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儿若是与你有什么龃龉,等他醒了,我定让她给你告罪,你……”“玉儿不敢让李公子告罪,之前都险些要了我的命了,我再敢说什么,怕是死在萧家也无人做主。”萧冷玉扯了扯唇,笑意却不达眼底,无视了她眼底怨毒的光,直接拿出令牌走向库房。宁谨言冲着那两名小厮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扔下昏死的李书源跟了上去。一路来到库房门口,管家看见她,撩了撩眼皮一脸不耐:“玉儿小姐来做什么?”萧冷玉拿出令牌:“我来取我父母留给我的东西。”
他来京城前,tຊ老爷子便嘱咐他要顺便来萧家瞧瞧萧冷玉可过得舒心,眼下萧家这样待她,哪怕他觉得她有些可疑,也不会将她扔在这里不闻不问。
萧冷玉谢过她,看向身旁的春桃:“走,去库房点出爹娘留给我的那些东西,咱们跟着表兄回家去。”
萧敏华听见这话,顿时急了眼,但碍于旁边还有个宁谨言,却不敢造次,咬着牙道:“玉儿,你祖母那样疼你,你一走了之,如何对得起她?”
“源儿若是与你有什么龃龉,等他醒了,我定让她给你告罪,你……”
“玉儿不敢让李公子告罪,之前都险些要了我的命了,我再敢说什么,怕是死在萧家也无人做主。”
萧冷玉扯了扯唇,笑意却不达眼底,无视了她眼底怨毒的光,直接拿出令牌走向库房。
宁谨言冲着那两名小厮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扔下昏死的李书源跟了上去。
一路来到库房门口,管家看见她,撩了撩眼皮一脸不耐:“玉儿小姐来做什么?”
萧冷玉拿出令牌:“我来取我父母留给我的东西。”
“不能给她!那是萧家的东西!”
眼看事情闹成这样,萧敏华也不装了,追上来厉声开口:“你要回你外祖家便回去!你父亲是我萧家的人,他的东西,理应是我萧家的!”
她夫家永安侯府表面光鲜亮丽,实际上早就败坏不已,因此她才经常回萧家住。
虽说萧家也不怎么样,但之前好歹靠着萧冷玉的父亲,让她二哥三哥做了个小官。
她想让儿子娶这个女人,也是想要她的嫁妆银子,最好能给自己儿子也捐个官做做。
要是萧冷玉跑了,她这么久的筹谋,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萧冷玉冷笑一声,语气嘲弄:“二姑是不是忘了,我父母和族中已经分了家,这些东西,都是留给我的?”
“而且我父亲清廉,家中的钱财,大多是我母亲带来的嫁妆,难不成,你们想贪墨宁家的东西?”
萧敏华被噎得无话可说,只能朝管家厉声开口:“不准给她开门!”
管家直接挡在了库房门口。
紧跟着过来的宁谨言挑了挑眉,正要开口,便看见那瞧着乖顺绵软的小表妹嗤笑一声,直接走到院中放柴火棚子里,拿起斧子狠狠砍向库房大门!
“……!”
管家没想到她竟会这般,惨叫一声瘫软在地,吓得屁滚尿流:“你,你怎么敢!”
旁边的萧敏华更是满脸不敢置信,瞠目结舌盯着她说不出话。
“我凭什么不敢?取我自己的东西,还需要你这狗奴才同意么?”
萧冷玉冷冷扫他一眼,几下便劈开了锁,推门走进去指着那几口硕大的红木箱子:“这些,搬走。”
萧敏华脸色煞白,看着萧冷玉那满是寒意的脸,头一次觉得这个貌似绵软的侄女似乎没有表面上那样柔顺好欺负。
但此时,一串匆忙的脚步声忽然传来。
“玉儿,你这是做什么呀?”
萧家老太太带着一群人赶来,橘皮般的脸上看似只是一副惊慌关切的模样,眼中却有寒意掠过:“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一定要闹成这样呢?”
她看上去一脸恳切,迎上来痛心疾首道:“先前你不是答应了祖母么?现在闹得府中不可开交,岂不是叫祖母难做吗?你这孩子从来孝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萧冷玉垂着眸子,心里冷笑。
这老虔婆,倒还要继续装了。
但她却不好跟她撕破脸皮。
她毕竟是她祖母,外人眼中,对她也疼爱有加,若是她发难,怕是外人要指着她脊梁骨骂不孝,到时便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说不定还要连累宁家和表哥的名声。
“祖母,玉儿并不想闹,是二姑姑和李书源欺人太甚了。”
她扔下斧子开口:“先前祖母说给孙女一个交代,孙女亦不愿祖母为难,可今日李书源险些要了我的命,若不是我表兄来得及时,怕是祖母都见不到玉儿了。”
“若是再留在家里,祖母也要为玉儿操劳,不如让玉儿与表兄回去,也不给祖母添麻烦。”
她露出脖颈上的掐痕,眼圈也微红,握着斧子的手微微颤抖,像是刚刚劈开库房门的做派真是被逼急了。
可宁谨言却看出了她眼中那一丝隐忍和冷意。
啧……
还挺会演?
他意味莫名捻了捻指尖。
萧老夫人也知道宁家大公子来了,目光投向宁谨言,眼珠动了动,和缓道:“谨言这孩子也这么大了?上次见你时,你才出生不久,一转眼已经是一表人才的翩翩公子了。”
“只是你此次上京,是来参加春闱吧?若是还要费心送你表妹回去,怕是要耽误不少时间,不若你们先在府中住下,待春闱结束,你们再回去?”
“公子放心,敏华和书源之前的所作所为,老身定然给宁家和玉儿一个交代。”
宁谨言眼眸暗了暗,正要开口,忽然感觉头晕目眩,喉咙也是一甜。
他拳头一紧,努力咽下那口涌向嘴中的浊血,语气平静:“那就……多谢老夫人好意,麻烦您为我安排个安静的住处。”
萧冷玉:……?!
萧老夫人没想到这样容易便劝服了他,喜不自胜,忙开口道:“快去为宁公子准备一处院落,好生安顿贵客。”
宁谨言拱手谢过,目光转向萧冷玉:“表妹同我一道过去吧,祖父还有些体己话要我同你交代。”
萧冷玉原本是想借着这大表哥在这里早些脱身,却没想到他这么容易便被劝了下来,忍不住磨了磨牙。
这是做什么?刚刚不是都答应了要命人送她回外祖家吗?!
但眼下,她也不好多说,只能点点头跟上他脚步。
兄妹俩被仆人引入庭院,萧冷玉咬了咬牙,正待询问,手腕却被他一把掐住。
那只修长的手青筋暴起,像是要将她手腕生生掰断。
萧冷玉疼得嘶了一声,抬头正要开口,便看见男人唇角溢出一丝逆血,踉跄朝着后面仰去。
“谨言表哥?!”
萧冷玉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扶住他,却被他带得摔倒在他身上。
额头传来一阵疼,她昏沉一阵,蓦然意识到唇上似乎有陌生又柔软的触感,下意识张了张嘴,紧接着口中便涌起一阵血腥味。
抿着舌尖那股咸味,萧冷玉瞳孔一阵紧缩,才惊觉自己正趴在宁谨言胸口,两人鼻息相交,嘴唇正静静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