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一把挥开身前的周晚,周晚身形不稳,往一旁跌去。余光中,周晚看见祁越拿着碎瓷片的手蓄势待发,要更狠地往自己那块已经洇满了血的小臂扎去。“不——”周晚扑在祁越身上,双手握住祁越那只捏着碎瓷片的手。祁越似乎是被惊到,碎瓷片从手中脱落在地上,一双眼幽暗地盯着周晚。周晚正要开口问你怎么了,却猝不及防又被祁越猛地推开。周晚被这力量推得向后倒去,下意识想要转头,半边白皙柔嫩的侧脸正对着地上的碎瓷片。二人瞳孔都一阵紧缩,电光火石间,祁越抓住了周晚身后的发丝往回一带。
走到侧殿的檐下,周晚就看见跪了一地的的宫婢和内侍。
殿中人许是又听见脚步声,一声饱含怒意的粗吼又传来。
“滚!!”
周晚看了眼檐下跪着的宫婢与内侍,轻声道:“今日不必洒扫了,你们都退下吧。”
“谢公主体恤。”
春夏看着要推门的周晚,往前迈了一步,“殿下,小心些才好,恐他伤了你。”
周晚摇了摇头,径直迈进了侧殿。
撩开锦帘后,眼前的景象让周晚滞在原地。
碗盏的碎瓷片迸裂一地,祁越神情痛苦地仰躺在地上,前襟散开,大片坚实展露出来,发丝散乱,眼眶赤红。
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个碎瓷片,而另一只手的手臂被划了好几道口子,正洇洇渗出血来。
周晚以为祁越要自裁,慌忙上前想要抢过祁越手中的碎瓷片。
祁越记忆中的香气越来越清晰,让某一处变得越来越不可控。
“滚开...不要碰我..”
祁越一把挥开身前的周晚,周晚身形不稳,往一旁跌去。
余光中,周晚看见祁越拿着碎瓷片的手蓄势待发,要更狠地往自己那块已经洇满了血的小臂扎去。
“不——”
周晚扑在祁越身上,双手握住祁越那只捏着碎瓷片的手。
祁越似乎是被惊到,碎瓷片从手中脱落在地上,一双眼幽暗地盯着周晚。
周晚正要开口问你怎么了,却猝不及防又被祁越猛地推开。
周晚被这力量推得向后倒去,下意识想要转头,半边白皙柔嫩的侧脸正对着地上的碎瓷片。
二人瞳孔都一阵紧缩,电光火石间,祁越抓住了周晚身后的发丝往回一带。
巨大的冲力让二人裹在一处向后倒去。
周晚感觉头发被扯得生疼,一阵天旋地转。
她整个人压在祁越身上。
周晚看着躺在身下的祁越神情隐忍又痛苦,忽然想到刚才这个位置是有许多碎瓷片的,现在她的重量还全压在他身上。
周晚来不及去察觉更多,只慌忙抚上祁越肩头,将他后肩压着的瓷片拨开。
“你没事吧祁越,我立马起来。”
察觉到周晚的动作,祁越的呼吸更加紊乱,五指紧紧箍着周晚的后腰。
“别动。”
这低沉沙哑的声音渐渐让周晚的神思从慌乱中抽出,感受到了异样。
薄薄的寝衣根本隔绝不了滚烫的温度。
也隔绝不了像富有生命力一般的脉动。
周晚立即呆住。
那个位置,太危险。
危险到让她脑中一片空白。
她本能地想要逃离,可腰际刚逃离方寸又被一只滚烫的大手重重地扣回去。
“!”
猝然下落。
周晚不由自主溢出一个音节,两颊染上飞霞,她慌忙捂住自己的嘴。
“跑?”
祁越黝黑的双眸危险地锁住周晚。
只有低沉沙哑的一个字,却让周晚听出了满满的的威压。
“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么?”祁越无比愤恨,咬牙切齿说完这句话,眼底情愫翻涌。
鬓边的汗滴落,蓄在锁骨中,随着急促的呼吸颤动着,闪烁着晶莹的光。
“刚才不是还投怀送抱么?来啊!”
低沉的怒吼过后,一阵天地颠倒,她被祁越不由分说地扛起。
“砰”地一声,周晚感觉自己被重重摔到榻上。
没有分豪撑着锦被起身的机会,便被死死地抵着。
严丝合缝。
周晚连一丝挣扎的余地的都没有。
唯一能动的是周晚的一双眸子。
那双眸子慌乱无措地看着咫尺间近乎有些疯癫的祁越。
他像饿了许久的大灰狼,恍然看见一只小白兔。
而那小白兔越是挣扎,越是慌乱,便越是让饿狼兴奋。
每一个细碎的挣扎都换来更强势的桎梏。
火炭硌人又烫人。
看着完全失去理智的祁越。
周晚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她已经无暇去想具体更多的。
一道清脆的裂帛声响,冰凉的空气霎时让她感觉到了冷。
“不...祁越...不要!!啊!”
滚烫的五指,毫无章法。
“不!不要。祁越,你看看我是谁,我不是...”
我不是谁,不是江凝吗,可祁越现在还没见过江凝,他现在的理智完全被操控,不管是谁,能让他泄愤即可。
周晚无助又迷茫,她不想这样...
她不想…这种事上,她不该被拿来当做别人的工具。
祁越觉得萦绕在鼻尖的清香就如同那块糕点一般,是一种让人沉沦迷陷其中的甘甜。
那滋味在他的心中疯狂肆意疯长。
谁尝过甜头后,谁舍得放手呢。
太热了。
想要更多…更多
祁越垂下身形。
眸子幽暗又炙热,似燃着一团火。
“不...”
感觉到炽热的呼吸洒在在脖间,周晚被温度惊地发颤,声音也哽咽起来。
“祁越...”
方寸间,周晚孱弱的呼声和眼角的泪水让祁越的理智回笼一瞬。
她,在哭。
祁越混沌的脑中忽然浮现一个场景。
玄武台牢笼外,周晚的红色衣袂在风中摇曳,用自己娇小的身躯打开了牢笼了第二道门。
虽然动作坚定,但眼中的慌乱却藏不住,尽数被他捕捉了去。
她在獒狼森然的尖牙与利爪下都没有哭,此刻竟然哭了。
在这片刻的讶然中,祁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周晚趁着这个机会使出浑身解数推开了祁越。
她好想立马裹上外衣就这样逃出去,离祁越越远越好,可是她不能。
她的腰际还沾上了大片祁越手臂上的鲜血。
她好疲惫,好难过。
周晚裹着锦被,瑟缩在角落,声音依旧温柔,却透露出无限的疲倦。
“我可以帮你,但不是这样...上次那般,我...”
声音越来越弱。
祁越不知怎么地,忽然被这颤抖话语中的疲惫刺痛了。
不管是高高在上,嗜血残暴的她,还是装得无辜无害的她,他还从来没有听过她如此疲惫的口吻,夹杂了许多的无可奈何。
祁越跌跌撞撞起身,赤脚踩在满地的碎瓷片上,踉跄着去了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