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曾经很爱你,只是生病了,我也怀疑过是否真如你所说。”“但现在,我确信你在说谎。”顾景昭的语气笃定,带着一种平静至极的残忍。“因为那刻即便你真的死在我的面前,我也毫无感觉。”原来言语的力量真的足以杀死一个人。眼前的顾景昭忽然模糊起来。沈素微想说什么,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一颗眼泪毫无征兆地砸下。这一滴泪仿佛有千斤重,几乎要撕裂她。她听见自己问:“阿昭,你想和我和离吗?”
黑衣人的话音落下,苏清瑶含泪大喊:“阿昭,救我!”
而沈素微只是怔怔望向顾景昭,不期然撞进了他的视线。
他幽深的黑眸中,除了平静,竟再无一丝一毫的情绪,仿佛被劫持的她与他毫无关系。
这份平静像是一柄尖刀,狠狠扎进沈素微的心里,刺痛不已。
拆穿苏清瑶的话到嘴边的话又消失。
名为理智的那根弦断了。
沈素微忽然也很想知道,他会如何选。
这时,顾景昭说话了。
他说:“苏清瑶,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顾景昭的声音无一丝一毫的波动。
众人皆是一惊。
计谋被戳穿,苏清瑶羞恼不已,立即扬声道:“我不管,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死,阿昭你到底选谁!”
说罢,苏清瑶竟直接夺过黑衣人手里的匕首,架在了沈素微脖颈上。
尖锐的刀锋抵着脖颈,很疼,沈素微甚至感觉到了血液流淌的温度。
而顾景昭见此,竟只有淡漠的二字:“随你。”
说罢,他转身毫不留情地离开。
这一瞬,沈素微感受到锋利地匕首刺入了肌肤。
疼痛感霎时蔓延开来,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可想象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
她听到一声讥笑,随后是匕首落地的清脆声响。
匕首没有割开她的喉咙,苏清瑶的声音里却满是胜者的快慰。
“看到了吗?沈素微,就算我杀了你,阿昭也不会有任何反应,刚刚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沈素微睁开了眼睛。
她没有理苏清瑶,只是呆呆地看着顾景昭已经走远的背影。
脖颈上的伤口不断有血液涌出,也带走了她身体里的全部温度。
好冷。
心脏为什么比身体还冷?
大概是苏清瑶这疯癫的举动,终于逼得她不得不承认。
顾景昭,真的不爱她了。
……
沈素微回到国公府后,便去寻了顾景昭。
院子里,熟悉的身影长身玉立,着一袭月白长袍,在院中挥笔作画。
如此闲适平淡的模样,刺得她眼睛生疼。
沈素微缓缓走了上去。
顾景昭闻声抬眸,却只在她包扎好的脖颈上落下淡淡一眼,又移开目光。
“小题大做。”
四个字,就将她险些死在苏清瑶匕首下这事轻飘飘带过。
沈素微的眼睛酸涩。
她突然想起,刚嫁给顾景昭的时候,国公夫人严令她每日晨昏定省、甚至一餐一饭都要她亲手烹饪。
她日日疲劳,精神恍惚时竟不小心割伤了手。
只是一个小伤口,顾景昭却心疼得难以复加,甚至要不顾孝道与国公夫人理论。
她阻止了他后,他紧握着她的手,双眼通红。
世人信奉君子远庖厨,可自那之后,他夺过她手中的厨具,替她下厨做饭。
而如今……她险些死在苏清瑶的刀下,他也只有一脸淡然。
沈素微深吸了一口气,脖颈的伤口立即疼起来。
“你觉得,只是小题大做吗?”
她轻声问:“可如果,我真的死了……”
顾景昭打断她:“那柄匕首刺向你,我感觉不到丝毫心痛或担忧。”
沈素微霎时僵住。
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顾景昭已经停下笔,淡漠的看着她。
“你说我曾经很爱你,只是生病了,我也怀疑过是否真如你所说。”
“但现在,我确信你在说谎。”
顾景昭的语气笃定,带着一种平静至极的残忍。
“因为那刻即便你真的死在我的面前,我也毫无感觉。”
原来言语的力量真的足以杀死一个人。
眼前的顾景昭忽然模糊起来。
沈素微想说什么,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一颗眼泪毫无征兆地砸下。
这一滴泪仿佛有千斤重,几乎要撕裂她。
她听见自己问:“阿昭,你想和我和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