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也没看到,身侧的周鹤安,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谢长宴从未如此紧张过,仿佛在等待着审判一般终于,顾司遥开了口:“这手镯本就是我们顾家的,虽然应当感谢你的归还,但我今日便不说谢了。”谢长宴听着她冷淡的声音,胸口一窒:“你自然是不必谢我,从始至终都是我应该谢你,当年若不是你捡到了失忆的我,或许我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个角落。”“若不是你为我筹集回京的银钱,我或许永远也无法得知自己到底是谁!”
男人神色冷沉地看向顾司遥,问道:“你为何会在周府?”
这质问的语气无端让她有些不适,顾司遥神情也冷了下来:“我在哪里,与谢侍郎又有何干?”
闻言,谢长宴哽了哽,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如今的他,和顾司遥的确什么关系都没有,又有什么立场来管她身在何处?
更何况,之前的他,还让顾司遥受了那么多苦。
又有什么资格来过问她的事情?
谢长宴眸色暗了暗,而后他轻抿薄唇,翻身下马。
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往顾司遥面前一递:“这是你亲手给我的,你还记得吗?”
是顾司遥母亲给她的,顾家祖传的手镯。
她看着这只手镯。
眼前忽然闪过了娘亲的脸,顾母笑意温柔,将手镯放到顾司遥手中。
轻声说道:“这只手镯,是顾家的传家宝,你以后若遇到心上人,也可将此赠与他。”
当时顾司遥并不明白,疑惑问道:“男子又不戴镯子,我为何要赠与他?”
顾母回答道:“定情之物又何必拘泥于形式,你只管拿出自己的真心便是。”
顾司遥懵懂的点点头,忽然又问:“那,若是我付出真心后,那人负了我呢?”
顾母温婉的脸上,忽然划过一丝凛冽来:“那便将真心收回便是。”
顾司遥记得自己将手镯送给谢长宴的场景,也记得他大婚那天,手镯戴在了别的女人手腕上的画面。
她伸手,拿过手镯,神色似乎有些恍然。
于是便也没看到,身侧的周鹤安,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谢长宴从未如此紧张过,仿佛在等待着审判一般
终于,顾司遥开了口:“这手镯本就是我们顾家的,虽然应当感谢你的归还,但我今日便不说谢了。”
谢长宴听着她冷淡的声音,胸口一窒:“你自然是不必谢我,从始至终都是我应该谢你,当年若不是你捡到了失忆的我,或许我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个角落。”
“若不是你为我筹集回京的银钱,我或许永远也无法得知自己到底是谁!”
说着,他声音沉了沉:“这些,都是我欠你的。”
顾司遥始终静静地看着他,摇了摇头:“不必了,既然镯子已经归还,那从今以后,我们便两不相欠。”
“谢侍郎有谢侍郎的阳关道,我有我自己的独木桥。”
说完,顾司遥便提步,朝前走去。
就在与谢长宴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的手却猝不及防被男人抓住。
身后传来他隐含着怒气的声音:“说什么两不相欠!”
顾司遥一转头,就看到了谢长宴深若寒潭的眸子。
她只觉得手腕被他捏得极紧,紧得都有些发疼,仿佛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似的。
顾司遥不适地蹙起了眉:“谢侍郎还有何事?”
谢长宴宁愿她怨自己、恨自己,也好过如今这样淡漠。
可当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时,却只能紧抿薄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那一切,的确是自己负了她。
二人站在周府门口僵持着,气氛凝滞。
就在这时,周家的马夫牵了两匹马来,周鹤安开口问道:“司遥,走吗?”
顾司遥朝他点点头,然后甩开谢长宴的手,跟着周鹤安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