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她与夏侯子墨的相处,却是那般随意,其实,这才是南宫钰本来的样子。而南宫钰没有求得夏侯宸的帮忙,自己也没有与小孩相处的经验,更不知该如何劝慰小孩子。她伸出手,轻轻在夏侯子墨瘦弱的肩膀上拍了拍,却不料,夏侯子墨竟然直接趴在了她的腿上,一股脑的将脸上的眼泪鼻涕全都蹭到了南宫钰的裙子上。“为什么?为什么祖父要离开我?奴儿姐姐,母亲已经离开我了,如今祖父也离开我了!而父亲过段时间也要离开燕国。
大门口已经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夏侯宸上车后,夏侯子墨与南宫钰也紧跟着上了车。
马车行驶,南宫钰掀开窗帘,看着外面完全陌生的风景,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又将是什么。
“女人,你在想什么?”正在这时,坐在一旁的夏侯子墨挪动屁股,坐到了南宫钰的身旁。
他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南宫钰的后背,压低声音问道。
南宫钰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却未回话,夏侯子墨觉得自己完全被无视了,小嘴不由撅的老高。
“我之前都给你道过歉了,而且我真的不知道你受着伤啊!你这女人怎么这般小气?”
“世子如果觉得奴婢小气,那就是奴婢小气吧!”
南宫钰并不想与夏侯子墨多说话,她知道夏侯宸如今要回宫,而宫中不仅有夏侯宸的那些妃嫔,还有皇后。
她如今虽是以夏侯宸的奴隶的身份回宫的,但想来宫中的那些女人早就将她的身份查的一清二楚了。
想来,在那些女人心中,她早就成了勾引夏侯宸的狐狸精,也成了众矢之的。
而她身份低微,想要在那些女人手上活下来,想来是不容易的。
可夏侯子墨并不知南宫钰的烦心事,他只觉得自己再次被南宫钰无视了。
恼怒的别过头,可却还是忍不住,不时回头偷偷看一看南宫钰。
“喂!你说,你怎么才能原谅我?”
终于,再次忍不住,夏侯子墨别扭的仰着小脸质问道。
南宫钰自然早就察觉到这小孩一直在偷看她,她也看出来了,夏侯子墨本性并不坏,只是有些调皮罢了。
此时看着他气鼓鼓的模样和还有些红肿的双目,南宫钰没忍住,伸手就在他高挺的鼻梁的用力按了一下。
“想让我原谅你啊!很简单,告诉姐姐,刚才为什么躲在假山后哭鼻子?”
“我才没有哭鼻子呢!”一把打开南宫钰的手,夏侯子墨差点忍不住跳脚。
他愤愤的扭过头去,却忍不住,再次流下了眼泪。
南宫钰没想到自己又把小屁孩惹哭了,无奈的看了眼端正坐在一旁的夏侯宸,却见夏侯宸只是随意的摊了摊手,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
仿佛在说,你惹出来的,你自己解决。
南宫钰不知道的是,夏侯宸此时其实在憋笑。
虽说这段时间他与南宫钰的关系有所缓和,但他看的出来,南宫钰并没有恢复成自己本来的样子。
与他在一起时,南宫钰还是放不开,她小心谨慎,甚至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斟酌后才敢说的。
但此时,她与夏侯子墨的相处,却是那般随意,其实,这才是南宫钰本来的样子。
而南宫钰没有求得夏侯宸的帮忙,自己也没有与小孩相处的经验,更不知该如何劝慰小孩子。
她伸出手,轻轻在夏侯子墨瘦弱的肩膀上拍了拍,却不料,夏侯子墨竟然直接趴在了她的腿上,一股脑的将脸上的眼泪鼻涕全都蹭到了南宫钰的裙子上。
“为什么?为什么祖父要离开我?奴儿姐姐,母亲已经离开我了,如今祖父也离开我了!而父亲过段时间也要离开燕国。奴儿姐姐,我身边再也没有亲人了。”
或许是忍得实在辛苦,夏侯子墨像是找到宣泄口一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将心中的委屈与无助全都宣泄了出来。
南宫钰伸手摸着他的头发,又抬头疑惑的看了眼夏侯宸。
夏侯宸会意,也并没隐瞒,而是解释道:“墨儿的母亲在两年前去世,这两年,墨儿一直跟在皇叔身边。”
“但皇叔毕竟只是祖父,代替不了母亲在他心中的分量。再加上夏侯明坤府上姬妾众多,他们当着夏侯明坤的面百般疼爱墨儿,但背地里,却总是为难墨儿。”
“墨儿年幼,又没什么心机,自然斗不过她们,还在她们手上吃了许多闷亏。”
“皇叔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墨儿,所以给孤留了书信,将墨儿托付给了孤。而夏侯明坤,也要奉命去魏国,顶替孤的位子。”
“这么说,陛下短时间内不会再去魏国了?”虽然之前南宫钰早就有了猜测,猜到夏侯宸这次回到燕国后就不会那么快去魏国了。
但如今听到夏侯宸亲口说出来,南宫钰心中依然激动。
如果夏侯宸暂时不去魏国,那京师暂时便是安全的,凌昭也能抽出时间解决了与梁国的战争。
虽说两国局势不会完全颠倒,但魏国如今需要的就是时间。
只要有了时间,魏国覆灭的可能性就会变小。
而若是凌昭能找到办法,或许便能彻底保住魏国了。
夏侯宸显然早就知道南宫钰会有此一问,并未惊讶,而是轻轻点了点头:
“南宫钰,孤说话算数,既然说了半年内不再攻打京师,便说到做到。如此,你也可以放心了。”
夏侯宸说到这些,南宫钰自然想到当初她听到夏侯宸与手下的密谈,而刺杀他的场景来。
虽说夏侯宸当初刺杀凌昭确实不厚道,在退兵的时间上做文章也确实有狡辩的成分,但其实,包括魏帝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敢当着夏侯宸的面怪他不遵守协议。
燕国兵强,就是他嚣张的资本!
是她一听说凌昭受了重伤,就乱了分寸,也让自己暴露在了夏侯宸的面前。
“奴婢知罪。”南宫钰本想下跪的,可夏侯子墨此时还趴在她的腿上。
她只能低下头,请罪道:“奴婢从开始就该相信陛下的为人的,而今日,奴婢也不该还将自己当成魏国人,站在魏国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只是,奴婢毕竟曾在魏国生活了十几年,一时改变不过来,还请陛下给奴婢时间。奴婢保证,奴婢将来一定只做陛下的奴儿,至于南宫钰,她与奴儿再无关系!”
“南宫钰?”夏侯子墨却在此时抬起了头,他眼中还带着晶莹的泪珠,然而神色间满是好奇与崇拜。
“奴儿姐姐就是南宫钰?”