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必要吗？难道还怕皇上冤枉你？”沐希月连忙阻止。“怕这老奴心怀不轨，与除夕夜杀我那人同谋。”沐熙窈不咸不淡地看了沐希月一眼，吓得她不敢再吭声。难道沐熙窈知道了？成德帝动了动手指，表示许可。“别……”看着另一个嬷嬷走到近前，刚刚直奔着沐熙窈而来的嬷嬷显然慌了，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小小一步，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仔细搜！”成德帝声音黯戾。震得嬷嬷慌地跪求饶：“陛下，饶命陛下！”
沐熙窈被这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
可他已经看见她了，总该进去说句道歉。
“等一下。”一个金甲卫恶狠狠地拦住了她的脚步，“沐二小姐，请随我回御花园。”
……
御花园中，气氛异常。
一众贵女和少爷一改刚刚的欢笑，所有人都规规矩矩地站着，安静又压抑。
沐希阳站在最外围，看见沐熙窈匆匆而来，轻声解释：“说是军备图丢了，怀疑细作就在我们之中。”
沐希阳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担忧，这次的赏梅宴请的人虽多，可跟外族势力有瓜葛的，怕就只有她沐熙窈了。
“你上前来。”成德帝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沐熙窈抿唇，竟是真的动怒了。
沐熙窈缓缓从人群中行至最前，才发现周寒珏不知何时也来了。
成德帝冷眼看了看她，复又抬头冷声道：“既然人已到齐，朕最后奉劝一句，军备图不是儿戏，更不是你们抬高自己身价的证明。现在交出来，朕许你罪不及九族，若是一会被抓出来……”
成德帝的声音不算太狠，却足够威慑，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在场的皆是士族子弟，家族联姻错综复杂，若真的株连九族，只怕任意揪出一个人，便能屠了半个园子。
沐希月最先哽咽着哭出声来：“二姐姐，不会是你吧？我们沐家没养过你一天，如今还要受你牵连，月儿不想陪葬啊。”
“你有病吧，”萧婧熹忍不了一点，“泼脏水也没有这么直白的吧，一点儿证据不讲，生赖啊？”
沐希月哭得更伤心了，眼睛红红，声音软软：“公主恕罪，月儿不是有意的……可在场只有二姐姐跟二姐夫是外族人啊……”
与沐希月交好的贵女附和：“是啊，谁不知沐熙窈爱周寒珏爱得癫狂，许就是为了帮他呢！”
“别这样说二姐姐，我们是一家人啊，是月儿刚刚胡说的。”沐希月抹着眼泪，委屈巴巴。
周寒珏浅眸微微向后扫过，好好的贵女怎么养得勾栏气十足？
又看向沐熙窈，她倒是神色平淡得很。
似是对沐希月的栽赃见怪不怪。
沐家……好一个虎狼窝。
“陛下，窈儿不是这种人，陛下明察啊。”皇后也不敢多说，只能暗自着急。
“终是要讲证据的。”成德帝倒仿佛没有听沐希月的指控，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沐熙窈和周寒珏，“来人，搜身！”
七八个嬷嬷从四周围过来。
沐熙窈眼看着一个矮胖的嬷嬷两个箭步便窜到了自己身前，笑容假得让人生厌：“沐家二小姐，老奴得罪了。”
说着，便将手伸向她的腰。
不对劲。
沐熙窈看着这个老奴，总觉得这是个陷阱。
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等一下。”沐熙窈一把抓住了老嬷嬷枯黄的手，“有人搜过嬷嬷身上吗？”
“什么？”嬷嬷显然没想到，手上一慌，“我在前朝奉茶半辈子了，你怀疑我？凭什么怀疑我？”
“能去前朝，那不是更可疑了？”沐熙窈抬头，看向成德帝，“陛下，在这些人搜我们之前，能让她们互相搜一下吗？”
“有什么必要吗？难道还怕皇上冤枉你？”沐希月连忙阻止。
“怕这老奴心怀不轨，与除夕夜杀我那人同谋。”沐熙窈不咸不淡地看了沐希月一眼，吓得她不敢再吭声。
难道沐熙窈知道了？
成德帝动了动手指，表示许可。
“别……”看着另一个嬷嬷走到近前，刚刚直奔着沐熙窈而来的嬷嬷显然慌了，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小小一步，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仔细搜！”成德帝声音黯戾。
震得嬷嬷慌地跪求饶：“陛下，饶命陛下！”
对面的嬷嬷押着她，三两下就在袖子里找到了一个小锦囊。
“若是刚刚沐熙窈没有阻止，现在这锦囊恐怕就赖在她身上了！”萧婧熹开口，侧目看向沐希月，“你说是吧？”
沐希月咬着唇，一时没敢吭声。
“李霞！”成德帝的目光中杀意尽显。
周寒珏倒是先接了话茬：“一个小小奴才，为何挑拨大梁与南疆？”
栽赃沐熙窈，就是栽赃南疆有发兵之心。
这顶帽子可太大了，不只是这个叫李霞的嬷嬷蓦地一僵，连沐希月都慌了手脚。
李嬷嬷早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挥手否认：“不是的，不是，陛下，我没有，我只是……只是……”
李霞下意识地回头去看沐希月：“三姑娘，救……救我。”
“胡说什么！”沐希月惊声尖叫，恨不得马上缝了着蠢货的嘴，“你这刁奴，陷害姐姐不成又来陷害我？”
她绝对，绝对不可以承认！
“陷害你？”沐熙窈扬眉，“这锦囊的料子，不是除夕那日陛下赐予你我的？她一个嬷嬷也用得来御赐？”
沐希月慌得脸色煞白，她为了让沐熙窈百口莫辩，特意选了这款有些难得的料子，谁承想却成了指认自己的铁证。
只愣了一瞬，沐希月一把推出身后的随身丫鬟：“都是你，必定是你害我！我不过是跟你抱怨了二姐姐几句，你就敢让你姨妈打着我的名号做这种事！”
“什么人啊……”青黛在沐熙窈身后气得跳脚，怎么会有这样的官小姐？
沐熙窈低头，眼底全是嘲笑，都已经上升到国家之间的事，只打算拿一个丫鬟来顶罪？
“我……我打死你！”沐希月的眼中盛满杀意，也顾不得自己贵女的形象，随手抽了一根簪子扑了上去，打算先杀了随身丫鬟灭口。
人死了，罪责就都是她的了！
“放肆！”周寒珏一把攥住了沐希月的手腕，周身布满阴寒的气势，“无论你是不是要杀人灭口，御前行凶，你活腻了！”
沐希月的手腕传来钻心的疼，簪子握不住，啪嗒掉在地上。
明明声音细小，却惊得她无法站直。
皇帝咬牙：“先将李霞和这个丫鬟关tຊ进天牢，沐家人留下，其他人……跪安吧。”
“你们沐家人的官司，等主君来了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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