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不余没有犹豫道:“那便施救,我信你!”他回的那样快,全然没有怀疑的意思。江锦乐短暂的愣了一下,果断上前从玉凤手里接过老夫人,她跳上了床榻,用两个胳膊交叠着拢到宴老夫人跟前。她按着记忆中大夫给江锦明施救时候的法子,向宴老夫人上腹部施压,迫使上腹部下陷,如此反复几次,就在众人以为这没什么用处的时候。宴老夫人猛然从嘴里吐出一颗烂了的樱桃,瞬间,她呼吸恢复了通常,只一会脸色就从刚才的青色,转成了潮红的。
见江锦乐神情之中带着一点不安,宴不余心中叹息。
看来自己还是心急了一些。
可惦记了十几年的人,谁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心呢?
能做到如此守礼,已经十分考验他的人品了。
论语在他脑子里都要过一遍了。
他的心定了下来,就听到江锦乐语气有一点僵硬道:“那还,真是好巧。”
只这一句话,竟然让宴不余险些破功了。
江锦乐大概不知道,她这局促的样子看在宴不余眼中是多么引诱宴不余,让他脑中空白了一瞬间。
什么圣贤,什么男女大防都失去了一瞬间。
“谨禹哥哥,时辰不早了,我还是先……”
“公子!不好了!老夫人出事了!”
和风从外头步履匆匆的进来,还没见着人,先听到了他急切的声音。
宴不余抿紧了唇,看向了和风,和风这才意识到江锦乐还在。
可如今也顾不得了,只能继续道:“公子,老夫人被噎住了!大夫还没过来,可老夫人眼看就,就……”
江锦乐也跟着提起心,她自然知道这位疼爱长孙的老夫人。
放着京城的荣华富贵不享受,在宴不余来这里的第二年也过来长居的宴家老夫人。
宴家虽然复杂,可都十分孝顺这位老夫人,逢年过年更是派人过来问候,有时候宴大人若是能忙过来,还要亲自过来请安。
足见宴老夫人在晏家的地位很高。
“先去看看!岁祺妹妹,你先跟着我,如今祖母有事一定十分忙乱,忙中容易出错,我不放心旁人带你出去!”
宴不余虽然没有明说,可江锦乐如何不明白?
他是担忧自己祖母之余还担心她被苏子戚刁难。
江锦乐不免心中一暖,这时候也考虑不到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宴不余顾着她的安危,她自然不能拖后腿。
“谨禹哥哥还是快去看看宴老夫人吧!”
江锦乐跟着宴不余一同往老夫人的长庆居去,路上遇到的奴婢小厮都神情紧张,绝没有幸灾乐祸的。
从此江锦乐便能感知到,宴老夫人对待下人一定是平和的,不然他们不能如此担忧老夫人。
“公子!您可算过来了!大夫还没有来,老夫人才刚吃了陈四家的送来的新鲜樱桃,奴婢看着好,给老夫人洗了一些,老夫人吃的时候一个不留意果核没连着果肉一起吃进去了,卡在嗓子里,现下呼吸都成了困难,公子这可如何是好啊!”
说话的是一直跟着老夫人伺候的奴婢玉明。
老夫人一共两个奴婢,玉明和玉凤,玉凤此刻正在屋里抱着老夫人。
一屋子人都急得不行,可谁也没有什么好法子。
就连江锦乐跟着进来,这些人都没有关注到,只着急的问宴不余拿主意。
宴不余凑到老夫人跟前看去,见着老夫人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了,呼吸急促非常,一个劲儿的伸手扒着自己的胸口。
她脸上混合着眼泪,疼的五官都皱在一起了。
“大夫还有多久能到?”
“这,这已经去请了,平日里至少也要半个时辰才能到,这还是快的……”
玉明直跺脚,平日里倒是有在这里供职的大夫,可今日不是他来的日子,谁能想到能这么巧合?
江锦乐凑到跟前看了看将老夫人的情况,也来不及跟宴不余多讲,就过去对着扶着宴老夫人的人道:“老夫人平日身子如何,可否 能经得起短时间的按压?”
宴不余见江锦乐问玉凤,那玉凤不认得江锦乐,锁着眉头没有搭理她。
便上前朝着玉凤道:“江小姐问什么就回什么!”
“是……老夫人平日身子都很好,今日晨起还说要去夫人的宴会呢,谁也想不到……”
玉凤说着哽咽出声。
她虽然不想相信,但心中已经认定老夫人不成了。
老夫人在她的怀里慢慢的挣扎的力度都弱了下来,脸色更是发青,进的气没有出得气多,这哪里是好的景象?
她之前也听闻有人吃东西噎死的。
一时之间长庆居竟然笼罩上一层阴翳。
人人都开始悲切。
江锦乐看了宴不余一眼道:“谨禹哥哥,你若是信我,可否让我对老夫人施救?至于原因,我先没办法跟你细说,老夫人或许还有救!”
玉明和玉凤不敢应声,一听老夫人还有救,都看向了宴不余,想让他拿主意。
宴不余没有犹豫道:“那便施救,我信你!”
他回的那样快,全然没有怀疑的意思。
江锦乐短暂的愣了一下,果断上前从玉凤手里接过老夫人,她跳上了床榻,用两个胳膊交叠着拢到宴老夫人跟前。
她按着记忆中大夫给江锦明施救时候的法子,向宴老夫人上腹部施压,迫使上腹部下陷,如此反复几次,就在众人以为这没什么用处的时候。
宴老夫人猛然从嘴里吐出一颗烂了的樱桃,瞬间,她呼吸恢复了通常,只一会脸色就从刚才的青色,转成了潮红的。
宴老夫人呼吸急促,江锦乐观察了一会,见她喉咙中应该没有东西了,便放开了老夫人。
可不想,她刚松开手,老夫人扶着她歪头就吐了起来。
吐的东西都落在了江锦乐的身上。
众人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一边扶着老夫人一边歉意的望着江锦乐。
“祖母?”
宴不余也凑上来看宴老夫人。
可宴老夫人睁开被泪水浸湿的眼睛,先看到的却是江锦乐。
她望着江锦乐的眼神微微顿住,眼中有片刻的呆愣。
“祖母?”
宴不余又叫了一句,宴老夫人这才回过神来。
她刚虽然痛快,可也知道是谁救了自己,看着江锦乐被吐了一身而脸上没有丝毫嫌弃的神色,老夫人心中高看她一眼。
“好孩子……”
她只说了这一句,便说不下去了,朝着玉明看看。
玉明便道:“江小姐,您跟着奴婢去换一件衣裳吧,老夫人也要歇一歇才能说话。”
江锦乐微微行礼,跟着玉明下去了。
宴老夫人缓过劲儿来,看着宴不余,见他扭头望着江锦乐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才道:“江小姐?哪个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