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盛若若听到老夫人生病,定是二话不说陪在老夫人身边尽孝道。今日是怎么了?盛若若没有和她多话,让车夫启程。她不知道,张妈回去后,就添油加醋告诉谭母。说盛若若和顾凌霄闹别扭,不管婆母,回娘家了。谭母表面上一派慈祥。“若若向来知书达理,今日怎这般小气,咳咳……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儿能随便回娘家,再说如今的陆家早就没有人住了,她和小桃两个女子,回去后能怎么办?”坐在一旁的大姑子谭北冬不屑:“她盛若若就是太娇生惯养了,凌霄不过是要娶妻,有何要紧?她就是一个妒妇!”
三年里,顾凌霄和盛若若也偶有争吵。
争吵过后,每一次,都是盛若若先低下头来和顾凌霄求和。
顾凌霄看着主仆二人离去的背影,心想这次肯定也是一样。
盛若若回去,不出一天,就会回来。
谭公馆外。
盛若若身形单薄,正准备上黄包车。
婆婆谭母身边的佣人张妈,叫她道:“太太,老夫人受凉了,你还不快去看看。”
张妈吩咐盛若若做事,就好似是吩咐下人一般。
不过就是仗着从前的盛若若,好说话,孝顺罢了。
可现在的盛若若不一样,她坐在车上,凤眸落向张妈,一字一句。
“张妈,老夫人受凉,你不找大夫看,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会治病。”
张妈一噎。
如果是以前,盛若若听到老夫人生病,定是二话不说陪在老夫人身边尽孝道。
今日是怎么了?
盛若若没有和她多话,让车夫启程。
她不知道,张妈回去后,就添油加醋告诉谭母。
说盛若若和顾凌霄闹别扭,不管婆母,回娘家了。
谭母表面上一派慈祥。
“若若向来知书达理,今日怎这般小气,咳咳……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儿能随便回娘家,再说如今的陆家早就没有人住了,她和小桃两个女子,回去后能怎么办?”
坐在一旁的大姑子谭北冬不屑:“她盛若若就是太娇生惯养了,凌霄不过是要娶妻,有何要紧?她就是一个妒妇!”
谭母抿了一口茶:“小心这些话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我们谭家还是要靠若若掌家。”
作为谭公馆的老夫人,谭母比谁都清楚,公馆的亏空三年来一直是靠着盛若若的嫁妆支撑。
谭北冬却不以为意。
“妈,您的新儿媳,我的新弟媳苏清颜可是留过洋的大学生,书香世家,还是当代才女。比盛若若不知好多少倍,等她嫁到谭家,还怕没人掌家吗?”
“那时候,盛若若再想回来,就晚了。”
谭母闻言,不置可否。
她也赞同女儿说的话,觉得盛若若肯定会再回陆家。
毕竟,盛若若曾经为了顾凌霄不要命,对她这个婆母也是尽心尽力。
现在就是一时赌气,过不了多久就会主动回来。
等那时候回来,她这个婆母也该教教盛若若如何孝顺!
另一边。
盛若若并不知谭母和谭家大姐在背后如何编排自己。
她从谭家人中收回了几家铺子,傍晚才回到了陆家,伸手推开陈旧的大门。
只见院子里面荒草横生,因为没有人打理,破败不已。
犹记从前,陆家门庭如市,父母和弟弟妹妹们也还在。
陆家皆是欢声笑语……
可如今,过往的一切早已不复存在。
她的父亲和弟弟们皆死在了战场,几个妹妹,有些嫁去了外地,有些也早早在这个时代溟灭。
整个沪上,陆家就只剩下盛若若一个人了……
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这么多天,这是她第一次落泪。
盛若若喉咙尽是酸涩:“父亲,母亲,弟弟,妹妹,我回来了。”
这次回来,她再也不会离开。
翌日。
顾凌霄醒来后,一人坐在餐厅里,不紧不慢地吃着早餐。
他问佣人:“太太回来了吧?”
陆家已败,他笃定盛若若在陆家待不过一个晚上。
佣人却摇头。
“没看见太太回来。”
顾凌霄一愣,有些不敢置信。
他还想问什么,突然听到大姐谭北冬,惊慌失措的声音。
“凌霄!不好了!”
谭北冬扶着谭母一路着急的进来。
顾凌霄眼底都是疑惑:“大姐,母亲,出什么事了?”
谭北冬先开口:“盛若若把之前她陪嫁来的铺子都收回去了,我现在去铺子里面拿东西,都要给钱!”
话落,她又递给顾凌霄一份报纸。
“还有这个报纸,你看看!”
顾凌霄接过报纸,打开一看。
只见报刊头条写着——
“联姻破裂!已故军阀陆龙勋之女盛若若公开登报与沪东军阀少帅顾凌霄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