个笑脸。
坐下后,师云意开始活跃气氛,活宝似的,“哥,你和许念姐姐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师亦扬睨了一眼妹妹,满脸写着:你从哪看出来我们很开心了?气氛都快冻住了你看不见吗?
哥哥的眼神,师云意浑然未觉,她欲盖弥彰的解释,“司机不认识路,我们绕了好大的圈子。”
说完瞪了一眼贺一叙,让他补充。
贺一叙心想大可不必,能跟在他身边的司机,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吗?这欲盖弥彰得不要太明显了。
但他刚哄好小丫头,只得配合,“嗯,绕路了。”
师亦扬嗤了一声,他真是服了大兄弟了,忍不住嘲讽,“是绕路了?还是迷路?”
五迷三道的那条路。
许念看透不拆破,笑着打圆场,“没事没事,我们也刚到没一会儿。”
人到齐了,餐厅很快就为四人上了餐,贺一叙还是同上次那样把切好的牛排餐盘挪到师云意面前,这落在师亦扬眼里,又忍不住嘲讽。
“你没手吗?多大人了,矫情。”
师云意忽然被哥哥教训,听出语气里的不爽,她吃了一口牛肉,反讥道:“哥,你要不去看看内分泌吧?我总感觉你最近脾气这么冲,应该是失调导致的。”
“我一个大男人看什么内分泌?”
“大男人怎么了?大男人就不会内分泌失调了?我可听说孤寡久了的大男人容易变态。”师云意根本不带怕的说完,还偷瞄了许念一眼。
师亦扬陡然被噎,他真是气笑了,就不该带这小鬼来。
“我要是变态,我先宰了你。”
师云意不当回事儿,抬眸看向贺一叙,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意思很明显。
收到暗示的贺一叙漫不经心的吃着餐食,语气不急不缓,“别怕,他不敢。”
行,还挺上道儿,师云意满意了,看向师亦扬时哼了一声。
师亦扬看着俩人眉来眼去,不服气了,“我说你俩吃饭就吃饭,秀恩爱能上别地儿去吗?我胃口都让你俩整没了。”
“有本事你也脱单啊?单身狗出门被屠是不值得同情的,”师云意说一半看向许念,然后问道,“你说对吧许念姐姐。”
安静吃饭的许念冷不丁被点到,她放下手里的餐具,笑道,“啊对,”想了想又顿住,模样有点呆萌,“可是意意,你这样容易屠到我了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