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现在这个样子,坐在轮椅上,是个残废。复健做了这么久,除了深入骨髓的疼意,没给她带来半点成效。能不能重新站起来,还是个未知数。一腔孤勇地随心而为,她做不到。她不愿成为别人的拖累和累赘。“蒋寻,不管怎么样,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是我们……”话说出口,好像比想象中的艰难。江晚凝咬了咬牙。“就这样吧。”“我会想办法感激你,给你浪费在我身上的时间做补偿。”“除此之外,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像是剧毒的响尾蛇,被咬一口,要么当机立断将整只胳膊都砍去,要么等着毒液遍布全身,毒发身亡。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蒋寻愣了一瞬,还是解释:“你复健还没结束,国内也没有工作要忙,我不着急回去。”
江晚凝却摇摇头:“蒋寻,别骗我了,你有很多事。”
蒋寻一噎,乍然反应过来,回头瞪了向辰星一眼。
眼神如刀般射来,向辰星站在原地,只觉得自己回去就要被雪藏。
“不关任何人的事,是我自己想的。”
江晚凝解释着:“你不应该陪着我,被我连累……”
“江晚凝。”
蒋寻打断她,认真看着她。
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接个电话的功夫,却忽然变了天。
自己好不容易一点点拨开她心上厚厚的茧,她却忽然筑起高墙。
好像她就站在自己面前,可伸手去碰,却泛起圈圈涟漪。
只是湖面的倒影,随着涟漪扭曲,消散。
好像这短短几个月的相处,也只是幻影。
手中紧紧攥起,埋在心底的话瞬间宣之于口。
“你是不是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话音落下,却静得让人窒息。
江晚凝没有回答,甚至不敢迎上蒋寻的目光。
只是低着头,死死绞着衣角,绞得指尖发白。
蒋寻的话钻入耳中,像火种般点燃心跳,跳得欢嚣。
可自心底油然生出的怯懦与恐惧,却将这点心跳死死压下去。
就像面临着一条繁花似锦的路。
路上风景很美,沁人心脾,她贪恋着一路的美景,却无法忽略尽头的悬崖之下满是荆棘。
蒋寻对她的好没由来,好得让她自惭形秽。
可她现在这个样子,坐在轮椅上,是个残废。
复健做了这么久,除了深入骨髓的疼意,没给她带来半点成效。
能不能重新站起来,还是个未知数。
一腔孤勇地随心而为,她做不到。
她不愿成为别人的拖累和累赘。
“蒋寻,不管怎么样,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是我们……”
话说出口,好像比想象中的艰难。
江晚凝咬了咬牙。
“就这样吧。”
“我会想办法感激你,给你浪费在我身上的时间做补偿。”
“除此之外,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他们之间的感情像是剧毒的响尾蛇,被咬一口,要么当机立断将整只胳膊都砍去,要么等着毒液遍布全身,毒发身亡。
江晚凝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毒发身亡的滋味,这辈子体验一次就足够了。
砍去手臂的滋味很痛,可她想活命。
对面的人久久没有回答,却忽然上前,不由分说推起她的轮椅。
江晚凝按下刹车固执地对抗:“蒋寻,别这样。”
身后的人看着远方:“至少让我看着你回疗养院吧。”
轮椅再次转动。
……
回到疗养院后,江晚凝依旧每天坚持着复健。
疼得满头是汗,她依旧坚持着。
渐渐地,她便能靠着自己站起来了。
仅仅只是站着,想要正常地走路,还是任重而道远。
每个路过的医生护士都会跟她说加油,马茨也一直跟在身旁说个不停。
“Ms.酱,我们去看郁金香吧。”
“Ms.酱,你应该把所有的食物吃完,先生吩咐过我看着你。”
哪个先生,他不说。
可即使耳旁的声音喋喋不休,江晚凝还是觉得好安静。
明明生活一切如常,少了他一个,却好像全世界都空了一样。
将马茨打发走,江晚凝操作轮椅来到了那片郁金香海。
还是和初见时一样漂亮。
定定望了许久,江晚凝撑着轮椅,强迫自己站了起来。
腿上很痛,但站起来能看见更多的花。
江晚凝咬着牙,向前走了一步。
像是踩在刀尖上起舞。
脚下顿时没了力气,江晚凝眼见要摔倒,却忽然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小心。”
声音像是刻在心上的熟悉。
抬眼看去,却见是周叙深。
江晚凝瞬间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