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悔己从侍女手中拿过热水烫过的手帕,朝她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手给我。”黎浅艰难地将视线从桌上移开,抓住谢悔己的手。“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有婚契吗?”“我叫谢悔己,你最喜欢唤我阿野。”
黎浅这回终于发觉了不对的地方。
“你叫我什么?”
天下会有娘娘与贵妃的地方只有一处,皇宫,皇帝的妃子。
可她父皇不是当朝皇帝吗?
方才那个男人又是谁?
黎浅一时傻了眼,这些权贵之争向来与她无关的。
婢女未听到回应,出声道:“娘娘?”
黎浅回过神来,可她不太懂这些繁琐的礼节,随口一说。
“好,让她进来就是。”
远远地,就见一较好身影身穿华服逆光走进寝殿中。
待黎浅看清面容,讶异道:“三姐姐!”
昭舒明显地顿了一顿,对于黎浅的反应感到错愕。
她怎会对自己如此反应?本想着她不上来寻法撕破自己的脸就不错了。
介时就又有法子向谢悔己解释。
黎浅自然不知昭舒心中所想,见到第一个认识之人令她感到一丝安心。
黎浅打着赤脚走下床,便要去拉昭舒的手。
冰冰凉凉的柔软的手握了上来,昭舒缩了缩手,却还是被抓住,微不可查地皱眉。
“妹妹这是怎么了?”
黎浅问:“三姐姐,今年是什么年份?”
“辰未十二年,为何如此问?”
此话一出,黎浅愕然,那个男人说的是真的?3
她又问:“我……嫁人了?嫁给了谁?”
昭舒一听,试探性地看向黎浅:“莫非,七妹妹失了记忆?”
黎浅点头。
昭舒眸光一闪。
黎浅扯了扯她的衣袖:“三姐姐,可以回答我吗?为何我们成了妃,父皇呢?”
“七妹妹,当今黎国易了主,成了凌国,陛下宅心仁厚,将皇族留在了边城。”
黎浅猛然睁大了眼。
方才那个被自己踢下床的人是皇帝?
可还是有许多事不清不楚,黎浅犹豫着开口。
“三姐姐模样倾城,万人仰慕,会被留下是自然,但我为何在此处?”
昭舒笑了笑,正欲开口。
一道威严声音传来。
“朕说过了,因你是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留在皇宫里有什么问题?”
黎浅扭头去看。
只见谢悔己换了身衣裳,明黄的龙袍晃得她目光闪烁。
在他身后是几名捧着食盒的宫人。
殿内人纷纷下跪:“恭迎陛下!”
见所有人都跪,黎浅也埋头跪。
一双鎏金色的靴子停在她身边,一双大手扶了她的肩将她扶起。
谢悔己又吩咐身边公公。
“黄公公,送贵妃娘娘回宫用膳。”
黄公公是谢悔己身边的大太监,最是懂得人情世故。
忙堆上笑脸,走到昭舒身前,将她迎起。
昭舒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自那日清溪阁起了大火,谢悔己就好似变了个人,整日就知道往着坤宁宫跑。
而坤宁宫是历代皇后居所,黎浅分明只是从二品的妃子!
昭舒咬了咬牙,作出若无其事地笑。
“臣妾告退。”
谢悔己见黎浅又一席单衣穿着,忙取下衣柜中一件带了毛领的披风为她披上。
皱眉道:“你病还未痊愈,怎的这么不注意身子?”
黎浅小小的脸缩在披风中,苍白的肌肤被那雪白的毛领趁得更加白。
她坐在椅上,看着侍女将饭菜摆上桌。
香味勾起了她的食欲,一双眼滴溜溜地转,咽了咽口水。
心想,幸好这毛领子够大,不然自己疯狂咽口水多丢人。
谢悔己从侍女手中拿过热水烫过的手帕,朝她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将手给我。”
黎浅艰难地将视线从桌上移开,抓住谢悔己的手。
“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有婚契吗?”
“我叫谢悔己,你最喜欢唤我阿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